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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容澈勾了勾唇,修長的手指輕點著軟椅的扶手,看似從容卻是沒了什么耐心,視線掃向朔烈冷聲道,“這么久才將人帶來,還只說不知道?” 朔烈眉頭一皺,連忙垂頭道:“殿下,已是嚴刑拷打一番,奈何這人嘴硬,怎么也不肯說到底受何人指示,殿下恕罪?!?/br> 容澈輕笑一聲:“嚴刑拷打?對待女子怎可如此粗魯?!?/br> 忽的起身,說著似是憐香惜玉的話,眸底卻是寒光乍現,幾步逼近趴在地上的侍女。 一抹銀光閃過,未叫人看清,一支銀針便迅速刺入了侍女的脖頸。 侍女猛然瞪大眼,霎時感覺后頸處傳來怪異的感覺,還未驚緩過神來,劇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慘叫聲隨之響起,響徹整個熙鳶閣。 侍女凄聲慘叫,即使身子被綁著繩索,也劇烈掙扎著在地上來回翻滾:“唔??!殿下……殿下!??!饒命……饒命啊殿下!” 看著眼前女子痛苦的模樣,長命百歲不禁在心里為她捏了把冷汗,但跟在容澈身邊多年,那些前仆后繼想要加害容澈的人,無一不是遭到了容澈慘絕人寰的對待,如今他倆也已是能淡若自持了。 再轉眼一瞧,一旁已經再次坐回軟椅上的容澈,像是和此時慘烈的場景毫不相關一般,依舊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姿態,面色并未被此影響分毫,將自己的發在指尖纏繞兩圈,頗有耐心的樣子。 侍女已是疼得神志不清,根本不知自己怎會在片刻間遭受如此痛苦,精神幾近崩潰,指尖在地上扣出道道血痕,她痛苦地大喊道:“我說!我說!殿下……殿下……” 容澈聞言臉上并未有任何波動,抬了抬手,朔烈便連忙拿出一塊白布上前包住了那根針,取出的瞬間侍女的掙扎也驟然停下,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幾乎要斷氣了。 容澈沒給侍女太多喘息的機會,凌厲地看著侍女,等待著她的回答:“說吧,是誰指示你向少城主下毒的?” “是、是佐吏,是劉佐吏吩咐奴婢用那壺酒倒入少城主杯中的!” 容澈抬頭看了眼天色,已快到子時,屋里還有個還未完全脫險的小騙子,聽完侍女的這話便起了身,已無需在此多耗費精力。 裙擺拂動,帶起一抹清香,驚得剛九死一生的侍女頓時臉色慘白,下一秒卻見容澈并未搭理她,只是轉身要朝屋里走。 容澈清冷的嗓音在院中響起:“接著審,查出事情緣由,留她一條命明日扔在阮府門前?!?/br> 看不見他的神情,卻已然在剛才的一幕幕中讓侍女發覺公主并不是平日里所見的模樣。 “是,殿下?!彼妨覒曌呦蚴膛?,容澈已推門進了屋。 屋內燭光搖曳,緊閉的房門隔絕了外面剛才令人驚駭的一幕。 阮妤仍躺在床上沒有恢復意識,容澈上前側坐在床邊掀開了阮妤身上的被子,俯身將手臂繞至她的后頸,將她身子抬起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這身份危機四伏的,你說我是幫還是不幫呢?”容澈輕聲自言自語道,明知阮妤并不能回答,也不知是真想要一個答案,還是已在心頭有了答案。 取出一根銀針扎入xue道,片刻后銀針并未變色,容澈又取出銀針反復查看了其他xue位,看來毒素已經完全排出了,這小騙子命還挺硬。 若是碰上別人,中了如此劇毒不出半柱香時間便會毒發身亡,容澈替阮妤排了大部分毒素,剩下的倒是在他審問侍女的時間中被阮妤自己排出了。 容澈緩緩收回手,阮妤再次被放回床榻上,替人蓋好被子,看著此時還毫不知情的阮妤安然的睡顏,緩緩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8章 . 遭遇 最終在冷宮中香消玉殞 阮妤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有些酥麻,像是癱軟無力但又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緩緩順了兩口氣,感覺到屋外有陽光照射進來,看來今日天氣不錯。 下一瞬,她卻猛然坐起身來,意識到自己并不在凌風閣,這是容澈的房間。 屋內并未見到容澈的身影,但前日阮妤才在這床沿邊靠了一晚,豈會不知這是哪里。 想要回憶昨晚的事情,腦海中卻像是斷了片一樣,記憶全然無法銜接上,阮妤驚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周身,好像沒被人動過,那她為何躺在容澈的床上。 不知自己昨晚喝醉了是否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阮妤掀開被子立刻就要起身。 剛赤腳踩在地面上,屋外突然傳來琴聲。 悠揚連綿的琴聲,猶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纏繞著清晨的暖陽,絲絲淌過心尖。 阮妤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琴聲,慌忙穿上鞋跑到門前,駐足在房門前。 院中,那抹清雅的身影在樹蔭下的點點陽光中撫琴,不似女子嬌柔溫婉的琴聲,這一曲卻又在容澈的琴弦中跳動出了獨屬于容澈的氣質。 琴聲戛然而止,迎著光容澈側頭看去,瞥見阮妤站在門前的身影,語氣淡漠,嘴角卻似是偽裝一般揚起了一抹笑:“少城主,你醒了?!?/br> 阮妤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想起昨日還不知是什么情況的窘迫,快步踏入院中:“擾你彈琴了,殿下琴聲真是優美?!?/br> 容澈拾起一旁的帕子輕輕擦拭著琴身,聽阮妤如此夸獎他,便像是羞怯了一邊微微垂下眼簾,笑意卻并未流入眼底,眼底的淡漠絲毫不影響開口的柔順語氣:“少城主可還感覺身子不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