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也是個高危職業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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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這么說,周晏早想好了說辭,他冷淡道:“別這么自作多情,如果不是師尊讓我去,我怎么會為了你去清涼峰得罪趙仙尊?!?/br> 似乎不欲在這里與沈妄糾纏,周晏理了理袖子:“明日辰時,你跟著我去沈府一趟?!?/br> 他說完,也不理會沈妄的反應,與他擦肩而過,離開了長青峰。 沈妄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卻在與他擦肩的那一刻,他伸手抓了一下什么,待周晏走遠后,他攤開了手掌。 這次落入他手掌的,是周晏身上落下的一瓣花瓣。 第二日天明欲曙,離辰時還差一刻,周晏來到了沈府,推開沈府的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沈妄。 他身上還沾了點清晨露水的寒氣,顯然是早早就到了這里。 院子中的尸體早就被安葬了下去,因為找不到兇手,加之整府被屠太過慘烈,所以同光宗在院中給設了個簡易的靈堂,沈妄就站在靈堂前,神色無悲無喜。 周晏默默來到他身后,心想著他終究還是傷心的吧,畢竟在原著中,沈妄入同光宗原因有兩個,除了對謝長青心懷妄念之外,還有著對沈府遭此大災的悲痛欲絕,想成為仙門弟子,有朝一日找到滅門之仇。 周晏這么想著,就看到沈妄上前一步,進了靈堂當中,拿下最中央沈老爺的牌位,緩緩靠向自己。 周晏看著這一幕,思考著等會兒沈妄撫著牌位大哭說些我一定會報仇雪恨之類的話時,他要不要退出去當做沒看見,但緊接著,周晏就看見沈妄將沈老爺的牌位放到自己膝蓋上,咔嚓一聲,把牌位掰成了兩半。 他把自己爹的...牌位...掰成了...兩半... 見如此孝子賢孫的場面,周晏覺得自己的三觀也隨著沈老爺的牌位裂開成了兩半。 沈妄將碎成兩半的牌位隨手扔到了地下,神色淡淡地拍了拍手,似乎是嫌棄那牌位臟了自己的手,他回過身去,就看到他的師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青年面部雖沒有表情,但那雙漂亮眼睛深處卻藏著震驚。 沈妄心中的惡劣因素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走近,十五六歲的少年縱使高,還沒高過去周晏,于是他微微抬頭,伸處一只手拽住周晏的袖子,想將他往靈堂拽,聲音低沉:“師兄要不要給我爹上柱香?” 周晏咬了咬牙,從沈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查事?!?/br> 可縱使查事,兩人至日薄西山的時候,也沒查出來什么。 刑法堂將這座府邸翻來覆去地翻了幾個月,都一無所獲,怎么會讓兩人輕易找到些什么。 最后一絲夕陽的光從天邊落下的時候,周晏望著擺在地下的兩樣東西沉思。 一個是一顆貝殼,一個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炭。 貝殼是在沈老爺的臥房中找到的,他似乎很喜歡關于海的裝飾,臥室中有不少含有海的因素的雕飾,而他床頭放著一個玻璃大缸,缸中裝著滿滿一缸他從各地搜集過來的貝殼。 不過幾乎全是從他們靈州的海邊撿來的。 周晏將缸中的貝殼每一個都過了一遍,撿出了他現在放在地上的這顆貝殼。 這塊貝殼不大,但打開它,里面卻是淡淡的粉色。是一種只產在瀛洲島的貝殼。 靈州在十三洲的最南面,而瀛洲島卻在十三洲的最北面,中間橫跨了十二洲,修道之人御劍飛行,都要飛兩個月的時間。 