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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慈安堂里落針可聞。 許康輝怒不可遏,礙于眾人都在,只能死死壓抑住滿腔的怒火,質問蘇氏:“你拿了蘊靈娘的嫁妝?” 屋里其他人心底都跟明鏡似的,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蘇氏,還有她身邊的許蘊純。 當娘的手腳不干凈,當女兒的外面還有間鋪子,很難讓人不多想。 一時間,所有夫人看向蘇氏母女的目光變得鄙夷起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瞧這對母女,身份欺騙不說,私下竟吞了正房的嫁妝,這不要臉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 不止旁的夫人,跟著過來的元浩存同樣震驚地看著許蘊純。 他和許康輝其實來了有一陣了,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的墻腳,自然聽到了蘇柏青說的鋪子的事。這會兒他神情復雜的看著許蘊純的面容,只覺得她陌生,可他對她又十分喜愛,矛盾的情感交織,叫他越發心亂如麻。 許蘊純終于慌了陣腳,連忙在蘇氏背后扯了扯她的衣服,懼怕低聲道:“娘?!?/br> 蘇氏想著女兒,原本退縮的心理變得堅定,她強撐著道:“老爺,您可能搞錯了,這只鐲子妾也有一只,倒是不知jiejie原來也有一只同樣的鐲子,而且jiejie的嫁妝在庫房好好放著,妾從未動過?!?/br> “姨娘敢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嗎?”許蘊靈幽幽道,一雙眼銳利地看向蘇氏。 蘇氏讓她看得心慌,她話已放出,應著頭皮道:“當然?!?/br> 嫁妝的冊子在姚氏去世后到了她的手里,只要她佯裝冊子不見了,就算是忠國公府的人說是姚氏的,她咬死了,也就沒有證據證明了。 想到這里,蘇氏揪起的心放寬了些。 “是嗎?”許蘊靈抿了抿唇,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荷包,將里面的首飾悉數拿了出來,卻問蘇柏青,“蘇家大爺,這些首飾,您還認得嗎?” 荷包里是許蘊靈從當鋪老板手里贖回來的首飾。 蘇柏青看到,眼神閃閃爍爍,終于有些反應過來了,他下意識地要反口,卻聽許康輝一聲厲喝:“給我如實招來!” 蘇柏青心顫,忙不迭地交代了:“全是蘇茹珍和許蘊純給我的!” 蘇氏和許蘊純面色陡變。 許蘊純深深看了蘇氏和許蘊純一眼。 她要蘇氏母女,將吞下去的嫁妝全部吐出來,交出庫房的鑰匙! 讓便宜爹和偏心祖母看清兩人貪婪的真面目! 蘇氏和許蘊純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許蘊靈一環扣一環,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倆。 嫁妝一事可大可小,若是擱在平時,許康輝或許會大事化小,但攤開在禾郡王妃和忠國公府面前,想要遮掩過去卻不是那么容易。 深挖下去,蘇氏和許蘊純最壞的結局,恐怕會和許蘊凡柳姨娘一般。 眼看失態鬧得越發難看,許老夫人的壽辰要成了一場鬧劇,王夫人出來打圓場,“總督,今日畢竟是許老夫人的壽辰,蘊靈娘親嫁妝一事,不如等壽辰過了再說?” “王夫人說的有理?!焙炭ね蹂鷰颓?,看了眼許蘊純,附和道,“我也有些事要同總督講,等老夫人壽辰過后,一并提了?!?/br> 許康輝眼底沉沉,沉吟片刻允了。 而許蘊純注意到禾郡王妃看了她一眼,又瞧向了一旁沉默不出聲的元浩存,一顆心急墜直下,一個不好的念頭頓時浮上心頭。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禾郡王妃,然而對上的,卻是元浩存失望的眼神,以及元妍希竊喜的目光。 許蘊純用力地咬緊后槽牙,眼中迸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 第49章 【49】 · 許康輝去了前院招待賓客, 雖然內宅發生了諸多糟心事,但前面的客人尚不知情,許康輝用力壓下心頭的憤怒, 幾番掩飾,終于恢復了正常臉色, 同許安澤一起, 和客人把酒言歡。 宴席男女分桌,相比前頭的歡聲笑語,一墻之隔外的內廳卻充滿著沉默壓抑的古怪氛圍。 原本說要走的禾郡王妃留了下來,同郁郁寡歡的許老夫人一起坐在主桌, 席間只偶爾動了幾筷, 低聲與老夫人交談了兩句。語氣淡淡, 與剛來時的熱絡大相徑庭。 禾郡王妃如此,其他夫人有樣學樣,寡寡淡淡的模樣, 叫上頭瞧著的許老夫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蘇氏和許蘊純沒有入席, 許老夫人不免埋怨到了她們兩個人的頭上,如果不是蘇氏偷偷幫扶娘家,招惹了蘇柏青, 他也不會鬧上門壞了她的壽辰。 小門小戶出來的果真登不上臺面, 母親和女兒兩個攪事精, 害得她們一家人顏面盡失,平白讓眾人看了笑話。 許老夫人一腔郁氣難以抒發,在主位如坐針氈,總覺得旁人眼里心里都在笑話她。恨不得時光倒流, 在蘇氏提出大辦壽宴時就回絕她。 這一場的壽宴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熬下來的,等到可以回去的時間點了, 各位夫人們似乎松了口氣,然后像是約好似的,陸陸續續,一個接連一個地辭行,不帶半點遲疑。 直到最后剩下禾郡王妃母女,和忠國公府王夫人。 慈安堂里的靜默并沒有持續多久,沒過一會兒,許康輝帶著一身酒氣長驅直入,副將壓著蘇柏青跟在后面,走在最后的,是元浩存和姚清微。 許蘊靈看到姚清微的出現,有些微的詫異,“表哥,你怎么來了?” 姚清微看到她,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倒是一旁的許康輝多說了一句:“是我請姚參將過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