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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醒了嗎?” 蘇攸棠還在暢想自己賺錢大計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道男聲,差點沒把她嚇出一個好歹。 沈鏡怎么突然出現在這? 林氏的床掛著厚簾子,是看不清里外的。 怎么辦?我是醒著還是沒醒? 明明上一秒豪言壯士,瘋批男主而已,她一點都不帶怕的??墒窍乱幻肼犚娝穆曇?,就慌張了。 “阿棠?” 盡管沈鏡的腳步聲很輕,但緊張的蘇攸棠還是聽見了。 連忙裝作剛醒來的樣子:“嗯?” 原以為沈鏡聽見聲音后,便會再走向前,卻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撩開了床簾。 又是那只漂亮的手,這不免讓她想起昨夜里沈鏡抬手問她血是熱的還是冷的話。 許是沈鏡陰鷙的樣子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會見他撩開簾子,蘇攸棠立刻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沈鏡見狀輕笑:“娘說的沒錯,阿棠確是孩子心性?!?/br> 蘇攸棠悄悄拉開一點被角,差點就被晃到了,這真的是沈鏡? 這翩翩玉公子的模樣,仔細一看確是沈鏡。 許是一連多日病著,昨日沈鏡并未束發,這會不僅束了發還修了面,原本淡青色的胡茬被修去,露出光潔的下巴。 昨日還是個陰郁青年,今天卻有溫潤少年的既視感。 沈鏡看著她露出圓溜溜的眼睛,暗道:她還真是不長記性。 第6章 區別對待太明顯了 “你怎么進來了?”蘇攸棠半蒙著被子,說話甕聲甕氣的。 沈鏡伸手將被子往下拉,卻被蘇攸棠緊緊地拽著。 “你先把臉露出來,若是悶壞了,娘該拿我是問了。至于我為甚在這?都已經過了辰時,你再不起身,娘就把胡大夫給請來了?!?/br> 胡大夫便是一直給沈鏡看病的那位老大夫。 蘇攸棠不知道過了辰時是幾點,透過窗子看向外面,大約是九、十點的樣子。 她只是看看外面的日頭,卻沒想到看到窗邊一片衣角。 赭褐色,不正是林氏衣服的顏色? 所以沈鏡這是在演戲? 蘇攸棠靈機一動:“那你先出去,你在這我怎么起身?” 話音剛落,她果然看見他眼中的冷意,盡管是一閃而過,但沈鏡也沒有瞞著她的意思。 所以他和原主到底是什么關系?難不成兩人是契約結婚? 沈鏡:“夫人是還沒醒神嗎?我們是夫婦,哪有夫人起身還要避著夫君的?” 若是說的話能化成實體,怕是‘夫人’二字就要扔到蘇攸棠臉上了。 還沒等她理清原主與他的關系,沈鏡忽然就換了臉色:“快起來?!?/br> 哪里還有之前的溫潤模樣。 蘇攸棠余光瞧向窗口,果然那抹褐色已經不在了。 沒有林氏依仗的蘇攸棠麻利的坐了起來:“你這甩臉色給誰看呢?” 沈鏡:……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昨夜嚇成那般,今日竟然還有膽子敢這么和他說話。是無知還是已有其他的計較? 蘇攸棠想清楚了,雖然她不知道原主與沈鏡到底是何情況,但林氏認為他們是一對有情人。 而男主也努力在林氏面前維持這樣的假象。 雖然不知他為何要這么做,但利用的好就是她的籌碼。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是在和‘夫君’說話?!碧K攸棠說的時候,也學著他,將夫君二字咬的很重。 沈鏡淡淡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以后不準再有這樣的狀況,趕緊起來?!闭f著便站起身,像是吩咐完事情準備離開的樣子。 蘇攸棠并沒有聽他的,反而被子一拉,重新倒了回去,還將自己蒙了進去。 沈鏡移步有些踉蹌,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躺回去了。 “這就是侯府千金的做派?” 原主最是聽不得別人說她沒有侯府小姐的樣子,沈鏡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從沒這般和她說過。 只見過一回她被阿福說上這么一句,獨自氣悶了許久。 上一世他在大理寺待了兩年,自是知道只有戳中對方痛點,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套竟然會用在她一個小女子身上,而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元妻。 蘇攸棠:“千金應該什么做派?受了氣就活該忍著?” “你!”沈鏡還欲再說什么,卻忽然轉了話鋒:“說吧,你既然有底氣這么說話,想必是有什么能拿捏住我的?” 從昨夜到之前,她還一直見他便害怕的模樣,這會就敢這般和他硬聲,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蘇攸棠沒想到他腦袋轉的這么快,不過就算他想不到,她也是要提出來的。 “我之前答應你的事,現在都不作數了?!碧K攸棠再次從被子里冒出來,只是這次沒有之前幸運,在被子里折騰了兩次,這會像是頂了一個雞窩似的。 沈鏡想笑卻生生忍住了,臉色看起來更冷了,倒是符合被人威脅的樣子。 微抿著薄唇,怕露出一絲笑意。 只是在蘇攸棠眼里,他這般倒像是忍著怒氣。 似乎古代讀書人,最不喜的就是出爾反爾的人,所以他才如此氣憤? 沈鏡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問道:“你,之前都答應我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