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宮了嗎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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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來了,你當如何?” 長公主躺在床上,蒼白的唇角輕勾,饒有意味得看著清辭。 清辭沉眸道:“來了又如何,他是太醫,不挑病人而已?!?/br> 長公主輕笑,聲如空山銀鈴,“既然這樣想,你來這里做什么呢?” 清辭抿緊了唇。 長公主看著她道:“你去過他的書房嗎,你知道他挑燈夜讀看的都是什么書嗎?” 清辭發現自己一無所知,她只知道蕭承書在看醫書。 “是關于頭疾的書,”長公主笑著說,“他抄錄了無數關于頭疾的記載,草藥無法根治,他便為我遠赴西域,試圖利用蠱術替我驅病。他為了我,什么樣的法子都嘗試過?!?/br> 清辭“哦”了一聲,“他對你這么好,你就養面首來回報這份感情?!?/br> 長公主哼道:“那是他先冷著我,我弄死了他兩個婢女,他就不理我了?!?/br> 清辭突然明白了。 恐怕蕭承書跟公主分開的真正原由在于那個婢女。 心里忽然竄起涼意。 長公主笑了笑,“想到了?他根本不在意你,否則不會去欣宜宮送你東西。你當他傻?他這是把你的命捧到了我手上。清辭,這就是我沒想殺你的原因,沒必要?!?/br> 清辭沉默了。 為一個人心動就那么簡單,因為他與前任背道而馳,做到了前任做不到的一切,滿足了她曾經的遺憾。 可她終究沒那么幸運。 接近他,可能會死。他明知道這點,卻還是大張旗鼓的宣揚跟她的曖昧。 這些天來的心動,仿佛一個笑話。 長公主揉了揉太陽xue,微瞇著眼,慵聲道:“等著吧,他會來,不會有意外?!?/br> 酉時了。 他一旦來了這里,霽月樓就沒有了他。 清辭自嘲般笑了笑。 “只有你會等他了,我不會,不值得?!?/br> 畢竟那個讓他棄官從醫的女子不是她。 她拉開寢殿的門,那個如沐春風的男子迎面走來。 目光相觸,他怔住了腳步。 清辭與他擦肩而過,淡淡道:“駙馬爺,好玩么?” 蕭承書握住了她的手臂,近乎央求。 “你給我點時間,我可以解釋……” 清辭甩開他的手,“你跟公主的愛恨糾葛我不感興趣。渣我之前,了解過我是什么人么?” 她大步離去。 蕭承書怔怔看著她的背影,身后一道清麗虛弱的聲音響起: “承書,我知道你會來的?!?/br> 蕭承書聞聲看向那位倚在門邊,身著薄紗寢衣,胸前溝壑若隱若現的女子,他感覺自己的頭也要炸裂了。 “傅蕓煙,你的頭疾是因我而起,我償還不清了,你是不是要我把命賠給你才夠?!” 長公主一臉委屈,楚目盈盈得看著他。 “不夠,我要你的命,也要你的人?!?/br> 她輕笑,“那個小賤人不愛你,她這就要離開你了,可我不會?!?/br> 蕭承書感覺胸腔里有一團火在燒,每一頓骨血都在沸騰叫囂著發狂。 “傅蕓煙,”他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頭疾不受風寒不會輕易發作。你為了唬我過來,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挨凍受寒?!?/br> “……” “我應該放任你去死,大不了我給你賠命?!?/br> 他轉身要走。 長公主氣急敗壞,“你敢走!我弄死那個小賤人你信不信,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蕭承書勾起薄唇笑得輕蔑,“以你的性子,早就想對她下手了吧,知道了她的底細,發現自己沒那本事是不是?她不是你動得了的人,所以我才敢愛她?!?/br> “……” “傅蕓煙,曾試圖跟你走一生,我感到惡心?!?/br> ------------ 第四十三章 曾經的肋骨,后來的雞肋骨 蕭承書氣匆匆踏出瑤寧宮,靜靠在墻邊的女子喊住了他。 “喂,蕭遠?!?/br> 蕭承書停步,滿面的憤惱在瞬間瓦解。 清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都聽見了?!?/br> “噢,嗯……” 蕭承書紅了臉。 清辭直勾勾看著他眼底,“所以你知道我什么底細?什么時候知道的?” 蕭承書支支吾吾,“我只知道你武功高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br> 清辭逼近他的臉,他無地自容做錯事一般逃避她的眼神。 她嘆了口氣。 “我們都好傻,隱瞞對方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走吧,我餓了,霽月樓去?!?/br> - 清辭選了個安靜的角落。 上菜之前,清辭雙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蕭承書避無可避,只能坦白,“我父親是戶部尚書?!?/br> 不僅掌管國庫,百官支給,軍隊糧餉,土地戶籍能皆屬戶部管轄。蕭尚書的職權在六部中當屬最重。 “我知道,”清辭若有所思,“所以通過戶籍,能查到我?” “不是,”蕭承書壓低了聲音,“我父親建了個諜報門,并無多大用處,不過偏偏對秦太師一府了如指掌?!?/br> 清辭突然有種被暴曬在陽光下的感覺。 蕭尚書素來不參與黨派紛爭,清正自身,建這樣的諜報門究竟是皇上示意的,還是蕭尚書自個兒的主意? 天下之大,掩藏了無數能人異士,有本事便可招攬。 清辭忽然覺得自己不過爾爾,悶悶喝了一杯酒。 蕭承書道:“萬華生一死,你的武功當是天下第一,所以我從不擔心傅蕓煙能把你怎么樣?!?/br> 清辭回憶起某一天,蕭承書從瑤華宮帶走“被欺負”的她,乍了乍舌。 男人的演技一個比一個好。 蕭承書大概也是想到了那件事,臉又紅透。 “或許你不信,我回回面對傅蕓煙說不清的煩躁。我原本對她是愧疚的,可她再三用頭疾來逼迫我,久而久之,我煩透了她?!?/br> 他有些自責,“我是欠著她的,可我又沒法拿一生去償還她,我真的做不到。她心腸極其歹毒,再三害我身邊的人,甚至還利用我懷孕的長姐來威脅我。我擺脫不掉,甚至有些時候……我惡毒的希望她死了才好。清辭,我是不是很惡毒?” 清辭搖頭。 愧疚原本鎖住男人的好東西,可長公主用之過甚,又有病態的占有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背負著太多無處可逃,怎么可能再愛上施加給他痛苦的女人。 “為什么說她的頭疾因你而起?” “那一年臘月父親帶我進宮,傅蕓煙在御花園中叫住了我,讓我陪她玩。我覺得她很煩,就提出玩捉迷藏的游戲,想趁機甩掉她。結果她在御花園的假山石里藏了整整一夜,別人喊她也不出來,她躲得很好,只等我找到她??晌摇缇突亓耸捀??!?/br> 清辭忍不住埋汰,“你有點壞?!?/br> 蕭承書點頭,“寒冬臘月的,她被找到的時候發了高燒,模模糊糊的喊著我的名字。于是所有人都認為她喜歡我,先帝特地召我進宮,而我自知做錯了事,自請照顧她?!?/br> 他眸光悠遠,仿佛回到了那年。 “她睡了三天才醒來,渾身都不舒服,卻對我誆她玩捉迷藏的事絕口不提。那時候,我覺得她很善良,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br> 所以長公主是因臘月天的那一夜,落下了稀奇古怪的頭疾。 小二在此時端了酒菜來。 清辭給他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你我一樣,曾經都有塊肋骨放在心上?!?/br> 她先干為敬。 “拔掉這塊肋骨不容易,蕭遠,你舍得?” 蕭承書舉杯,“離了金陵城,我再不想行醫,我們男耕女織一世,可好?” “不好?!?/br> 清辭搖頭,“我不會任何女工,我不要織繡。女耕男織的話我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