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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謹風嘆息:“哎呀!” 這一瓶就要二十兩銀子呢!將近一兩銀子一顆。 琴童也可惜的連連嘆氣。 細妹看看被打碎的陶瓶,滾落在地的十幾顆丹藥,險些哭出來:“我…” “哭什么?!蔽氖穹瓊€白眼:“拿個盤子撿起來,吹吹土一樣能吃,鹿鳴派煉藥時也有失手,還能扔了嗎?我出門這些天,擦地了嗎?” 她屋里是最華麗的,大塊的磚鋪地,用以遮蓋地下的地窖內的支柱和橫梁。 李媛過去幫忙撿起來,吹了吹,再擱進盤子里。本想勸說這不干凈,又有些開不了口。 借用溫酒送服了兩顆丹藥。 葛謹風一邊重新裝瓶密封,一邊嘀咕:“人家說了只能吃一顆?!?/br> 文蜀結跏趺坐,運轉內功:“我內功深厚,一顆不夠用?!?/br> 葛謹風心說:我看你是吃錯藥了! 不到片刻功夫,她滿臉發紅,幾處淤青更是突然腫脹發紫,似乎皮膚都要綻開。 果然服藥應該遵醫囑。 葛謹風斜覷著她,只見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往下滾,大腿手臂和肋下的大片淤血青紫,在腫起來之后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褪去,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微微鼓起,隱約可見有什么東西在肌膚下流動,那不是血管,而是內功。內功在經脈中運轉,就如同蚯蚓在地面薄層下鉆土一樣,就連外行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文蜀返照內視,血瘀氣滯的地方都化開了,會陰xue是自幼凝滯不暢的,但肋下的經脈嚴重受挫,現在雖然緩解了,還是要以靜養為主。幸好已經做夠了先聲奪人的準備。 到月上柳梢時,餓的睜眼,屋里只有一盞孤燈,一個丫頭。 李媛一直埋頭書中,聽屋里有聲音才抬頭,連忙起身服侍:“大王。官兵又來進攻了,風郎出去指揮。您…沒事了?” 文蜀看她是個靜謐的小美人,忽然起了壞心,粗著嗓子說:“我傷勢太重,要吃小孩子才能療傷。你去抱一個小嬰孩來?!?/br> 李媛驚的失手掉了一卷書,好半天才喘了口氣:“你別唬我?!?/br> 文蜀見這些天來終于把她嚇變了臉色,不是一副泥塑木雕樣,甚是爽快。怪叫道:“快去!不然就把你吃了?!?/br> 李媛往門口挪了半步,一想到下山無路,落在官府手里,要當自己是賊酋的孩子,要是逃跑失敗被捉回來……不如干脆點,省了麻煩。抽泣道:“我不敢,你把我吃了吧。人生在世不能和父母團聚,我活著也沒什么意趣?!?/br>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郭勝和鹿寶各持兵器闖進來,打量四周:“寨主,我們聽見有怪聲……?” 文蜀臉上一紅:“咳,是我嚇唬小孩玩,嗯。戰況如何?” 鹿寶一看她只穿著小褂和短褲,立刻紅了臉,羞羞答答的往門口蹭,一步三回頭的偷瞄,燈光照的她有幾分嫵媚爽朗??吹乃卑l呆,紅著臉一頭撞在門框上。 郭勝:“大雨下了三天,下的溝滿壕平,有幾個壕溝被泥巴填實了,官兵陷進去拔不出腳。大樹那兒已被越過,官府想出法子了,拿大曬匾(直徑一米),上鋪兩層草席,就能闖過去?,F在青龍莊的人跟他們短兵相接,有些死傷。鹿寶一直守在門口,我來請問您要不要用飯?!?/br> 文蜀點了點頭:“不錯,青龍莊的人死不足惜。阿媛,別哭了,我就逗你玩玩,還以為你能撲上來打我呢。倒是有血性,小小年紀,有那么點俠氣?!?/br> 李媛氣的跺腳,追在她身后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你不許我學武,我怎么打人?!?/br> 文蜀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這貌若龍女的小佳人:“這話就錯了。有了打人殺人、扶危濟困替天行道的心,才好習武。要不然就和鹿寶一樣,空懷異能,無處施展?!?/br> 飯后又修煉一夜,次日清晨時覺得又好了許多。 索性穿一件黑色半臂,黑色長褲的褲腿也挽到膝蓋上,涼爽的和風郎一起在山門處觀戰。 臥虎山上,足有兩千名壯丁,有些穿戴鎧甲,有些手持兵刃,長矛短劍搭配在一處,有許多人背著弓。青龍莊那些人雖然被當做炮灰,但文寨主生性大氣,好rou都給他們吃,又有不限量的大餅,斬首殺敵的壯士更有單獨的美酒,許多人在青龍莊時過年也吃不了這么好,看著這些飲食,權當文寨主把自己當自己人看待。 今日見她親自觀戰,格外奮勇爭先,幾乎要沖到山下。 葛謹風附耳低聲:“我看了十幾個人,很好。值得一用?!?/br> 正面進攻的三千官兵有些有氣無力。 葛謹風看了半晌,又覺得顏面無光,這些官兵就應該拼命進攻,這樣才能顯得我這幾天坐鎮不容易,你們這么廢物,顯得我也不是好軍師,可氣。自己找補道:“他們第一日攻勢極猛,幸好我做足了準備。今日要么是被你先聲奪人,驚的不敢進攻,要不然就是在后山有預備?!?/br> 文蜀緊張著呢,她雖然自幼好勇,又樹立了宏大目標,但參與的聚眾械斗最多不超過二百人,和葛謹風自幼看五千、一萬的軍隊來去如風不同,她看二百人已是呼喊喧天擠成一團亂麻,現在這三千人鋪開架勢,就比自己的人多,從山上往下看也覺得一望無際,自己一座山被包圍了,三千人后還有一萬余人的軍隊整裝待發,令人心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