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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老天像是與師兄開了玩笑似的,連續三次應試皆是鎩羽而歸。 眼瞧著明年又是應試之年,桌上又都說著美好前景,想來才會這般悶悶不樂吧?!?/br> 蘇攸棠沒想到竟是這般情況,據她所知,這桌上,便是夏先生的學子也是有兩個是舉人身。 設身處地的想,若是她伸出那般境地,這宴不聚也罷。 文嘉譽:“師兄是個好人,我與你說著的這些莫要同他人說。 若待會師兄與你說話,嫂子也莫要像氣夏師妹那般說話,萬一師兄想不開跳湖可怎辦?” 蘇攸棠氣短:“你當我是什么人?你師妹若不先來招惹我,我會那般氣她嗎?” 文嘉譽又同她說了一會那位師兄的故事,當真是個才華橫溢之人,聞者誰不感嘆一聲此人時運不濟。 可兩人自以為說話聲音很小,卻不知后面的話都讓沈鏡聽了去。 第51章 你莫要在我耳邊說話!…… 沈鏡也是知道那位師兄的, 可也僅僅只是知道。 這位師兄姓高,字子仰,也只聽先生喚他高子仰, 沈鏡還真知道他叫什么。 就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就值得她這般關注? 先是在街上盯著那個不著上衣的耍雜藝人看,這又打聽不相熟的師兄,她想做什么? 蘇攸棠正感慨著,便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 她抬頭朝沈鏡看去, 果真是他正陰惻惻的瞧著她。 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夫君?”蘇攸棠不想在這樣場合與他爭執, 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沈鏡原是想暫且壓下, 等回了家后再算賬, 可是瞧著這雙澄澈的眼睛, 一想到這雙眼睛一直看著別人, 沈鏡便有些失了儀態。 拉起蘇攸棠向夏先生說聲原由, 便去了甲板上。 蘇攸棠瞧著他臉色如常, 并不像喝多了的樣子, 但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夫君可還好?” 畢竟若真是喝多了,她怎么把他搬回去? 這會兒已是午后, 日頭也沒有那么烈,湖上和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倒是讓沈鏡清醒了些許。 沈鏡:“阿棠為何打聽高師兄的事?” “你、你都聽見了?”蘇攸棠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偷聽別人說話, 還一副質問的口吻問到當時人面前,他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寫嗎? 蘇攸棠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好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我也沒有打聽,只是見他心情不佳, 便問了文嘉譽幾句,沒想到就這么聊了起來。 夫君盡管放心,咱們約定的時間內,我絕不會做出格的事?!碧K攸棠微揚著下頜保證道。 后又覺得缺了什么,遂又追加一句:“夫君若是遇著心儀的人,也請等咱們約定的期限過了,再將人領進門?” 蘇攸棠這不是同他商量,若沈鏡真的帶人回來,她定會提前離開。不是讓位,他們本就是合作關系,也談不上讓位。 這些日子與林氏、阿福每天開開心心的,差點忘了她與沈鏡的關系了,夏瑩的出現還真是提醒了她。 沈鏡眉間一緊:“什么心儀之人?不是你一直盯著別的男子看?” 蘇攸棠快被他氣笑了,什么叫她盯著別的男子看? 就算她盯著別人看,那還不能看看了?也沒有誰成了親,要把眼睛剜了的。 “沒有心儀之人,那夫君把夏姑娘至于何處?”被沈鏡這么一啟,蘇攸棠便口快了一句。 “你莫要牽扯旁人,現下是在說你的事?!鄙蜱R頓時沉了聲音,頗有惱羞成怒的意味。 然而沈鏡眼中,夏瑩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若不是因夏先生的關系,他根本不會給予理會。 蘇攸棠拿她來當做擋箭牌,他自是心中不悅,加上又喝了些酒,說話時不免失了克制。 蘇攸棠原是以為沈鏡對夏瑩無意,可怎么這會聽他這話,很是維護對方呢? 他們還沒掰扯清楚,忽然聽到一聲動靜。 沈鏡立刻戒備,朝那聲響處看去,來人正是他們一直在說著的高師兄,高子仰。 “原來是沈師弟與弟妹,我本是想上來吹吹風,還沒走近便聽到有說話的聲音。 正準備轉身之際,卻因貪杯,酒意涌了上來,一時沒站穩便鬧出了些聲響。 打擾了二位,是子仰的不是?!闭f完鞠了一禮,便又搖晃轉身準備離去。 卻在走了兩步后又轉身道:“沈師弟,得一知心人不易,還望師弟能夠珍惜眼前人?!?/br> 這是聽到了,又沒全聽到? 蘇攸棠一時有些不確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與沈鏡之事若是被外人知曉,那可怎么辦? 沈鏡向高子仰行了一禮,“是勻知的不對,高師兄既然來了,那可否一敘?” 他與高子仰自是沒有什么交情值得一敘,只是想知道對方到底聽到了多少? 高子仰回以沈鏡一禮,猶豫片刻后還是走到了甲板上。 “這本是勻知的家事,我不應該插手??蓜偛抛郎?,弟妹能夠顧及勻知沒有當面與夏師妹紅臉,已然是顧全了勻知。 師兄雖是不才,但仗著年歲頗長些說教一二,不愿勻知因一時之氣,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br> 因剛才之事,蘇攸棠多少有些心虛,畢竟是她提起兩人約定之事,所以這會見有外人在,便稍稍躲在沈鏡后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