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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停下來,她又是羞澀一笑:“七皇子只管走便是?!?/br> “是我疏忽了,請皇嫂原諒?!蹦搅t微微有些懊惱,為了自己的失察。 白楚蓮卻是噗嗤一笑,“男女步伐本就有別,不是七皇子的錯?!?/br> “那三哥呢?”慕璃瀟忽地一問。 眼前柔美的女子十分自然地笑道:“三郎是我的夫君,自然是不一樣的?!?/br> 她提及慕瑜淵時眼中有著不一樣的光,那樣的光在她那雙格外清澈干凈的眼里顯得分外不同。 慕璃瀟突然間明白為何這樣一個看著平平無奇的女子能走進他三皇兄的心里,這雙眼睛實在是漂亮得灼人,他有些不敢看只能別開眼睛。 到了宮門口,慕瑜淵的馬車早早等在了那里。 已經入了冬,慕瑜淵既沒有差事在身,又沒有農活可干,每日清晨驅車送白楚蓮入宮,未時在宮門口等她。見她與慕璃瀟一道出來,他的鳳眼微挑,卻沒有多說,直接迎上前去,牽住了白楚蓮的手。 白楚蓮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小聲抗議道:“七皇子還在呢?!?/br> 慕璃瀟看向許久未見的慕瑜淵,男子比以前瘦了不少,半張面具遮住了他燒壞的臉,看上去模樣與以前并沒有區別,只是曾經如琉璃般滿是光彩的鳳眼如今像死水一般毫無波瀾。唯有在看到白楚蓮的時候,多出了許多溫情。 最叫他意外的倒不是慕瑜淵半死不活的模樣,而是自己這位曾經對所有貴女都不理不睬的三哥在有了妻子以后竟是這副粘人的模樣。 他一個未定親的少年郎看到了他們疊合在一起的手,微微有些臉紅,恭敬地行禮道:“三皇兄?!?/br> 慕瑜淵并沒有放開白楚蓮的意思,他對慕璃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拉著白楚蓮直接便上了車。 也許是近兩年的幽禁磨滅了他這位三哥曾經叫所有人都感到灼熱的光芒,以前鮮衣怒馬的慕瑜淵不再瀟灑打馬,而是佝僂著身子與女子一起擠進了低調的馬車里。連他也不得不感嘆,他這個三哥怕是真的被折磨成了廢人,可女子看向慕瑜淵的目光依舊清澈而含情脈脈,慕璃瀟心中不屑,這么一個廢人有什么值得喜歡的? “今日在宮中如何?”慕瑜淵關心地問道。 白楚蓮便將自己排錯了席位被大太監指責,慕璃瀟解圍的事情說了一遍。 慕瑜淵立刻便明白過來,這是他那個七弟盯上了白楚蓮,在不斷地試探她。他有些擔憂,前些日子魏度尋到了能逼出母蠱的藥,原本是讓白楚蓮下到皇后壽宴的酒里,這會兒慕璃瀟盯著白楚蓮,若是一個弄巧成拙,反被梅貴妃那邊扣了下藥的罪名,便是得不償失了,他也不愿意將白楚蓮置身于危險之中。 白楚蓮一把抱住他,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堅定說道:“三郎,只要能解你身上的蠱毒,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叫我放棄,我想和三郎長長久久地在一起?!?/br> 慕瑜淵緊緊抱住了她,他也想與她度過一生一世,而不只是今朝今夕。 十一月二十,皇宮的正門大開,迎四品以上的官員與家眷參加皇后的千秋宴,因著今年是皇后的三十九壽辰,大齊的習俗是過九不過整逢九大辦,所以今年的千秋宴格外熱鬧。 梁皇后也有心借著千秋宴的機會給六皇子找一個得力的妻族可以依靠,上次她相中了成國公的孫女,圣人卻想把成國公的孫女指給慕瑜淵,盡管這事沒成,出于謹慎她也歇了與成國公府做親家的心思。 白楚蓮是cao辦之人,早早便過來了,雖然幾個大太監和尚宮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面上的事還是得和她打聲招呼。白楚蓮也就是坐在那里點個頭而已。 六皇子慕?B?槭橇夯屎蟮那咨?子,他也是早早過來了,見白楚蓮似百無聊賴地坐在那里發呆,他便坐到了她的旁邊輕咳了一聲。 “六皇子來了?!卑壮徯χ泻?。 “我看到了?!蹦?B?槊煌訪荒緣廝盜艘瘓洹? 見白楚蓮滿眼迷惑,他又補充道:“這些日子,我天天看到三哥來宮門口接你,既然三哥如此重視你,一定會聽你的話,所以你一定要勸三哥重回朝堂?!?/br> 看著體格粗獷的少年眼神卻很赤誠,裝滿了對慕瑜淵的崇拜。 “三郎如今無心這些?!卑壮彽Φ?。 慕?B?櫓褰裊嗣紀罰?沒想那么多,“所以讓你勸勸他?!?/br> “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也管不了三郎的這些事?!卑壮徔粗?,試探地說道,“朝堂里的事有你和齊王、七皇子呢?!?/br> 大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皆早亡,十五歲以上的皇子也就四個皇子。 慕?B?欏昂嗆恰崩湫α肆繳?,當著白楚蓮的面便數落道:“四皇兄就是個草包,老七就是個只會學三哥學也學不會的偽君子?!?/br> 見白楚蓮看向自己,他臉一紅,道:“別看我,我的志向是要做大將軍,其他和我無關?!?/br> 又見梁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慕?B?櫓?道自己不便再與白楚蓮說下去,站起身來說了一句“你多勸勸”便跑了。 挺可愛一個少年郎,只可惜生在了皇家。 白楚蓮也跟著緩緩站起身,去御膳房過目今日的菜品,順勢便將藥下在了酒里,她用的是自己配的藥,遠比魏度尋來的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