沈老爺如果大費周折地找來一顆瀛洲島的貝殼,怎么只會將他與靈州隨處可見的貝殼丟在一處? 而另一塊黑炭,雖是普通,但周晏還是將它單獨挑了出來。 因為沈妄說這上面,浸了馬纓花的花汁。 在一整天的調查中,周晏忙前忙后,沈妄可以說是毫無作用,他從小沒待過沈府,周晏問他什么,他就一笑,三個字總結就是不知道。 周晏心中深深嘆了口氣,知道他是心中煩自己,倒也不指望他了。 所幸當他撿到這塊炭要扔時,沈妄總算開口阻止了他:“這上面有馬纓花的花汁,師兄確定要扔了它?” 馬纓花是只有青州有的一種花。 周晏停住了動作,去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鼻子比較好,向來聞東西比別人清楚些,”沈妄笑了笑,見周晏看他的目光有些不相信的驚訝,少年長眉挑了挑,朝周晏揚了揚下巴,“就比如師兄身上,有股槐花香?!?/br> 周晏:“......” 狗東西。 眼見著天暗下去,周晏將這兩樣東西收回儲物戒:“今天就這樣了,走吧?!?/br> 沈妄也起身,卻道:“師兄等我一下?!?/br> 他轉身進了院子,往后院跑去,不過一會兒,就跑了回來,他跑的快,呼吸有些重,但眼中卻含著笑:“我好了,走吧?!?/br> 周晏看了他兩眼,雖然不解,但也沒問什么,兩人一起出了沈府。 回了無極峰,周晏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屋子,他一進屋,就往床上一撲,滾了兩圈,頓時像個死尸一樣一動不動了。 追查沈府之事倒不累,和沈妄相處簡直太累了。 要維持反派人設,加之沈妄與他不對付,簡直處處給他使小絆子。 周晏將臉埋在柔軟枕被中,微微閉著眼,假裝自己是一個長在床上的蘑菇,什么也不用管,只用等人被摘了,然后下鍋。 會有誰這么喪盡天良逼一朵蘑菇去工作呢? 然后,周晏腰間就一陣震動,他摸索著從腰間拿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暖玉哨子,正微微震動著。顯然是對面有人正吹動它,想讓周晏過去。 周晏望著震動的暖玉哨子,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這殺千刀的沈妄,是永動機不用休息的嗎?! 第七章 我心悅于他 月明星稀,今夜同光宗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慷慨,將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 也將周晏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沈妄坐在他院中一條粗大樹枝上,一條長腿蜷起,另一條長腿松松晃悠在空中,他微微低著頭,眼睫溫順地垂下,連帶著凌厲眉眼在月光中都溫存了些許。 他手中拿著一個東西,正在鼓弄著什么。 聽到院中有腳步聲,沈妄抬了抬眼,就看到那個白的過分的小弟子踏著月光而來。 他就笑了,手撐著樹枝一縱,輕巧地從幾丈高的樹枝上落到了地上。 倒把周晏嚇了一跳。 “沒事,”沈妄坐到院中的小石桌上,安慰他道,他拍了拍身旁空著的石座,“過來坐?!?/br> 周晏坐到了他身旁,自那次給他送過藥后,沈妄每幾天都要吹哨見他,周晏見了他許多次,以這個身份來說,也與他不陌生了,他悶悶道:“你晚上不睡覺的嗎?” 沈妄歪了歪頭,伸手遞給他一個東西,隨意道:“給你了?!?/br> 周晏一看,就看到他掌心躺著一塊白玉牌。 那玉很好,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皎潔的光,玉牌上,雕刻著兩個字——燕溪。 是周晏為了這個身份隨便取的名字。 沈妄本人,從小沒人教導他,摸爬滾打活命時只學會了怎么當土匪,一顆心一雙手只擅長拼命和沾血,這樣一雙手做寫字這些文化行當不如殺了他,所以燕溪兩個字雕出的效果當得上是見之落淚。 