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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蘊靈蹙了蹙眉。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趙長淵,他面色如常,也未有動作,但她就是覺得他們兩個站在一個場景里的畫面有些莫名的別扭。 許蘊靈忍不住嘀咕了句:“哪里是剛醒,我看你偷聽的倒是很起勁?!?/br> 許蘊純面色一變,下意識地看向趙長淵,委屈道:“王爺,我沒有偷聽,我方才才走過來,只是湊巧在屏風這兒罷了,希望您能明察秋毫?!?/br> 許蘊純雖然怕趙長淵,但她很有自信,和許蘊靈在一起,他會偏向自己。之前茶館里的一幕,肯定是事出突然,他沒有認出自己。 許蘊純期待趙長淵露出和緩溫柔的神色,然而趙長淵卻用陌生的目光看著她,淡淡道,“二姑娘,你醒來之時,便已經有人告訴本王了?!?/br> 言下之意便是醒了多久到底有沒有偷聽王爺都有數。 許蘊純沒有想到趙長淵居然是這個反應,愣住了。她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感覺無比的難堪。 許蘊靈憋著笑,笑盈盈地看了趙長淵一眼。 他的余光過好望過來,里面有笑意一閃而過。 許蘊靈沒有在畫舫待很久,很快姚清微便將人從船上帶下了碼頭。許蘊靈和許蘊純同座一輛馬上,一路上,許蘊純的目光一直落在許蘊靈的臉上,許蘊靈嫌棄,拿出一塊絲巾蓋住了臉。 回到許府時,許府里亂糟糟的。 看到許蘊凡落水昏迷了回來,而許蘊靈和許蘊純兩個同時失蹤,蘇氏和許康輝當場面色難堪,蘇氏更是嚇得軟了腳,以為她的女兒也掉入了水里,還沒撈上來。 蘇氏慘白著一張臉,許康輝見大夫去給許蘊凡診治,于是叫上了副將,沉著臉出門找女兒。 才到許府大門時,一輛馬車慢慢靠近。 許康輝先是瞧見了一旁騎馬跟著的姚清微,眉頭皺了一皺,他正琢磨姚清微來許府的意圖,姚清微已經下了馬,撩起車簾,露出了許府兩位姑娘的身影。 許蘊純一看到許康輝,立馬哭了起來,飛奔到他的懷里,嗚嗚咽咽地哭泣:“爹爹,女兒差點見不到你了?!?/br> 許康輝到底疼了許蘊純多年,他投入了那么多的感情,一下子收回來也不太可能,尤其他猜測許蘊純今夜恐怕也經歷了糟糕的事,更是狠不下心來推開她。 “純兒別哭,你發生了什么事告訴爹,爹爹給你討回公道!” 許蘊純聞言哭得更加難以自已了。 姚清微護著許蘊靈走到許康輝的面前,頷首叫了他一聲:“許總督?!?/br> 許康輝這才看向他。 面對姚清微,許康輝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許家和姚家已經好幾年不曾走動過了,當年因為姚二老爺的事情,許康輝不得不為了家族著想而與姚家劃清界限。如今姚家再起勢,這位姚大公子投入攝政王的麾下,未來前途不可預期,他也不好冷言相待。 許康輝面上疏離,不溫不火道:“不知姚參將今夜是否與小女在一起?” 姚清微點頭,臉色不大好看::“靈靈差點讓人推入水里,如果不是及時就上來,恐怕總督你今夜要失去兩個女兒了?!?/br> 許康輝沉了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清微不答反問:“不知府上的許三姑娘可是醒了?” 許康輝搖頭:“沒有?!?/br> “她何時會醒?”姚清微追問。 許康輝奇怪,但仍是說了:“大概明日吧?!?/br> 姚清微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明日過來。雖然我作為小輩,且又是靈靈的外家,不該干涉總督府上的事。但其中牽扯到蘊靈。這些年我們對蘊靈多有忽視,本以為總督身為親生父親應該會護著她,可事實并非如此。明日我來,不如將一些事說明白些?!?/br> 姚清微這話其實說得有些不客氣,指責他許府連女兒都照顧不好。許康輝果然變了臉色,但沒有攔住上馬的姚清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許康輝不由去看許蘊靈:“蘊靈,你表哥是什么意思?” 許蘊靈面露疲憊,有種心灰意冷,“明日等三meimei醒來,您便知道了?!?/br> 許蘊靈不欲多言,進了府直接回了扶風苑。 清月原本是跟著許蘊靈的,只是畫舫待不下太多的人,貴女的丫鬟們全留在了碼頭。 清月是和許蘊凡一起回來的。 清月和水蘭瞧見許蘊凡的模樣,嚇了個半死,以為許蘊靈和她一樣掉入水里了。她們在扶風苑等了又等,等的惶惶不安,許蘊靈才出現在院里。 兩個丫頭有無數的話想問,但許蘊靈累的不想講話,洗漱了一頓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聽說姚清微來了許府。 他不在許康輝的書房,卻在許蘊凡的院子里。 許蘊凡今早醒了過來,一醒來便瞧見院里站了許多人。 她爹,她娘,蘇氏和她的一雙兒女,還有許蘊靈,以及她身邊一個陌生的男人。 許康輝面沉入水,站在她床邊怒目而視,而她娘柳氏,滿臉茫然和忐忑。 許蘊凡心底一沉,她沙啞著嗓子不解道:“爹,您怎么了?” “怎么了?”許康輝冷哼,“這句話該我來問你。許蘊凡,你到底怎么回事?” 許蘊凡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許蘊靈和許蘊純的身上,她們兩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