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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樂枝趕緊跟著站起來,走到他邊上扶住他。她知道他能自己走,卻習慣了似的下意識做這動作。 然而霍渡卻輕輕推開她,與她隔出一些距離,“不必?!?/br> 如此明顯的拒絕,樂枝立馬反應過來,這人是又生氣了?她垂眸,在腦海里回憶方才他們之間的對話,想想自己是哪句話又惹他不悅了。 很快,樂枝有些猜到原因。大概是她那句“殺人太殘忍了”。她原以為霍渡是因為不喜林鈺賢而要殺她,不過聽他后邊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因為林鈺賢罵了她的原因...... 雖是極端了些,但畢竟是替她不平。 樂枝想,霍渡雖然看上去冰冰冷冷的,脾氣也不好??蓪λ?,還是很仗義的。 她默默跟在他身側靠后處,跟隨他的腳步繞過屏風,走到床榻邊。然后她看著霍渡拉動扣住床幔的紅繩,剎那間,塌上的木板朝后挪動,露出黑漆漆的密道口...... 兩人無聲走下密道。 密道兩側燃著燭火,雖然微弱,卻可以讓人看清腳下的路,不至于磕絆傷到。 樂枝看著走在她前面的身影,始終和她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她的視力極好,即便只有細微的光,她都能將四周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忽然停下腳步—— “殿下,這兒太暗了,你能不能牽著我走?” 霍渡果然停下腳步。 樂枝隱約聽見一記微不可聞的嘆息聲。未過多久,她看見霍渡轉身朝她走了兩步,臉上沒什么表情,卻仍舊將伸出手,將掌心遞給她。 見狀,樂枝趕緊握住他的手心,又怕他反悔似的,將手指輕轉,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纏。 這樣子,他應該甩不開了吧? 她垂下腦袋,狡黠一笑。 霍渡不可能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牽著她繼續往前。 “殿下別生氣啦?!睒分呑哌呡p搖他的手臂,聲音嬌嬌,“我并沒有說殿下殘忍的意思。殿下因為旁人罵了我,而想替我出氣,我心里其實是很歡喜的?!?/br> 交握的雙手因兩人的行走而在空中輕晃著,漸漸的,兩只手的溫度趨于一致。 霍渡感受到樂枝柔軟的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輕輕蹭著他的手背,微癢的觸覺傳至心口。他恍惚覺得,她的指蹭的不是他的手背,而是在輕撓他的心。 其實,他沒有生氣。 樂枝又沒說錯,他本就殘忍麻木。 有什么好生氣的。 霍渡是故意的,故意佯裝生氣。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生氣,不論是出于感激,還是無奈,樂枝都會來哄他。 他無比享受她撒嬌哄他的過程。 人大抵都會不由自主地對自己無法抗拒的人或物越陷越深。 可霍渡不同,他并非是不由自主。相反,他很清醒。 他是清醒地看著自己陷進去,甚至,自己還推了自己一把。 不多時,霍渡輕笑一聲。 他這種瘋子,居然還有這一日。 嘶,有趣。 樂枝聽見他的笑聲,舒了口氣,看來這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 這條細長的密道竟然直通太子府。 樂枝走出密道口,詫異地張開櫻唇—— 霍渡的腦子究竟是什么做的?似乎只要他想,他就能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出神地望著他的側臉,竟在不知不覺間快走到了寢屋...... “看夠了嗎?”霍渡涼涼開口:“有人在等你?!?/br> 樂枝的臉猛地泛紅,她順著霍渡的話轉過頭望向前方,只見管家和離姚正神色焦急地在寢屋外來回踱步。 見她回來,兩人趕忙上前,將事情細細稟來......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離姚和管家已經離開許久了。樂枝沐洗后,穿著杏色寢衣,抱著算盤和賬簿,坐在圈椅上細細算著。她不信,鋪子怎會虧損如此多? 可隨著時間流逝,她終于將賬簿都看完了,而她的臉色也愈發沉重起來。 ——和管家所說的一樣,鋪子的經營確實不善。 倒并非是掌柜或伙計的問題,而是買賣本身,只是薄利多銷的買賣。剛開業時,百姓們圖個新鮮,都蜂擁而至,造成生意大好的假象。故而掌柜加大了進貨的數量。 可等新鮮勁過去,他們又去光顧老鋪子了......這樣一來,過多的貨品囤積,而糖果糕點,本就放不了多久,因此浪費了許多...... 按這趨勢,本就還未有多少盈利的鋪子,很快便會開始虧損了。 樂枝愁壞了,她抱著賬簿怔怔發呆。忽然,懷里的算盤和賬簿被人抽走,隨意丟到桌上。 “睡覺?!?/br> 霍渡一身緋色寢衣,拉著怔愣的樂枝躺到塌上,然后將床幔放下。 過了許久,樂枝仍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本來做生意的銀子就是借的,若是虧完了,她該怎么還? 而且,她得還三倍啊...... 樂枝心情郁郁,不自覺低嘆一聲。 忽然,床幔無聲地被人拉開,外頭的燭光照進床榻里。樂枝看著坐起身的霍渡,有些歉疚,許是自己影響了他的安眠。 她也坐起身,低聲說:“對不起,我......” “因為鋪子虧損的事睡不著?” 樂枝蹙著眉,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