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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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己度人,覺得對方說不定也抱著與自己相同的、想要干掉別的穿越者的想法。 但那人肯定比他要強上許多,李修然在心中暗下決定,等他進了鴻武宮后,一定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而來的。 李修然這個人確實擅長忍辱負重、扮豬吃老虎,只可惜身為另一個穿越者的薛羽拿的是上帝劇本。 他藏的什么、扮的什么,薛羽都清清楚楚。 副主管,咱們現在是往哪兒去? 他們以往來到天健城時大多是吃些東西歇歇腳,再從另一道城門出去,御空穿過沙漠。 可見路越走越偏,領隊也忍不住這樣發問。 周圍八座城池中已架設了通往碑林的法陣。郝晟腳下不停,沖他們淡定解釋道,以后弟子們都可借由法陣進出,不用再穿過沙域了! 那個據說也學了金耀決的凡人,今日說是就要到了! 李修然這就來了! 舞紅嫣話音剛落,薛羽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大開的石門中閃進一個胖墩墩的身影。 正主管郝晨沖屋內幾人頷首示意,又沖舞紅嫣道:大小姐先去議事廳吧!那凡人已經到了! 到了?舞紅嫣脫口而出道,剛剛不是說才到沙域邊嗎?怎這么快就到了? 郝晨解釋:現在碑林與邊城之間通了法陣,他們不是穿沙域來的! 舞紅嫣急急哎了一聲,拉起薛羽就往門外走。 薛羽腦袋本就發蒙,此時又被李修然的突然到來打個措手不及,舞紅嫣拉他走,他竟傻頭傻腦地抬腳就跟。 小羽。 身后人突然喚道。 薛羽下意識轉頭。 床榻上的岑殊遙遙望著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瞳孔好似兩枚上好的墨玉。 薛羽被對方涼涼目光一掃,心中登時咯噔兩聲,背上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岑殊的小羽根本不是叫他! 但他是真的把需要吸一吸戾氣的岑殊給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刪了一部分劇透昨天小劇場的評論,看不懂沒關系啦反正與正文無關。 今天沒有財富密碼,我沒寫完嗚嗚嗚,明天,明天一定.jpg 第72章 072 一片暈頭轉向間,薛羽突然看見眼角有一塊熟悉白影。 他扭頭向那邊看去,只見房間正中的桌子上,他的雪豹大號也正呆呆撐著爪子立在那兒,臉上跟他人形小號是同款茫然。 顯然是剛剛他心里想著李修然,下意識便兩個號一起向門口沖了。 而岑殊叫著小羽的時候,好像也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桌上的雪豹。 這人對于他豹豹的動向一向十分獨斷專橫,薛羽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他想也沒想,cao縱著雪豹一個騰挪便跳進了岑殊懷里。 雪豹昂起腦袋黏糊糊地蹭了蹭那人手心,又討好似的將長長的大尾巴纏上對方手腕,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仿佛剛剛拋棄主人屁顛屁顛往外跑的小寵物并不是他,而是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兒。 手心中一片熟悉的柔軟觸感,岑殊看了看傻傻跑回來的雪豹,又不動神色地抬起頭,向門邊的薛羽看了一眼。 要說起來,那目光也同這人平時看向他的眼神沒什么區別。 可不知怎么的,薛羽就是從這平平無奇的兩顆黑眼珠子中,沒由來地瞧出了幾分落寂。 他才答應要給人吸一吸戾氣的,結果被舞紅嫣這么一打岔竟然給忘了! 自己要是真的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岑殊自己一個人抗爭病魔多可憐啊。 他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吸塵器! 薛羽心虛極了,一咬牙對舞紅嫣道:你先過去! 對方拽著他的衣袖茫然:為什么??? 郝晨忙過來打圓場:您瞧小仙君這還沒換衣服用飯呢,大小姐不妨先走,待小仙君收拾好了,定會去議事廳找您會合的! 