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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溟不知道這第一家的機關還是最簡陋的再往后層層遞進等著他與魔月宮的人,只可惜他在第一家就栽了。 “霍大哥,我與司徒溟會一會,若是我不敵,你會救我嗎?”心眼多的姑娘在他面前乖巧柔順,一下子便叫人軟了心。 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白楚蓮抽出腰間軟劍便直接攻了上去,姑娘的劍意恰似春日里的風輕柔拂面,司徒溟冷哼著并不在意,即便他廢了一條腿,對上白楚蓮依舊綽綽有余。他先是點了自己身上的xue道,止住疼痛,再出手便是招招狠辣,掌風中帶毒。 魔月宮之所以被稱之魔教,除了他們行事乖張外,更是因為魔月宮歷代宮主所傳承的功法狠毒,他們以天下毒物為引化為體內功力,所出掌風容萬物之毒,即便只是被掌風帶到也有可能中毒身亡,就算是比司徒溟厲害的頂尖高手與他過招依舊怕他的出掌,故而哪怕魔月宮在江湖上殺人無數壞事做盡,也無人敢主動上門討伐。 白楚蓮早有所備,幾個世界加成,她的醫毒二術已經登峰造極,司徒溟功法中的劇毒并不能傷害到她,反倒是她藏于綿綿春風下的狂風暴雨并未被司徒溟發覺,在他輕敵之際,她猛然使力竟是一招直接刺入司徒溟的腹部。 司徒溟腳上還夾著捕獸夾,根本無法躲開她這一劍,待到肚子上開了窟窿,他才知道自己輕敵了,他怒目而視,用盡十成功力擊了過去。 白楚蓮早有預判,及時抽劍離去,但是依舊被掌風帶到,即便不會中毒,狠厲的掌風蘊含著頂尖高手的致命一擊,她依舊不可避免地受了傷,卻也終于窺探到了自己與頂尖高手之間的距離——平日霍更臣與她對招時收了太多,她還是太弱了。 磅礴的劍氣一下子沖擊上來,將白楚蓮保護在其中,隔開了她與司徒溟的掌力,霍更臣從背后輕盈地飄過來,與司徒溟對上。他身法靈活,本就受傷的司徒溟掌風根本就掃不到他,沒一會兒,司徒溟就徹底敗北,身形狼狽地靠在墻上。 司徒溟面目猙獰,眼中滿是爆裂的紅絲,他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殺戮,卻沒想到自己會敗在藥王谷,這個看著沒什么能力的女子果然藏jian賣俏,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他活不了,眼前的狗男女也別想活! 司徒溟“啊”地吼了一聲,內力在體內凝聚,衣衫爆裂,竟是要以內力自爆與白楚蓮二人同歸于盡。 “小心——”霍更臣下意識地抱起白楚蓮便往外沖去,司徒溟的自爆威力巨大,縱然他們已經逃到了屋外依舊被爆破力所波及。 霍更臣將白楚蓮緊緊護在身下,待到身后平息,白楚蓮想要起身,反手抱住護住自己的劍客時,才發現手底全是黏糊,她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一看,竟是滿手的暗紅色。 “霍大哥?” “在下……咳……”霍更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他背上被炸傷,又中了司徒溟內力中的毒,面色蒼白得可怕。 白楚蓮顧不得許多,側過身子便撲在他的背上,用嘴將傷口里的毒素吸出來,姑娘的唇天生柔軟碰觸到劍客灼熱的背時有著些許清涼,意識到姑娘在干什么的時候,霍更臣渾身僵硬在了那里,頭一回不知所措。 “在、在、在下……白姑娘不必如此……”他語無倫次地說著。 專心致志的姑娘卻沒有給他回信,仍舊繼續著動作,他原本被灼傷的背更加混燙,連著一張冷白的臉也燒得紅透,仿若這初升的朝霞。 過了許久,白楚蓮才從懷中掏出藥粉撒在他的背上,嬌中帶羞地說道:“霍大哥勿怪,這樣子能護住你的心脈不被毒血侵蝕,若是有冒犯之處你別放在心上……” “這話……應該是在下說的……若是沒事了……我、我走了……”盲眼的劍客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心跳的聲音掩蓋住耳邊的風聲,他尋不到了路,茫然地立在天地之間。 耳邊似乎傳來姑娘的輕笑,又似姑娘的嘆息,那位柔弱的姑娘上前扶住他,在他耳邊輕語道:“霍大哥你傷勢嚴重,我扶你回去?!?/br> 他曾經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當年他一人獨挑山西七怪的時候受的傷遠比現在重,他依舊只身回到了天劍峰,他現在并無大礙,完全可以靠一人之力回去,然而當姑娘柔軟的身體貼上他的時候,他沒敢動彈更不敢推開她,深怕被人發現高冷獨行的劍客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由著姑娘將自己攙扶過去。 將魔月宮剩余的六人捆綁好,烏谷主拉著自己的女兒遠遠觀望,看著朝陽下攙扶前行的兩個人,從袖中拿出一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惆悵地問道:“你說你大師姐對霍更臣到底有沒有意思?” “娘親,我還是個孩子,并不知曉這些,何況你先前不是嫌棄霍大俠眼盲嗎?”烏舒雅忍不住也抓了一把瓜子,原本以為是驚奇一夜,卻不想平平無奇,大師姐設計的機關還沒用完事情就草草結束了。 “瞎子挺好的,至少不會被色相所迷?!睘豕戎鞲袊@著,她年輕時就是被負心漢的色相所迷,才會被騙了身心,不過她的大徒弟是不是被這位霍大俠的色相所迷?她這位老師父又生出了幾分老母親的擔憂…… 霍更臣背上的傷看著嚴峻,但是白楚蓮處理及時,又用了上好的傷藥,他沒休養多久便已痊愈。自他受傷以后,柔弱的姑娘便更加勤奮練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進步著,叫人為之感嘆,他鄭重地為自己當初的話語向白楚蓮道歉:“白姑娘的悟性極高,在下當初未曾了解便草率斷言,是在下之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