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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遞給江婷婷:“送給你?!?/br> 江婷婷睜大了眼睛和嘴巴,接過來時渾身僵硬得都不敢動彈,直到那綠色的小蟋蟀靜靜地在她手上一動不動,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小蟋蟀依舊在她的手上。 她立刻興奮地蹦到江勁松的面前,叫道:“哥哥、哥哥,你看!阿蓮給我的!好厲害呀!” 江勁松看著meimei臉上前所未有的興奮,眼中的堅毅變成了溫柔,輕聲應了聲“嗯”。 “白知青?!彼麑χ壮忛_口問道,“你晚上的粥是怎么煮的?明天早上我想試試?!?/br> “我早上起來教你吧?!?/br> 初夏的綠茵下,清麗的姑娘笑瞇瞇地說著,微涼的晚風輕輕地拂起她的秀發,也拂過了江勁松的心,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的癢意。 第二天一大早,江勁松依舊四點沒到就起床了,他在對面房間關著的門前停頓了一下,轉身朝廚房走去,卻發現廚房的燈是亮著的。 年輕的姑娘背對著他,烏黑的頭發編成長長的麻花辮落在身后,白色的的確良連衣裙讓她與這個灰撲撲的廚房格格不入。 聽到聲響,她側過頭來,露出姣好的側面與修長的脖頸,昏暗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霎那間江勁松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而她也只是自己幻想中的姑娘。 “江隊長,你來啦?!?/br> 似仙女一樣的姑娘站起身,將鍋蓋打開讓他看到了架在粥上蒸的紅薯干,告訴他如何做才能讓這個可以與石頭媲美硬度的紅薯干軟糯些。 江勁松一一記下,從白楚蓮手中接過了早飯的任務,他往灶臺里添了一把柴,再回頭便看到她腦袋枕在膝蓋上,在他身邊安心地睡起了回籠覺。 閉著眼睛的姑娘少了分清雅,柴火的光映在她的臉上,照出臉上細微的絨毛,多了三分可愛。 這樣的姑娘不是他一個窮小子該去看的,他頗有自知之明地移開了目光。 吃過早飯以后,江勁松把白楚蓮送到去鎮上的碼頭,又回到了大榕樹下等知青們來集合,結果有大半的知青請了假,沒干過農活的知青割了一天的稻以后就累癱了,趴在床上根本起不來,就是昨天那個最為積極的葛梅英也沒有來,反倒是看著文弱的謝毅航按時到了。 江勁松昨天就注意到他了,謝毅航與其他沒干過活的知青不一樣。 謝毅航解釋著:“我爺爺是農民,從小就教導我們不能忘本,在海城的時候一到寒暑假我就跟著爺爺干農活?!?/br> 江勁松沒有去細究,能干活就好,他現在只想趕緊把田里的稻子收掉,好開始下一季的播種。 “江隊長,白同志以后都不回我們生產隊了嗎?”謝毅航向江勁松打聽。 江勁松看向這個長相氣度都不俗的男知青,他在提到白楚蓮時眼睛亮閃閃的,就像自己看到糧食一樣,他心中有種怪異的不悅。 他抿了抿唇,還是回答了謝毅航:“白知青去鎮上人民醫院學習了,以后作為鄉里的醫生大部分時間不會在生產隊里?!?/br> 村里的赤腳醫生什么都看,有時候還會兼職做個獸醫,忙得很。 “哦?!敝x毅航有些失望。 其他知青聽了十分羨慕白楚蓮不用再回來干農活了,只恨自己當初在海城的時候沒有學醫,哪怕懂得皮毛也可以拿來糊弄。 另一邊,白楚蓮坐著頭班渡船去了鎮上,所謂渡船就是烏篷船裝了個馬達,狹小的船身里擠著二十來個人,在不寬的河面上硬是開出了波濤洶涌的乘風破浪,等白楚蓮上了岸還能感到整個人在搖晃。 從碼頭到人民醫院還得走上四十分鐘,走到醫院時白楚蓮已經氣喘吁吁了,這幅身體還不如她上個古代世界的身體結實,不必演就帶了三分病弱。 來學習的赤腳醫生大多是本地人,也有個別是已經在村里安家落戶的知青,像白楚蓮這樣水靈靈的小姑娘卻只有一個,也格外引人注目。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坐在了白楚蓮身邊,在這個人人都瘦骨嶙峋的年代里,她豐腴的身形顯得格外突出,一張臉也不同于周圍人的蠟黃,黑而健康。 她對白楚蓮開門見山地問:“剛來插隊的知青?” “嗯?!?/br> “唉,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迸祟H為感慨地說。 女人叫做趙香蘭,是十年前來插隊的知青,如今已經二十八歲了,她家里兄弟姐妹多又沒有人為她跑關系,就只能徹底在農村里安家落戶嫁給了本地的漁民,靠著自學做了村里的赤腳醫生,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尤其是如今的海產品豐富又不受糧票限制,漁民出海捕魚養殖水產,家里人都能靠吃海鮮管飽,五十年后上千甚至上萬的野生黃魚,都被拿來當飯吃。 白楚蓮不著痕跡地接著她的話,從知青那點事慢慢聊開,讓趙香蘭越談越起勁,沒一會兒就掏心掏肺地管白楚蓮叫“妹子”。 白楚蓮有心與趙香蘭處好關系,如今的人還不知道黃魚的營養價值,特別是這黃魚膠滋補功效奇佳,可以緩解江母氣血兩虧證——她想要嫁給江勁松完成任務,但是原主到底虧欠他良多,她如今接管了原主的身體替原主而活,存了替原主彌補江勁松的心思,重生以后的江勁松什么也不缺,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江母過早的去世,而這一次她幫江母續命,讓江勁松此生再無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