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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眼睜睜地看著她寫下蘇攸,到了最后一個字時,沈鏡想要推開她, 卻只是輕輕按在她肩上。 仿佛是最她這般識趣的舉止贊賞一般。 沈鏡也是從這個角度看到了那紙上兩個大寫的字‘休書’。 頓時瞳孔微震,本就不太清明,此時更是氣血上涌,眼前出現陣陣黑影。 蘇攸棠回過頭來唇角勉強勾起著:“怎么?擔心我反悔? 你不用擔心,沒有誰離不開誰。我蘇攸棠雖然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最后一個字寫上。 沈鏡此時極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只是徒勞。 蘇攸棠:“不僅是這一紙休書,就是之前答應你的,我也會一并還你!” 沈鏡根本無法思考她所說的話,也不知她要還的是什么?只是看著她決絕的眼神,他心中十分恐慌。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有多害怕蘇攸棠此時的眼神,手中逐漸有了一些力氣,直到捏得蘇攸棠肩膀發疼,才被她一把推開。 只是他除了剛才受傷那一瞬間的力氣,身體還是無法動彈,就這樣直接被蘇攸棠推撞到身后的小榻,跌坐在地上。 沈鏡此時眼神近乎哀求,可沉浸在憤怒和欺騙中的蘇攸棠根本沒有注意到。 蘇攸棠拿過盒子站在沈鏡面前:“沈鏡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被你調換的那碗藥不是我放的毒,這盒子里的銀子也不是我拿的。 不過,既然我當初答應你要還這一百三十兩,我自然也不會食言。 畢竟要離開,咱們就徹底做個了結?!?/br> 說著便從盒子中拿出了一沓銀票,動作緩慢的在沈鏡頭上撒了下來,像一片一片雪花落下似的。 “你不是最愛拿銀子來束縛我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嗯?” 沈鏡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顯然他被羅太妃騙了。 他現在只想開口說話,想向蘇攸棠解釋,不是她想的那樣,尤其是休書,不和離書,他根本就沒打算讓蘇攸棠知道這件事。 可是現在莫說是動彈身體了,便是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緊緊盯著蘇攸棠。 可是他的眼睛暗紅,在蘇攸棠看來充滿著戾氣。 蘇攸棠不知道他為何不說話,只當他是被她揭露了真面目所以無話可說。 蘇攸棠:“我現在便會離開沈家,娘、不,林氏那里你自己去同她解釋。 這里沒有屬于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帶走沈家任何一件東西?!?/br> 說完又沉沉看了沈鏡一眼,見他仍舊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了,轉身離開,沒再回頭看一眼。 而看著她轉身的那一刻,沈鏡忽然嘔出一口鮮血,聽到關門的動靜,沈鏡拼命的想要起來,最終也只是倒下挪了幾步便徹底昏了過去。 離開沈家的蘇攸棠最后看了一眼沈家的院門,眼角劃過一行清淚,呢喃著:“后會無期……” 蘇攸棠等了沈鏡一夜,也是再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畢竟這事她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 沒想到認真喜歡一個人,原來這么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不會這般用力去喜歡一個人,但她確定,大概這輩子沈鏡在她心里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抬頭看了一眼還彌漫著烏云的天空,感覺情緒更是低落了。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只是不想再留在俞州了。 可是她身上的銀子也不多了,說來也巧,前些日子林氏托她去錢莊換些碎銀子,她特地將手中的銀票都兌成了小額,畢竟她一個現代靈魂還是很難用的慣碎銀。 她曾經被沈鏡欺負的時候,就曾想過,總有一天一定要像電視里的霸道總裁一樣,拿著大把的銀票甩到沈鏡臉上,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又這么一天。 雖然當時的她心如死灰、手腳冰僵做不出甩銀票的帥氣姿勢,但那般輕飄飄的撒在他身上或許于沈鏡而言更難受吧? 想到這里她不由苦笑,真恨不得現在能痛痛快快下一場雨,這種煩悶的天氣,只會讓人更加煩躁。 也許淋過一場雨,心中或許就能暢快一些。 “咦?唐姑娘?” 蘇攸棠對身旁的聲音毫無知覺,繼續盲目地向前走著。 可那人卻跟在她身后:“唐姑娘?你怎么了?” 一連喊了幾聲,蘇攸棠才做出了反應:“你在叫我?” 孫勖聞言一愣,蘇攸棠這日出門既沒帶幕籬也不曾帶面巾,孫勖撓了撓頭:“嘿嘿,沈夫人。 大清早的你這是要去哪?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br> 蘇攸棠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孫東家:“孫叔啊,我沒事?!?/br> 說完又要繼續向前走,孫勖越發覺得她有些奇怪,一陣跟在她身邊。 身為過來人,見狀多少有些猜測,“沈夫人,若是不忙,便到文寶閣坐坐?” 蘇攸棠恍然,文寶閣?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蘇攸棠便與孫勖到了文寶閣,只是文寶閣外停了兩輛馬車,似乎是要出遠門的意思。 文寶閣二樓上,孫勖給蘇攸棠倒了一杯熱茶,才問道:“沈夫人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若是有孫某能幫得上,沈夫人盡管開口便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