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話 城際火車
因為刻名字這個小插曲,導致焚燒站沒人再在乎射擊比賽,而參賽選手屠霜本人只想找一個房間躲起來。 于是射擊比賽無疾而終,未分勝負。 羅洛略帶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楚狂說:“保住了肋骨,你該高興?!?/br> 羅洛說:“其實,我會用弩炮?!?/br> 楚狂說:“好好好,大學生什么都會。那下次再讓我們見識見識?!?/br> 宮甜甜說:“老大,你今天用車嗎?” 武禪說:“不用?!?/br> 宮甜甜說:“甘小乙送我回趟新城?!?/br> 甘小乙說:“你又要去買糖果 ?” 宮甜甜說:“知道還問?!?/br> 每月中旬,d067新城的店鋪都會集中補一次貨。貨物隨著城際火車而來,比商會帶貨要便宜不少。 城際火車外層包裹著層層厚甲,沿著鐵軌呼嘯行駛,遠處看去猶如一條兇猛的鋼鐵黑龍。城際火車是災后世界最主要的長途工具,北半球東部聯盟擁有的城際火車總共十五列,維持著來領地范圍內所有新城的運輸。城際火車前半截承載旅客,后半截拉著貨物,每隔三節車廂就是一個配有重型火力的戰斗車廂,用來防御煞妖以及沿路搶劫的流浪者。 長路漫漫,城際火車上下顛簸。 貴賓車廂。 一位打扮刻板的老者,手中一個陶瓷茶杯,杯中是用開水沏好的濃茶。 熱能穿透陶瓷,像烙鐵一般燙。 老者卻毫無痛覺。 如果別人的手上也長著和老者相似的厚繭,那他也不會覺得燙。 這厚厚的老繭,可不是靠干重體力活磨出來的。 “還有多久?” 老者抿了一口茶。 對面。 坐著一個年輕,且穩重的男人。 他濃眉大眼,肩膀寬厚,衣領筆挺,是讓陌生人第一印象很有安全感的類型。 他合上書,無需看表,精準地回答道:“兩小時十七分鐘?!?/br> 老者說:“小七出包廂多久了?” 男人說:“三十二分鐘?!?/br> 老者說:“別讓他惹事?!?/br> 男人說:“他不敢?!?/br> “敢!” 張狂的青年,把一樣金屬重物拍在桌子上。 他體型干瘦,根根倒豎的火色短發象征著旺盛的精力,換誰看他一眼都會覺得他是打架的好手,之所以瘦,是力量都長在骨頭縫里。 桌,是賭桌。 在城際火車里公然開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長路漫漫,只要掏得起錢,貴客能享受到的可不止有賭局。 不正常的是。 青年已經連輸七局。 青年的對手是一個氣派十足的富商,精致的胡子,白色的西裝,棗色手杖的手柄是一只純金雕刻的鷹。 但通常,最能彰顯一個男人財力的不是一身行頭,而是他身邊的女人。 坐在富商沙發扶手的是一個珠光寶氣身著紅裙的漂亮女人,烏黑的波浪長發半遮脖頸,踩著黑色高跟鞋的長腿以撩人的姿勢交疊著。 她毫不吝嗇讓陌生男人欣賞自己的rou體,因為她知道,別人看向她的目光越貪婪,富商越有面子越高興。 這場賭局,便是因為她在賭場見紅發青年長得帥氣,挑逗地拋了一個媚眼。 沒想到青年膽子頗大,當著眾多保鏢的面上來問她的名字。 富商沒有讓人轟走愣頭青,而是把他當做路途中的調味劑,富商掏出一副撲克,提出只要賭大小能贏,就讓青年一吻美人芳澤。 賭大小,是最簡單的賭法。 青年連輸七局,輸到他只剩一身衣服,和壓在手下之物。 以青年的眼力,沒人可以在他面前憑手速出千。 富商說:“聽聲音是個鐵疙瘩,你還不如壓上你的衣服?!?/br> 青年已經二十歲,但笑起來還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值錢不值錢,全看你識不識貨?!?/br> 他松開手,讓掌下之物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是一件黑色的、整體呈直角之物,一端探出一小節黑洞洞的圓孔,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殺氣。 