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叫我叔叔？”江慕很夸張地看她一眼：“還是叫哥哥吧，顯年輕?！?/br>
    顧碎碎：“……”

    她靠回椅背上沒說話。心里卻在想，雖然他比她大了九歲，已經快滿二十七了，可他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老，身上總帶著股清清爽爽的少年感。

    是她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少年感。

    喜歡到，只要想到他的樣子，心就會怦怦跳。

    車子并沒有開往她家，而是去了一處很大的露天滑冰場。

    顧碎碎好奇問他：“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

    “你不是想滑冰？”他說。

    顧碎碎更囧。

    滑冰場里人很多，大部分是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牽著手在冰上嬉笑著追逐打鬧。

    顧碎碎換了鞋，被半強迫地送進滑冰場里。一進去她就緊緊扒在外圍欄桿處，一步都不敢往里走。

    “害怕？”江慕朝她過來：“不是很想玩，怕什么?！?/br>
    他去拉她的手，顧碎碎卻把欄桿攥得更緊：“我不玩了！我要走！”

    “別怕，哥哥在?！?/br>
    他硬是把她的手拉開，攥進掌心里：“跟著我?！?/br>
    顧碎碎腳下不穩，嚇得尖叫著撲進他懷里，摟著他腰不松手。

    江慕身體微微一僵，垂眸看她。

    瘦小的女孩縮在他懷里，臉完全埋在他胸口。

    他的喉結難耐地動了下，更緊地包裹住她細瘦的手指：“別怕?！?/br>
    她整個人都是僵的，兩條腿都軟了，感覺到江慕帶她往前移動起來。

    她嚇得閉著眼睛喊：“我不要玩了！你放開我！”

    江慕笑，低下頭在她耳邊，幾乎是用氣聲在說：“現在是誰不放開誰？”

    顧碎碎這才意識到自己把他抱得確實太緊了。她臉一紅，顫抖著手指把他往前推了推，想讓自己離他遠一些。

    剛松開就感覺自己要摔下去了，立馬又更緊地抓住他。

    “你帶我回去！”她嚇得快哭了，聲音都發顫。

    “這么膽??？”

    他稍稍使了些力氣，把她從身前推開了些：“想回去自己走?！?/br>
    顧碎碎緩慢扭頭朝外看了看。

    不知不覺她已被帶到場地中央，出口離她像有三萬米遠。

    她不敢松開江慕的手，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委屈得眼睛都紅了：“我說我不玩，你非要帶我玩！”

    “行了，”江慕牽著她往前滑：“哥哥不會讓你摔著?！?/br>
    半天下來，顧碎碎總算不再那么害怕了，偶爾還能松開江慕的手。

    她覺得自己掌握了一些竅門，慢慢地臉上有了笑容，抬起頭驕傲地跟江慕炫耀：“我可以自己走了?！?/br>
    她一口氣往前滑出幾米遠，又折返回來朝著江慕這邊靠近。

    速度有些快，剎車的時候腳下沒停住，驀地撲到了江慕身上。

    江慕一個不妨被她撞倒，摔下去的時候攬著她腰把她護進懷里，后背著地替她擋了一下。

    顧碎碎唇上挨到了什么，有些涼，觸感柔軟卻又堅硬，兩種感覺在矛盾中和諧地共存著。

    她被燙到一樣抬起頭。

    然后發現，她確實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喉結。

    如果非要誠實地說，不是碰，而是吻到了。

    她臉瞬間爆紅，趕緊離他遠了些，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妄圖用一個話題掩飾掉剛才這件烏龍：“哥，你有沒有事？摔得疼嗎？”

    “當然有事，”江慕皺眉，弓著身做出很難受的樣子：“老腰要斷了?！?/br>
    顧碎碎并不喜歡他說自己老，臉頰鼓了鼓：“你賣什么老，才二十七而已?！?/br>
    “二十七不老？”

    “不老！”顧碎碎抬頭看了一圈，周圍有很多正陪女朋友滑冰的男生，她隨便指了幾個看起來正在上大學的：“我覺得你看著跟他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鳖D了頓又補充：“像個大學生?！?/br>
    江慕愣了一瞬，很快低下頭，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肩膀都一顫一顫的。

    笑了很久才停，舉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小孩，嘴上抹蜜了？”

    “我又沒說假話，本來就是的?！?/br>
    她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自己都沒有站穩，膝蓋一彎又要往下摔。

    江慕立刻兜住她兩膝，用手給她墊了一把。

    他從地上起身，把她拉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顧碎碎玩得身上都是汗，兩條腿也有些酸痛。

    “我不想玩了，”她說：“我要回家?！?/br>
    江慕帶她離開了滑冰場，換上鞋。

    兩人坐上車，江慕仍然沒有把車往她家里送開，而是在一處商場外停下了。

    因為再有幾天就是除夕，商場里人很多。

    顧碎碎下了車，問他：“你有東西要買嗎？”

    “買年貨?！彼麖街蓖白?，帶著她進了一個超市。

    他把可能用到的東西全都買了一遍，又往購物車里扔了很多零食。知道她從來沒去過廚房，并沒有往生鮮食品區那邊停留太久，只拿了不少水果。

    超市里人來人往，稍不留神她就被人撞到。

    江慕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跟我后面?！?/br>
    她乖乖地應。

    付錢時，江慕拿出了她剛才給他的那沓錢，抽出十幾張交給收銀員。

    剩下的他等上了車仍舊交還給她：“我還沒窮到這種地步，這些是你掙的，自己收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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