不過卻難掩認真,瞧得久了竟也順眼很多。 周晏望著白玉牌眨了眨眼,一時竟不敢伸手去接。 見他愣在原地,沈妄直接捉起他的手,將玉牌放到了他手中:“我今天去了一趟沈府?!?/br> “你給我送藥,”他道,“我沒什么好東西給你,以前得了個這玉牌,我看你連刻名字的玉牌都沒,這個就給你了?!?/br> 他好不容易說了這么長一段話,一抬眼,就看到周晏還是傻傻地坐在那里,沈妄嘖了一聲,將玉牌從他手里抽出來,道:“起來一下?!?/br> 周晏下意識地起身了。 他回過神來,就看到沈妄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腰,將系玉牌的帶子在他腰上饒了一圈,系在了腰上。 他的腰比平常男人要細一些,平日里穿上衣裳不顯,可這樣雙臂一繞,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了。 所以沈妄不用起身,只是微微傾身,就輕松將玉牌系在了他腰上。 “可以了,”他整了整玉牌,“現在你也有玉牌了?!?/br> 周晏聞言,低頭撥弄了一下系在腰上的玉牌,低聲道:“謝謝?!?/br> 縱然只是他披的一個身份,可被這樣認真對待,他也很難不感動。 送完玉牌,沈妄似乎很高興,聽到周晏的感謝,他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絲:“沒其他事了,你回去吧?!?/br> 他這么費勁的把周晏叫過來,不過是想送他自己親手雕的一個玉牌而已。 周晏帶著玉牌,一身的脾氣被他弄得無影無蹤,說話的聲音也帶了點笑意“那我回去了,晚安?!?/br> 他說完晚安,怕沈妄不明白,又解釋道:“晚安是我家鄉的一種招呼,意思是祝你晚上有好夢?!?/br> 沈妄聽完他說后,也道:“晚安?!?/br> 他就這么注視著周晏走遠,良久,風似乎都沉寂了下來,沈妄垂下頭來,嘴中溢出一絲輕笑。 帶著不可名狀的興奮。 他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握住一截空氣,可心中卻一遍遍的回想著剛剛的一個動作。 剛剛被他環入懷中的那截腰肢,竟和那日灼日劍上,他的好師兄一般粗細。 周晏從長青峰回了無極峰,洗漱完畢后,他散著還有些濕氣的發,臥在床上把玩著手中的玉牌,青年好看的眸子轉了轉,最終還是沒有將玉牌放到床頭的柜子里,而是收進了隨身帶著的儲物戒里。 * 自那日過去后,周晏又帶著沈妄去了幾日的沈府,可卻再也沒有發現如貝殼和黑炭一般有用的線索了。 如此找了幾番之后,周晏徹底確定,在沈府中,是再難有什么有用的發現了。 這一日清晨,他和沈妄又一次來到了沈府,周晏卻沒帶著沈妄進沈府,而是帶著他在鎮子中轉了起來。 這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天,雖沒下雨,但整座鎮子上籠罩著霧氣,天也陰陰沉沉的,好在正是趕集的日子,也算熱鬧。 兩人在最靠近沈府的那條街上轉了兩圈,最終停在了一個老人的鋪子前。 那是一個賣玉的老人,成色或好或壞的玉器滿滿地擺了一個鋪子,鋪子最中間空出來了一小片,擺的是一個玉雕成的蓮花,旁邊立了一個小紙牌,上面寫道這是新得的赤玉。 周晏停在了鋪子前,他垂眸在玉器鋪上挑挑揀揀,做出一副想要買的意思。 玉器鋪老板見兩人都是一副同光宗弟子打扮,又好看的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忙不迭地起身,熱情道:“兩位仙長不妨看看,我這玉成色可是各個頂好的,不說咱們同光宗了,就是靈舟別的宗門弟子,也常常來我老李這里買玉呢!” 周晏并不比玉遜色幾分的素白指尖在一片玉中饒了幾圈,最終停在了赤紅的蓮花上,他拿起玉蓮花,笑道:“這個倒是別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