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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暄和站在門外,讓他的這一句話直接刺得渾身發疼,雙手握著,指甲仿佛要扎進手心,以至于,她完全沒留意,更衣室的門讓人拉了開來—— 一道暗影打落,夏暄和那雙像剛從水里浸過的杏花眼,驀地一抬。 此時,陳述白長手撐在門框上,一垂眸,剛巧對上少女的目光,也不由怔了下。 夏暄和原本想就他剛才發表的言論提出反駁,哪知話剛要出口,才發現,這個陳述白,居然沒、沒穿上衣,她視線能平視到他胸口,忙往下一低,就看到一塊塊,像巧克力一樣的腹肌,還是白色的巧克力,陳述白真的好白啊,她瞬間能聯想那種口感,又奶又硬…… 她最喜歡吃白巧克力,可是為了控制體重…… 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夏暄和猛地轉過身去,雙手抓著褲縫兒,對著空氣義正嚴辭道:“我沒偷聽!” 話音一落,身后響起一道沉沉的笑聲,像平靜的水面,忽然被蕩漾開了漣漪。 “小朋友,在男更衣室外面偷聽不好,偷聽了還不承認,就更不對噢?!?/br> 夏暄和背對著陳述白,輕哼了聲:“要你管?!?/br> 這個人動不動就說她哪里不對,仗著比她高,比她年紀大,就在這里任性發言,還說她不符合標準,不過她這個人向來心態穩定,也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就影響自信。 忽然,身后的人走了過來,陳述白雙手扶腰,又把一排“白色巧克力”擺在她面前。 “小朋友,語氣這么理直氣壯,怎么不敢當面說???” 這時,夏暄和仰起脖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叔叔年紀很大嗎?叫我小朋友?!?/br> 陳述白臉色一窒,他,年紀大?? 不就是差了八歲嗎!居然嫌他老! 這時,茍海剛好收拾了背包出來,就聽見夏暄和的聲音,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頓時把她的短發搞成了炸毛獅子頭,“跳得不錯,找回一點感覺了?!?/br> 他這邊夸著,陳述白那邊說著:“教練,這位小運動員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對我也有點意見?!?/br> 夏暄和:????? “小暄,你才剛認識陳指導,可不能這么耍脾氣?!?/br> 陳述白又添了把柴火:“她還說,不要我管?!?/br> 夏暄和:??! 茍海頓時皺了皺眉,臉色嚴肅道:“夏暄和,你怎么回事,跳了個第一,就以為自己上天了?!” “叔叔說我不該站在男更衣室門口,可我是等教練你啊?!?/br> 陳述白嘴角抽了抽,這聲“叔叔”她叫上癮了? “我都聽到了,你剛才是不是站在門外偷聽教練說話!” 茍海變臉的功夫,比女人的心情還快,慣用手法,就是先給一顆糖,然后開始使出他的陰影教學法,總的來說,就是讓你更深刻地記住教訓—— “述白,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游泳嗎,我跟她說兩句?!?/br> 一般家長教訓小孩,都會先清理掉現場一干人等,以免被求情。 夏暄和頓時感覺地上冒出一股冷風,雙手揣在運動服外套兜里,神色平靜,這種時候,但凡露出一點膽怯,都是讓對手得意。 “算了,突然沒什么興致?!?/br> 陳述白懶洋洋地說了句,在夏暄和抬眼看他時,眉眼里沁出了一抹笑,像是一個勝利者對敵人最后的一擊。 夏暄和安靜地挪開目光,就在陳述白走回更衣室時,突然朝茍海道:“我沒有不想讓他管,我是想參加陳指導的訓練計劃?!?/br> 一句話,頓時讓茍海肚子里準備倒出來的訓話堪堪剎住了車。 就連在里頭穿衣服的陳述白,動作都明顯頓了頓。 這回,輪到茍海有些為難地組織語言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剛回隊里訓練,還拿了選拔賽第一,這樣的成績,肯定是要帶她去參加世錦賽的,該怎么解釋,陳述白不想讓她參加計劃這件事…… 夏暄和也知道自己沒被瞧上,這么說純粹就是要自證清白,順便膈應一下他,誰讓陳述白剛才說的話那么難聽,好像她的出現影響了他游泳的心情,眼里的笑都帶了幾分嫌棄,言語間還污蔑她,罪多得實在數不過來。 “小暄!” 突然,斜刺里冒出了陳西琪的聲音,“jiejie,我就說小暄還在更衣室吧!” 此時,夏暄和瞳孔頓時一睜,糟了! 身旁,走來一道凜木香水味,是夏暄清獨有的香氣,“教練,您好?!?/br> 夏暄清得體地伸出手,跟茍海握了握手,“正好在這里看到了您,有件事,想跟您說一聲?!?/br> 陳西琪攬著夏暄和的肩膀,邀功道:“我幫你把jiejie找來了,她說一會就帶我們去吃冰激淋!” “我們小暄,跳完這場比賽后,就正式退出國家隊,不會再練跳水了?!?/br> 茍海剛想著夸夏暄和兩句,話題陡然讓夏暄清給來了個180度大扭轉,什么情況?! 此時,在一旁正笑得開心的陳西琪,臉色頓時僵了。 “jiejie,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我們跳了前三,要獎勵我們吃冰激淋,還說跳得很漂亮,你怎么突然又說要把小暄帶走了!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 “西琪!” 茍海連忙把陳西琪拽了過來,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仗著成績還可以就在隊里說話沒遮攔,每次開記者會,茍海都得先給她上思想政治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