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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誠惡狠狠地問道:“白姑娘,此乃佛門重地,你把野男人藏哪了?” 她方才越想越不對勁,朗朗乾坤下怎么會有妖魔鬼怪,定是眼前這小蹄子不知在哪勾引來的人躲在暗處暗算了自己,她連忙尋了兩個有力氣的師妹,詆毀了白楚蓮一番,為的便是來捉jian——凈誠也算是歪打正著,白楚蓮的房梁上確實藏了個男人,只是郭云?Z輕功了得,幾個尋常的比丘尼根本找不到他。 “師太身為佛門弟子,怎可信口雌黃,辱我名節!”白楚蓮當下便落了淚,哭得好不傷心,這樣的話從庵堂里傳回京城,那她當真是不要做人了。 “你——”見她連哭得都如此我見猶憐,凈誠心中恨意更深,恨不能把所有的污水都倒在她身上。 “好了!凈誠!”不待凈誠開口,身后來了一個更為年長的比丘尼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凈誠臉色一白,忙轉身行了一禮,道:“住持……” 來者是凈慧庵的住持凈心師太,她無意刁難這些被送來的貴女,往日對凈誠的小打小鬧她也懶得過問,但是前提是決不能將事情鬧大,現在她是親自送侯府的嫡小姐過來尋白楚蓮,豈容凈誠放肆? 她冷冷地瞧了凈誠一眼,轉頭又慈眉善目地對一旁的郭云雅笑道:“郭姑娘,你與白姑娘慢慢敘舊,貧尼便不與二位嘮叨了?!?/br> 待幾人都走了,只剩下郭云雅,白楚蓮才輕輕抹了眼淚,柔聲喚道:“雅jiejie……” 郭云雅掃視了一番四周,她知道庵堂不比在家,卻未想到如此簡陋,她對白楚蓮浮現了一絲同情,但更快地想到謝譚為了她與陸夫人幾乎都要鬧翻了,她便冷下了臉,硬聲道:“誰是你jiejie?我郭家只生了我這一個女兒,可沒有什么meimei!” 白楚蓮愣了許久,臉上帶著些許委屈,改口道:“郭姑娘請坐,來此尋我可是有什么事?” “你……”郭云雅見她柔順得過分,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有氣無處發,她也不是什么藏得住話的人,直白地問道:“你與仲奕是什么關系?” 白楚蓮為她倒水的手微微一頓,茫然地瞧著她道:“自然是表哥表妹關系?!?/br> “這個我不知道嗎?我的意思是——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郭云雅氣得直跺腳,若是尋常的表哥表妹關系,她用得著來此逼問白楚蓮嗎?可是真逼問出了什么,她又能怎么樣?郭云雅不知道…… “我確實有些不明白……可是二表哥對郭姑娘說了什么氣話?”白楚蓮垂眸遮蓋住自己那雙過于勾人的眼睛,使自己顯得愈發楚楚可憐,“若是二表哥說了什么惹人生氣的話,還請郭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我才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與他之間輪得到你說話嗎!”郭云雅似點著了的炮仗一般當下跳了起來。 白楚蓮明白定是謝譚在山下鬧了什么,此刻郭云雅處處敏感,她多說多錯,遂閉了嘴不再說什么。 二人沉默了半日,郭云雅又忍不住發火道:“怎么?無話可說了?” “這些日子楚蓮一直在庵中,不知外事……確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卑壮彽兔柬樠?,把姿態放得極低,只顯得郭云雅無理取鬧。 郭云雅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眼前的少女楚楚動人,莫說是男人便是她一個女子看了也不免有幾分心動,更不要說白楚蓮脾氣是一等一的好,全然不同于她這個暴脾氣,可是謝譚是她全部的少女情懷,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嫁于他為妻,哪怕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她都不想退讓——她又憑什么退讓,她與謝譚的婚約早在白楚蓮回謝家之前便定下來了! 郭云雅一雙美目忽地燒起了火,灼灼地瞪向白楚蓮。 不必系統幸災樂禍地在耳邊提醒郭云雅的好感度在跌落,白楚蓮也知道郭云雅厭惡了自己,她在心中微微嘆氣,謝家二郎亦不過如此,這么點心事瞞不住一個像郭云雅如此心思簡單的少女。 她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并不懼怕地回看郭云雅,眼中的少女如火一般艷美,若非自己在系統的指引下搭上郭云?Z攪亂了局勢,也不會叫郭云雅察覺謝譚心中另有所愛。白楚蓮反思著自己,平日里她對謝譚有勾引嗎?其實是有的。 這些人不知道謝從安是在青樓里尋到自己的。那三年她顛沛流離,日子過得艱難,隨著年紀漸長她突出的容貌即便是污垢都難以遮掩,身邊起了歹心的人越來越多,她索性便將自己賣給青樓以尋庇護。青樓老鴇見她容貌出眾、天資聰慧,便一心培養她,她確實也是心比比干多一竅,玲瓏剔透,除了學會各種各樣的才藝外,更是將勾引男人的那一股子若有似無的媚融入了骨子里,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誘惑。尤其是對著謝譚時,因著陸夫人對自己的不喜,她為了能在謝家活得舒服些,更是刻意勾引了他。她倒不擔心謝譚為了自己毀了婚約,畢竟謝家人重諾,許下的諾言看得比命更重,即便是自己這般冷心冷肺之人,只因在謝從婉面前許下諾言,也逼著自己日行一善,像謝譚這樣的君子更是不會主動與郭家解除婚約。 她到底還是存了一份善心,思索了一會,柔聲細語道:“我雖不知道郭姑娘與二表哥之間生了什么間隙,只是謝家絕不會負了郭姑娘,郭姑娘莫要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謝家輪得到你一個外姓人來代表嗎?”郭云雅冷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