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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會兒,秦臻臻終于忍不住了,好奇地問:“蘊靈jiejie,你明日就要成親了,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呀?!?/br> 如果換做是她,恐怕緊張的連躺下的心思都沒有。 “誰說我不緊張了?!痹S蘊靈閉著眼睛,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只是她素來能在大場面上裝樣子,哪怕緊張的手指都要痙攣了,也能叫人看不出分毫。她這回的確說了實話,“第一次成婚,怎么可能不緊張?!?/br> 秦臻臻瞅了眼紋絲不動躺著的許蘊靈,探過頭去認真觀察她的神情,半晌搖頭,直起身說:“不信。jiejie,你定是唬我的。我見過的姑娘,無論哪家閨秀到了成親的日子,都緊張的坐立難安。哪像jiejie你,鎮定的都不像第一次成親?!?/br> 秦臻臻啃著瓜嘟囔。許蘊靈睜開眼睛,葡萄架上的綠蔭擋住了強烈的光線,她眨了眨眼,起身拿起瓷碗中冰鎮的西瓜,吃了口,又覺得沒胃口放下了。她擦拭著手指笑說:“我說的是真話,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到是臻臻你,怎么聽著像是參加過很多回婚禮?” “都是她們請我的?!鼻卣檎榻饬损?,拿帕子擦擦嘴,直白道,“在京都就是這樣,我與她們沒有很深的交情,不過礙于家里的關系,少不得要送來一張帖子。我與她們沒話題聊,只能枯坐著被迫聽她們講些夫家如何公婆如何的,忒沒意思。還是jiejie你這兒好,清靜,還有瓜果吃?!?/br> 許蘊靈哭笑不得,將放瓜的瓷碗推過去些,玩笑說:“諾,瓜還有呢,多吃些?!?/br> “不了不了?!鼻卣檎槲嬷亲影櫰鹉?,“撐了?!?/br> 許蘊靈讓她逗笑了。秦臻臻活潑好動,一刻也閑不下來,她跳下塌走了幾步消食,隨后像是想起什么,小跑著湊到許蘊靈跟前,眨巴著眼問:“jiejie,明兒你出嫁,是姚表哥背你上花轎嗎?” “你怎么也叫起表哥了?!痹S蘊靈拿著本話本看,其實她也沒看進去多少。聞言挪開視線,揶揄地斜睨她。 “哎呀不說我不說我?!鼻卣檎楸淮蛉さ丶t了臉,忙擺手。頓了須臾,她聲音都低了些,咬唇直言,“他躲了我好幾天,所以……” “表哥不背我,祖母安排了許安澤?!痹S蘊靈的視線落在話本上,思緒飄到了昨日。 昨日姚清微帶她上山祭拜姚氏。她馬上出嫁,總歸是要來看看生母的。許蘊靈與姚氏沒有感情,但目光落在清掃干凈的碑墓上時,不免生出了幾分惆悵。姚氏早亡,就連她親生女兒的靈魂也離開了。不知這對真正的母女,在下面會不會遇上。 祭拜結束,姚清微送她下山。下山的路上,姚清微主動提出上花轎這天由他來背。許蘊靈知曉他的好意,只是許老夫人已經安排了許安澤,她只能拒絕表哥。 “哦,這樣啊?!鼻卣檎橛行┑吐?,好動的勁兒都停了些。 許蘊靈好笑地看她:“不要難過了,表哥會來的。明日他定是躲不開,你可要好好看牢了?!?/br> 秦臻臻眼睛一亮,又高興了,重重地點頭,嘴角翹起:“那當然,他別想躲我?!?/br> 許蘊靈失笑,繼續看她的話本,只是沒看兩行,她心思又飄遠了:“臻臻,皇室宗親成親后,是不是需要去一趟宮里請安?” 小說里寧王府與別的王府不同,老王爺和老王妃鶼鰈情深,膝下只有趙長淵一個兒子。老寧王去后,趙長淵承襲了王位,和王妃一起住在寧王府。只是沒過多久,老王妃因病去世,寧王一脈就只剩下趙長淵。但皇宮里人對他的態度…… 秦臻臻認真想了片刻,蹙著眉點頭道:“雖然成親當日皇上就可能會來。但第二日仍是要進宮覲見太后……周太后,其實不是很好相與。jiejie,你可要當心啊?!?/br> 皇家深如海,定要謹慎行事。許蘊靈點頭,嗯了聲。心說不止周太后不好相處,恐怕皇帝也不好相處。她輕嘆了聲,暗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不過這么一想,她不由更緊張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許蘊靈就讓人叫起了床。她幾乎是一宿沒睡,越到成親當天,真實感越發逼近,緊張的她完全沒有睡意。 丫鬟嬤嬤全扎堆在扶風苑里,先前早就有了安排,此時一個個井然有序地按著分配好的任務做事。許蘊靈洗漱完畢,坐在梳妝銅鏡前。全福人老早等著了,笑著對許蘊靈說了句恭喜的吉祥話,然后拿起棉線開始開臉。 開臉是用棉線去除臉上的絨毛。許蘊靈皮膚白皙光滑,臉上絨毛生的較少,饒是這樣,也疼得難受。她費了好大勁才沒有皺起一張臉。 全福人開好臉,接著給許蘊靈梳頭。她順著許蘊靈柔順黑亮的長發邊梳邊說:“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許蘊靈望著鏡中人影,聽著全福夫人的念詞,不禁聯想到日后與趙長淵的親密相處,不由自主紅了臉頰。她本就生的靈動嬌艷,面上紅霞一起,更是添了幾分惑人的艷麗。待到描眉上妝,更是將她容貌上的優勢發揮了出來?!霸葡胍律鸦ㄏ肴?,春風拂檻露華濃”①,用此形容也不為過。屋內眾人望著她,紛紛露出了驚艷的神色。 “jiejie,你可真是太好看了!”秦臻臻心直口快,直將眾人的心聲說了出來。喜娘從許蘊靈的美貌震撼中回過神,笑著接話,“秦姑娘說的可不是么。大姑娘您當真像是仙女下凡來了,這等容貌氣度,與王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