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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來罵去,越罵越惱火:“你們寧愿要一個子孫滿堂的暴君昏君,也不肯忠于絕嗣的賢明君王。你們若有來生來世,離了畜生道,就該去暴君身邊服侍!” 群臣被罵的稍有些慚愧之色,想要找太子的錯處,他卻近乎完美無瑕,不貪財不好色,忠孝仁義都做到了。他們也不好說謀反兩個原因,一個是天王放任商奇總清繳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傷了他們的根基,另一個原因是太子太正派了,將來繼位之后好好治國,大伙沒法活。 蔣御史在雞蛋里挑骨頭:“葛謹風!你口口聲聲說的黃天!你可知什么人才說黃天?” 一名將軍叫到:“江湖草寇才說黃天!咱們官府中人都說蒼天!” 他們又看向那赤膊花繡,穿著漆黑小褂,胸口隱約可見虎頭紋身,明黃色裙被踢得亂七八糟的‘太子妃’,趁著冊封典禮起事,沒想到這人人都看不起的村婦,竟然能力敵副天王。 “副天王真是上了歲數,連一個娘們都打不過?!?/br> “葛謹風!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孝子,將來是明君,那婆娘又是什么人!你攜女賊進宮,妄圖行刺?!?/br> 葛謹風不慌不忙:“她和你們一樣出身,都是被招安的山寨主?!?/br> 這群人里有好幾位是山寨寨主,還有幾位是二當家、三當家,頓時一窒。 文蜀手里的長劍支撐了近百個回合,漸漸被葛云崖的一雙金剛揭諦手拍成了波浪形,劍的雙刃都已被拍平,看起來無法徒手rou搏。她試圖用暗器攻這位副天王的雙眼、咽喉和襠部,確實是要害處,可都被他擋住了。 兩個袖子里的暗器用光之后,多虧腰間的玉佩瓔珞還沒摘掉,扯下來用珍珠玉珠但暗器,一樣好用。只是更令人心痛。 這一聲響,就得一兩金子。 熱血上頭已經漸漸過去,她聚精會神之余,抽空窺見葛昆侖身中數箭,卻也殺得尸山血海,將陛階淹沒了一半,葛天王踩在厚厚一層尸體上,正提著酒壺大口狂飲。 這一壺喝的,直如長虹貫日,一滴沒灑,全都被暢飲入喉。 葛昆侖甩了甩手上的血rou,招招手:“那誰,過來?!?/br> 兒媳婦叫啥來著?小太歲說過好幾次,又忘了,這不重要。 忠于天王的文臣武將數十人和逆賊等人怒目已對,雙方都等絕世高手決出高低。 文蜀心領神會,且戰且退,試圖誘使鎮國大將軍跟過來。 很可惜,葛云崖并不傻,敵人稍一撤遠,立刻抽身回去襲殺葛謹風。 葛謹風兩只眼睛來回看爹爹和老婆兩個戰場,單看一個都要眼花繚亂,看兩個看的他的雙眼酸痛發紅。 文蜀氣到爆炸,身法運用到極致才搶回來,沒敢讓天師出手,怕他事后加錢:“他殺你全家了嗎你他娘的這么盯著她?風郎又不能艸了你老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剩下的都沒啥大事嘛。 “小太歲還是個孩子呢!”葛昆侖看她的輕功,急如鷹、猛如虎,也不由得大聲叫好:“好妙的身法!堪比四姐!” 文蜀眼瞅著葛云崖拿手臂硬抗了一劍,險些被打中,本以為他手臂也能刀槍不入,仔細一想,原來是劍刃都被他雙掌拍平:“我替我師父謝謝您了!” 葛昆侖又提起一壇酒,拍開封泥,邊喝邊看,喝了幾口折斷貫穿身上的箭頭和箭尾,只留下中間一截堵住傷口,如同楔子固定住木料一樣:“名師出高徒。去拿酒來?!?/br> 李媛施施然踩著尸體給他抱過來一壇酒,暗中懷疑他現在身體有異,需要喝酒緩解。一個人,赤手空拳殺了上千禁軍,怎么說都會有問題。 葛云崖唯恐再斗下去,變生不測,畢竟拳怕少壯,他的內功有限,一旦有一顆暗器接不住,自己就要身死人手,落在一個遠離葛謹風的位置,示意暫停:“你也是武林中的強人,何必為了昏君與老夫兩敗俱傷。妹子,只要你袖手旁觀,老夫掌權之后,在內封你為長公主,與你八拜結交,在外,讓南柯府十六路的綠林生意給你。若不然,玉石俱焚,我老了,死而無憾,你可是正當年。我生死之后,你還有力氣殺盡百萬大軍嗎?” 文蜀猛吞了一口口水。 “對,我們有百萬大軍?!?/br> “太子壓根不是個男人,美女,你跟著他有什么好處?!?/br> “我兒子年方二八,身高八尺英俊非凡!” “我也有幾個兒子,長得都是俊美無雙,勝過太子?!?/br>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當太子妃還不是任人擺布,權力還是要在自己手里才好。 ”旁邊觀戰不敢上前的其他將領們戰戰兢兢的跟著起哄,他們現在全指望殺了太子,讓天王身心受挫,才有可乘之機??刺焱踹€沒過來殺自己,顯然也是強弩之末,只是誰都不敢去試探。 葛昆侖也急了,對阿媛低聲說了幾句,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去?!?/br> 李媛踩著尸體蹬蹬的跑下去,落在地上時被血污滑了一跤,明黃色的新裙子登時染污一片。她卻不管不顧,沖著她跑過去。 葛謹風急了:“道難,你要罵他就罵他,方才罵我做什么!你我生死相依,幾次危難不離不棄,互有救命之恩!葛云崖這人大jian似忠大偽似真,剝下人皮不是人!你若信了他的話,將來下場能好過我爹嗎?他們族親叔侄,同患難共富貴尚且如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