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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攸棠有些不明白,這邏輯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可細想起來太不對勁了。 就算是沈鏡一命嗚呼了,以林氏這個古代婦人的想法,那也是要給她兒子守寡的。 現在僅僅是銀子被偷了,就讓沈鏡放她離開? 站在外面的沈鏡倒是明白了林氏的意思,蘇攸棠雖然長在市井中,可也在侯府享受過榮華富貴。 之前沈家雖說不富裕,但比起她養父一家,自然強上許多倍。 于蘇攸棠而言雖有落差,倒也比在陳家的日子富裕些。 現在的沈家可謂是一窮二白,連陳家也比不上,林氏是怕蘇攸棠吃不了苦,試探于她。 沈鏡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即便蘇攸棠真的嫌貧愛富,以他娘的性子怕是也不會為難與她。 蘇攸棠此時與沈鏡想到了一塊,她也覺得林氏是在試探她。 且不說她與沈鏡定下契約,就是她現在身無分文的離開,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今天在陳家她可是看到了,連間空屋子都沒有。 想來原主沒出嫁前,應是住在祖母屋里。 所以不管林氏是否在試探她,她的答案都是不。 “娘,你真的糊涂了。我瞧著讓阿福把胡大夫請來吧,好好的竟說些糊話。 這話讓夫君聽著了,當了真,娘讓阿棠以后可怎么活呀?” 一番聲情并茂的話,差點沒把林氏給說哭了。 連在外面的沈鏡都露出了猶豫之色。 難道是他猜錯了? 林氏現在開口讓她選擇離開,是她最好的時機,尋個機會取走藏在灶房的銀兩,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還是做的到。 她到底在想什么? 里面林氏聽了蘇攸棠這么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倒是放心了。 蘇攸棠見她放松了神情,便知自己猜對了。 若說對林氏這番行為一點不難過,顯然是騙人的。 她就算沒有把林氏當做娘,那也是放在最重要的一位,可在林氏心中,沈鏡永遠是第一位。 對她,也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只是這喜歡有七成是建立在她是沈鏡的夫人這個身份上。 至于蘇攸棠為何覺得林氏有三成是因為她這個人而喜歡她? 其實很簡單,從她和林氏現在要好的樣子讓阿福和鄰居們吃驚,就足以見得林氏與原主之間關系沒她和林氏親近。 蘇攸棠面對這樣的林氏,任性的想,你和你兒子過去吧,本姑娘不樂意和你好呢! 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有林氏相處這幾日,她便開始替她說話。 會不會在她離開前,她在林氏心中的地位比沈鏡高? 一想到能搶了沈鏡在林氏心中的地位,搶了他唯一的親人,他還不對她畢恭畢敬的? 第24章 炸的金黃的小魚干 只是這么一想,蘇攸棠就覺得很開心,若不是要顧及林氏的心情,她真想放聲大笑。 好在林氏也知自己這般試探有失磊落,心中有些愧疚,便沒有瞧見她的異樣。 蘇攸棠扶著林氏讓她躺下:“娘,你先休息會,我去瞧瞧夫君找到花貓沒?” 沈鏡聞言立刻將盒子藏于袖中,還未整理好衣物,便見蘇攸棠已經走了出來。 蘇攸棠被他嚇了一跳:“你怎么站在這?” 沈鏡面上無一絲慌亂:“找到花貓了,我來與娘說一聲?!?/br> 蘇攸棠聞言這才注意到他正抱著的花貓,頓時有些欣喜。 想從沈鏡手中抱過花貓,結果這人竟然向后退了一步。 這么小氣?連貓都不給她抱?不給抱我還不抱了! 沈鏡見她變了臉色就往外走,立刻叫住她:“阿棠,你誤會了?!?/br> 這有什么可誤會的?難不成你要說不讓我抱它,是因為它太重累著我? 蘇攸棠雖然停下了腳步,但臉上依舊充滿著怒意。 沈鏡:“我是從泥堆里把它抱出來的,現下它身上都是泥,你抱它豈不是也沾染一身泥?” 蘇攸棠這才轉身細看去,的確在沈鏡衣衫上看到泥印子,尤其是袖口處。 既是如此,這會反倒顯得她小心眼了。 “那、那什么,你先帶花貓去清洗,我與娘說一聲便是了?!?/br> 沈鏡應了下來,蘇攸棠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樁小事而已。 兩人在外面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許多,這也是林氏之前病了之后,他們養成在堂屋說話都盡量輕聲的習慣。 也是因為這個習慣,屋子里的林氏并沒有聽到他們說話,這會蘇攸棠將沈鏡帶花貓去清洗的事情告訴林氏。 林氏頓時抓著蘇攸棠的手都用了力:“阿棠,你告訴娘,花貓是不是沒了?” 蘇攸棠一怔,隨即笑著說:“娘,阿棠沒有騙你,花貓現在弄的滿身泥,等夫君洗好了就送來給娘瞧瞧?!?/br> 蘇攸棠越是這么說,林氏反而越是不相信,掙扎著讓蘇攸棠扶她起來,她要親自去看看。 蘇攸棠拗不過,只好扶著她出去。 沈鏡這會自然沒有給花貓清洗,他正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這盒子,也虧這會天色暗了,蘇攸棠才沒瞧見他袖中異樣。 藏在東廂房顯然是不行的,別說什么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可是記得蘇攸棠羅列的家務事中就有一項是清掃東廂房,而且還是將東廂房羅列成三個區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