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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蓮看著紅著眼睛不停和自己說對不起的女孩,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她,對她說:“想哭就哭,沒什么,你沒有對不起誰, 不必道歉?!?/br> 擁抱很輕,林小雙才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溫暖便已經被放開,她怔怔地瞧著白楚蓮, 一顆心全然被蔓延開來的酸澀與自卑壓迫著,眼前的少女太過于美好, 她在她的面前自慚形穢,曾經她因為那些人有意無意地拿自己與白楚蓮比較而難受,而現在她更加難受了, 那些人將自己與白楚蓮比較是對美好的一種玷污! 林小雙難受地將自己縮成了一團,仿佛這個天地間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一般,白楚蓮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你在這里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就不痛了?!?/br> 她拉過醫務室的薄被蓋在林小雙卷曲的身體上,讓林小雙又想哭了,她沉沉點著頭,身心的疲憊卻是沒一會兒便讓她睡著了。 等白楚蓮和姚正清一起從醫務室里出來,便看到不耐的少年靠在一邊的墻上,嘴里還叼著煙,看上去又痞又壞。 煙味隨風送到了她的鼻下,白楚蓮皺了下眉頭,她并不喜歡香煙的味道,之前世界待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沒有抽煙這個不良嗜好,她和姚正清小聲說了幾句,讓他先回教室。 姚正清有些擔憂,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留下來只會讓陸炎更加暴躁,上個學期陸炎已經因為他是白楚蓮的同桌而找了他好幾次麻煩了,他無奈地點點頭先行離開了。 “小雙睡著了,你別打擾她休息,還有在學校里別吸煙?!卑壮徃糁鴰酌椎木嚯x,淡淡地說著。 陸炎叼著煙走近她,冷笑著說道:“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管我?” 他靠近的時候,身上的煙味更加濃烈了,白楚蓮責備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掏出手機,依靠盲打的能力直接在口袋里給十班的班主任發了一條消息。 她對著陸炎卻是嬌嗔道:“我才不管你呢?!?/br>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這樣的話從她的口里出來在陸炎聽著更像是撒嬌一般,他的臉微紅,卻是用兇狠的眼神壓住了心中的羞赧,他靠得更近了一些,找茬似地兇道:“你連林小雙的閑事都管,卻不管我?” 他猛吸了一口煙,像是想要將煙吐在白楚蓮白嫩的臉上一般,然而白楚蓮眼疾手快,毫無預警地便將手蒙在了他的唇上,含在口里的煙被陸炎倒吸了回去,嗆進了肺里。 “咳、咳、咳、你——咳——”少年狼狽地大咳起來,想要帥氣地吹少女一口白煙,卻是被那口煙嗆得毫無形象可言,濃烈的白煙充斥在肺里實在是難受得讓他說不出話來。 白楚蓮沖著咳彎了腰的陸炎甜甜一笑,轉身就往教學樓走去。 “你等、咳——”陸炎想要上前拉住她,卻看到自己的班主任手中握著手機,滿臉怒意地朝自己跑來。 “陸炎!你又在學校里抽煙!”班主任一邊跑一邊叫著。 陸炎低頭看了一眼還夾在手指間的香煙,咒罵了一聲,也沒時間和白楚蓮拉扯,急忙朝著反方向跑了——他倒不是怕班主任這個中年老男人,但是被拉到教導處教育還要請家長確實很煩,即便是陸炎也不愿意為此和班主任硬扛,說跑就跑。 白楚蓮看著他漸跑漸遠的身影以及后面還追著一個班主任,唇角微揚,一個抬頭卻是看到了不遠處的陸川。 與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半分相似的少年就站在那里圍觀了一整場鬧劇,他冰冷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看向白楚蓮的時候,眼中生了細微的疑惑,是她向陸炎的班主任告了狀? 白楚蓮看到他,十分自然地笑道:“陸同學要回教室嗎?我們一起回去?” 陸川略過她臉上的笑,徑直朝教室走去,白楚蓮當然也只是嘴上說說,看著少年越走越快的背影全然不在意,慢悠悠地回了教室。 實驗高中的晚自習要到晚上九點才結束,陸川從讀高中開始便住校了,在剛剛被接到陸平駿身邊的時候,他曾經渴望過父親的承認與家人的關懷,但是在外面的公寓孤零零地度過五年以后,他心中冷如荒漠,冷眼看著陸平駿與陸炎之間的每日爭吵,只覺渾然沒勁,較之陸平駿不情不愿地承認他的存在,他同樣不大樂意回陸家。 而白楚蓮卻是和陸炎共乘一車一起回家,白家不至于一輛接送的車都沒有,但因為她從小就和陸炎同校,在幼兒園開始便是陸家的司機一道將兩個人接回來,白家也漸漸習慣了將女兒交付到陸家手里,后來原主同意與陸炎訂婚,除了青梅竹馬的情誼之外,大體也是因為家里期盼這樁知根知底又門當戶對的婚事。 她上車的時候,陸炎已經坐在車上了,他剛被班主任教訓過,臉上滿滿的都是戾氣,看到白楚蓮上來,冷哼了一聲便將目光落在了車窗上。白楚蓮也不慣著他,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來,接著復習功課。 “一天天就知道讀書,也不怕變成個書呆子!”陸炎見她半天沒開口,便先一步開口嘲諷。 白楚蓮倚著車門看著有幾分散漫,明亮的杏眼微波粼粼地看向陸炎,少女懶懶散散的模樣并不顯得粗鄙,反倒優雅之中又透著幾分風情,少女的純真與女人的嫵媚在昏暗的光影里交織,還不諳世事的少年只看得心臟突突地亂蹦。 過了好一會兒,少女才慢慢說道:“既然是學生當然要好好學習,家里的錢買得了文憑又買不了知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