舞紅嫣這才想起來薛羽還穿著貼身里衣,自己剛剛將新的合身衣服吩咐下去,還沒送來。 舞紅嫣性格再直爽也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面皮總歸還是薄的。 她臉頰微紅,忙放開薛羽衣袖,眼睛也不再去看他,本來想說的我等你一起到了嘴邊卻變成那我先走了。 薛羽忙道:去把去吧!一會兒我去找你!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舞紅嫣再反悔也晚了。 她懊惱地跺了跺腳,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見人走了,薛羽轉頭對郝晨道:你也出去。 郝晨:??? 郝晨艱難解釋道:不是,小仙君,我這邊其實沒什么事 薛羽十分冷酷:主要是我有事。 說罷,他將胖墩墩的郝晨推到門外,留下句馬上出來后,便啪地將石門拍上了。 薛羽確定門上禁制完好,便吐了口氣,轉身向岑殊殺了過去。 師父咱們抓緊時間 他像是四六級考場外才想起來背abandon的壞學生,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視死如歸的氣息。 薛羽氣勢洶洶行至床邊,剛想向岑殊傾一傾身,卻被床榻上的人按著額頭攔住了。 你走吧。那人冷淡說道。 薛羽彎不下腰,只得傻呆呆道:不是要我吸一吸戾氣的嗎? 岑殊垂下眼睫沒有看他:不用。 薛羽輕輕啊了一聲,認真道:可師父不是很難受嗎? 像是沒想到對方會用這樣的理由,岑殊愣了一下,本來冷硬的神色似乎有所松動。 筑基以后,薛羽便對岑殊的戾氣更加敏|感了。 他伸手凌空在岑殊周身攪動一下,粘稠陰冷的戾氣便立時脫離岑殊的掌控,像條條小蛇一般纏上薛羽的手指,親昵地嗦了起來。 一陣熟悉的刺刺麻麻感隨之而來。 薛羽抬起手指向岑殊示意:看,都跑出來了。 他隨意舔了舔手指,將其上戾氣卷進口中,又舔了舔被刺得有些麻癢的唇瓣。 薛羽這樣做仿佛只是小貓咪舔舔爪子,野性的獸態盡顯,可這動作由人形做出來卻難免帶上些狎昵的色彩,似是一種撩撥的勾引。 岑殊的視線從他略微潮濕的手指游移到水汪汪的唇瓣,面無表情,目光幽深。 薛羽對此毫無察覺,只是實在不理解岑殊怎么突然就不愿意讓他吸了,于是試探性問道:是要關個燈嗎? 昨晚黑燈瞎火時,岑殊親他親得還是很用力的。 岑殊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看著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薛羽與岑殊相處那么久,賴好也大概摸清楚對方的脾氣。 這人雖然看起來清冷,但并不像外表那樣無欲無求。 對面坐著的,是個有血有rou的人,而不是商店里陳列的精致漂亮的娃娃。 他只是被府內戾氣壓迫得久了,早已忘記要怎么表達欲|望。 只要沒有拒絕、沒有厭惡,那么對于岑殊來說,這就是一種想要了。 于是對方此時的行為,便被薛羽輕易解讀為想要自己關燈親他。 薛羽抬起一條膝蓋跪立在床沿邊,試探性地向前湊了湊。 那只抵著他額頭的手掌果然隨著他的動作往回撤了一些,卻沒有離開,依舊虛虛搭在他頭頂,像是平時撫摸雪豹的腦袋,又似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可墻上鑲的是夜明珠,薛羽實在不知道這人昨晚是怎么cao作的,竟能給那玩意兒也整滅了。 反正他不行。 不然師父還是自己閉個眼睛吧。薛羽不好意思地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眼前卻突然一暗,室內又落入一片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光消失得太過突兀,薛羽猝不及防地小聲驚叫:師父! 卻又像是覺得丟人一般緊緊閉上了嘴巴。 岑殊放在他額頭的手掌移到他頭頂,像揉什么小動物一般安撫性的摸了摸,又緩緩拂過薛羽后腦,停在他后脖頸上。 用一種十分輕、卻不容反抗的力道壓了下來。 門外的郝主事等到天荒地老??菔癄€,已將附近有多少塊墻磚來來回回數了八遍,旁邊那扇閉得死緊的門終于打開了。 郝晨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房中充當天光的法陣大亮,仙風道骨的仙君依舊仙氣飄飄坐在床邊,開門的小仙君似乎也沒什么異樣,只是雙眼還有些混,臉頰紅撲撲的。 郝晨只以為他是回去睡了個回籠覺,此時還沒醒透,便使喚旁邊端著衣物和吃食的小廝將手里東西送進房間里。 郝晨笑道:食盒中有陣法,能將飯菜一直保持在剛出鍋的口感。 