富商眉毛一挑:“這是一把手槍?” 青年說:“你倒是識貨。夠資格賭嗎?” 手槍是身份極特殊之人才能佩戴,比方說來去無蹤猶如幽靈的夜魅、身手不凡以一擋百的聯盟總部特工,又或者……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商人愿意得罪的。 富商說:“今天只是跟小兄弟隨便玩兩手權當娛樂,不必賭這么大吧?!?/br> 青年說:“賭資已經上桌,不分出勝負,不吉利?!?/br> 富商說:“那我就在奉陪一局?!?/br> 青年說:“等一下,親你的女人一下用這把槍賭,是不是對我不公平?!?/br> 距離抵達d067新城還有兩個多小時,足夠做很多事情。 女人看著青年活力十足的身體,竟有些期待起來。 富商表情變得難看,雖然他不愿得罪能掏出手槍的青年,但當著眾多手下的面交出自己的女人,等于顏面掃地,以后再無威信力。 他口吻帶著威脅道:“你想怎么樣?” 青年說:“再加上你的手杖,是純金的吧?!?/br> 富商一愣,然后反應過來是自己想復雜了,身邊的女人心中暗怒,自己的身子竟不如一塊金子?! 富商說:“是純金的?!?/br> 青年說:“那就賭吧?!?/br> 富商將撲克牌在賭桌上拖成長龍,背面朝上,像前七局一樣,讓青年先抽。 青年抽出一張,翻開來,是梅花四。 牌面超級小。 富商抽出一張,剛要翻開,便聽到青年說道:“我很好奇你有沒有膽子收下這把槍?!?/br> 原來他早就看穿了! 富商之所以能連贏七局,不是運氣好,而是靈質系超能力“多彩的臨時墨水”——他能凝出靈質體涂層,附著在接觸之物上,呈現出豐富的顏色與花樣,并且可以隨時取消。 他掏出的那副撲克牌,其實全都是白牌,上面的圖案都是他用超能力凝出的涂層,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化,所以青年當然贏不了他。 而這一把—— 富商翻開牌,一張桃花三。 青年笑道:“還真是不容易?!?/br> 富商遞出手杖:“是你贏了?!?/br> 然后他看了一眼手邊的女人。 女人很識趣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走到青年面前,雙手搭住他的腰:“希望你的吻技不錯?!?/br> 青年探下頭,四唇相觸。 突然。 車窗被靠近的太陽照亮。 那不是太陽,而是一枚超大的火球! 轟! 城際火車被炸的猛然亂晃。 貴賓車廂。 老者陶瓷杯里的茶水來回晃動,卻沒有濺出一滴。 城際火車機槍掃射的聲音不絕于耳,敵襲的鋼釘撞在火車重甲上則猶如一場暴雨。 老者說:“光天化日,竟如此大膽?!?/br> 男人說:“您放心,小七會解決這些搶劫者?!?/br> 賭局結束的車廂,車窗破開一個大洞。 連火球都無法炸碎的玻璃,是被青年一肘撞碎的,然后他翻窗而出,留下一車廂的人目瞪口呆。事發如此突然,女人不確定青年臨走前是不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胸部。 青年站在火車頂部,高速行駛帶來的狂風讓他本就倒豎的紅發炸如刺猬。 “混蛋,搶劫也看看氣氛好不好!” 他說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抱怨。 流浪者們老遠看著火車頂上站著這么大一個目標,當然不會放過,火系超能者踩著皮卡的車頭,雙手連發火球轟向青年。 火球, 被青年單掌擋住,然后像云朵般掐爆。 “居然在‘火旗護’面前玩火?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火焰!” 火環在青年雙腕燃起,卻絲毫不接觸肌膚,猶如兩個懸浮轉動的火焰手鐲。 他單臂舉過頭頂,掌心朝天,火環半徑越擴越大,巨大的火團在他掌心凝聚,化作沖天火柱點燃天際,然后裂成九股,猶如九條焰須怒張的火龍攻向四面八方。 “離火咒,九龍吟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