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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正襟危坐的點點頭,“您放心老師,我一定讓沈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并且規勸他及時負荊請罪?!?/br> 周立海滿意的點點頭,正要開始上課,目光一掃,發現沈安桌上擱著一本文刊雜志,直接將那本課外讀物給沒收,“感情平時勤奮好學的拼勁兒都是跟我裝的,還敢在我課上看課外書?!?/br> 雜志下面放著一份粉白色的軟皮文件夾,周立海想起最近不少學生掛羊頭賣狗rou的把戲,指不定文件夾里面的內容是什么,周立海拿來翻看了幾眼,沒想到居然真是份學習資料。 周立海卻越看越心里越高興,“呵呵,不錯,這資料不錯,”然后又對宋立道:“跟沈安說這兩樣東西都沒收了,想要下午來辦公室找我?!?/br> 宋立連連點頭,表示收到。 與此同時,實驗樓的廁所里,林知念聽著那細微又低啞的嗓音,心都揪到了一起,她用力地扯動門上的鎖,鎖與門板的拉車碰撞在安靜的廁所里響起,門外的沈安聽到動靜沖里面喊道: “林知念!出什么事?” 這門鎖是老式的鎖扣型,鎖是新的,鎖扣卻是舊的,林知念扯了幾下沒扯動,轉身在廁所里面找著,發現水龍頭底下有個水桶,她將提水桶的鐵環扯開,用鐵環的一頭扣進鎖扣里面,然后腳抵著門用力往外扯,巨大的響動從里面傳了出來。 沈安聽得心驚rou跳,顧不得男女有別,抬步沖了進去,一進去就見林知念在那暴力拆門,那細弱的雙臂仿佛隱藏著巨大的爆發力,都快將門給拆了。 見人沒事,沈安不由緩了口氣,湊近了才發現她那雙細白的手多了幾道鐵銹的痕跡,虎口邊緣隱隱發紅,他附上她的手背:“干嘛呢?手都被勒紅了不知道?” 林知念因為剛剛的使勁兒累得有些喘氣,“班長被關里面了?!?/br> 沈安聞言,神色一凜,揉著她的手讓她松開,“我來?!?/br> 林知念聞言松開手。 沈安接過那根彎曲的鐵環,用勁兒扯了兩下,定住鎖扣的螺絲微微松動,但要想用蠻力扯開,還是有些困難,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攤開: “小發夾有沒有?” 林知念往頭上摸了摸,“……沒有?!?/br> “算了?!?/br> 沈安緊握住鐵環用力往外扯,巨大的力道引起的聲響振聾發聵,在辦封閉的廁所里形成回聲,連扯了幾下,螺絲微松,他放開鐵環,徒手將幾顆松動的螺絲轉動了幾下,眼看差不多了,一把扯過鐵環,鎖扣應聲而落。 門一打開,徐樂容正蹲坐在狹小的空間里,大冷的天,她全身濕透,凍得整個人瑟瑟發抖,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半結冰的礦泉水瓶,正一點一點的滲著冷水,地板上大片水漬還未干,她唇色蒼白,見到來人,顫巍巍地伸出手,嗓音虛弱而沙?。?/br> “扶我……扶我一下,凍僵了?!?/br> 林知念連忙伸手去將人扶了起來,徐樂容身上都濕透了,一摸上她的手,冰涼得不行,“你先把濕的衣服換下來?!?/br> 她一手拉下拉鏈,頓了一下,才背對著身后的人說道:“你先出去?!?/br> 沈安見狀,動手拉下外套拉鏈,脫了丟她身上,“快點?!?/br> 十二月份的空氣濕冷非常,徐樂容從頭到腳都濕透了,林知念讓她把濕的衣服換下來,套上了兩件校服外套,才攙著她走了出去。 沈安穿著一件單薄的針織毛衣,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身姿挺拔,氣質沉穩,走廊口的冷風不斷吹著,略顯寬松的淺色針織毛衣隨風而動,碎發揚起,整個人猶似御風而行的清貴少年。 見她們出來,沈安邁步走了過來,“走吧,先送班長回去?!?/br> 沈安跟林知念這一趟醫務室之旅,一去就是整整一節課,明眼人都知道是逃課去了,周立海下課前還不忘敲打九班學生。 “別以為你們現在才高二就可以放松警惕,你休息一分鐘,人家就能趕超你一小時,日積月累,你拿什么跟別人比?好了,今天就先講到這里,大家回去把今天講的幾篇文言文背書讀懂,有時間的可以默寫一下,另外,這里有套課外文言文練習今天回去做完,明天要講?!?/br> 那套課外文言文練習就像古代的卷軸一樣長,大家見了立即哀嚎了起來,伴隨著同學的哀嚎聲,放學鈴聲也隨之打響。 徐樂容大冬天的被冰水潑了一身,又全是濕漉漉的生熬了半個小時,剛出實驗樓沒幾步就昏迷了過去,渾身燙的不行,沈安見狀連忙將人背到醫務室,醫務室的女老師剛準備出門吃飯,一見有人背著個昏迷的女學生跑過來也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 林知念:“可能是發燒昏睡過去了?!?/br> 女校醫指著路,“這這這,快扶到這躺著?!?/br> 校醫老師將人扶到病床上躺著,抬頭看了一眼林知念,“你進來,把簾子拉上,男生出去把門帶上,先給她換身干凈的衣裳?!?/br> 沈安聞言走了出去,林知念拉上簾子,回頭見女校醫從里間拿了套衣服出來,衣服尺寸偏大,一看就是女校醫自己的,林知念蹲下身子幫徐樂容脫鞋,鞋襪一脫,里面藏著的冰水往順勢外流,徐樂容發著高燒渾身guntang,雙腳卻冰得不行。 換好衣服后徐樂容大概是舒服了些,昏睡中眉頭舒展了不少,量完體溫喂完藥,徐樂容的狀態就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