薛羽只將幾套衣服接下,又懶懶將拿著食盒的小廝攔住了。 筑基期的少年人長高了一些,肩背也寬闊了不少。 漂亮的面孔上青澀稚氣已褪去大半,舉手投足間便顯出一種奇異的風情來。 像一只被人喂得飽飽的野貓,躺在瓦片上懶洋洋曬太陽。 唔飯就不吃了。 他小小打了個嗝兒,十分饜足般慢吞吞道:有點飽。 郝晨:??? 這屋子里除了桌椅板凳之外還有什么東西是可以吃的嗎? 其實薛羽本來是想速戰速決,隨便吸一口就趕緊去看李修然的。 但屋里太黑、又太靜,連更漏的窸窣滴答聲都聽不見。 岑殊一只手按撫他人形的后頸,另一只手順著懷里雪豹的背毛,手指靈活、熟練擼貓。 薛羽兩個號相輔相成,忽忽悠悠,同時嗝屁。 等他反應過來時,竟然已經在人懷里躺了近一個時辰。 留下雪豹在房里被岑殊摸毛玩,他人形再急急忙忙往議事廳跑。 房間中岑殊依舊云淡風輕坐在床邊,面前凌空飄著一只圓滾滾的遙覷鏡,鏡子里顯示的正是另一邊薛羽的小號。 他周身戾氣被吸得一干二凈,此時抱著小動物情緒非常穩定。 甚至還不知從哪里翻出一只棋盤,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豹,右手搭在棋盤邊緣,自己跟自己下棋玩。 這場景著實有些熟悉,就好又回到了幾個月前,他雪豹坐在岑殊懷里,從遙覷鏡中看他人形小號進行入門考試。 薛羽猜測岑殊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關心那突然蹦出來的第二個金耀決的,便用遙覷鏡窺探著薛羽那邊的狀況,沒想到門還沒進去,那人便與氣沖沖的舞紅嫣迎面撞上。 鏡內鏡外的人俱是一愣。 舞紅嫣猛然遇到認識的人,嘴角一扁,那種又憤怒又委屈的情緒霎時間發作出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奇異地、如此信任這個還沒有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 可能是因為這個漂亮的大哥哥長得無害又溫吞,又有可能因為舞紅嫣察覺到他對自己總是帶著一種純粹的包容與愛護。 舞紅嫣雖然是個驕縱蠻橫的大小姐,但她畢竟身份特殊,身邊圍著的人多了,自然能分辨得出誰對她是真心,誰對她只是攀附奉承。 因此她能感覺到,薛羽便是真心對她的那個。 而整個鴻武宮中,能讓她有這種感覺的人不過一手之數,于是小女孩便也下意識地想待他好。 但如果舞紅嫣能讀到薛羽的想法,便會驚訝發現這種好不是仆人對主人、師兄對師妹。 而是爹對女兒。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舞紅嫣下意識拉著薛羽的衣袖,皺著臉叫他:小羽哥哥 女鵝撒嬌什么真是太可愛了,想他根本還沒有對象,就已經白嫖了這么大的漂亮女鵝! 薛羽心中美得冒泡,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女鵝毛茸茸的頭頂,心疼道:這是怎么了? 那邊舞紅嫣還沒說什么,薛羽突然聽見耳邊咔嚓一聲響。 他下意識回頭找了找,卻發現動靜并不是自己人形這邊,而是屋里的雪豹。 岑殊指間捻著一抹黑色玉石碎屑,本來古井無波的護體靈氣中,又有絲絲縷縷的戾氣滲透出來。 薛羽一腦袋問號。 這離自己給他吸干凈戾氣,過了有半小時嗎? 難道因為最近岑殊快要突破了,因此靈府才整日跟個破罐子一樣總關不住戾氣? 雪豹叫了一聲,拱了拱他的手心。 岑殊低頭看他一眼,像以前一樣伸手將雪豹抱在臂彎中,在他后背輕輕撫著。 他的動作跟以往有微妙的不同。 就好像岑殊的力氣非常大,只要隨便在雪豹身上碰一下就能將豹拍成豹餅,因此他必須十分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道,才能保住這只小動物的命。 薛羽的大號敏銳異常,并不能像小號那樣大喇喇沐浴在岑殊的戾氣里。 即使后者已經盡力控制了,雪豹卻還是覺得皮膚劇烈刺痛,忍不住在人掌下發著抖。 岑殊似乎察覺到小動物的異樣,手掌在他背脊上空握了握拳,又將他放開。 一股輕柔力道將雪豹托了起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雪豹便被岑殊送出了門。 石門轟然合上,外面安靜幾秒,傳來雪豹嗷嗷的扒門聲。 遙覷鏡里,小徒弟一手還搭著小女孩頭頂,面上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懵逼。 岑殊靜靜看著他們,漆黑的瞳仁中仿佛沒有任何情緒,又好似藏著千言萬語。 這與在小藥宗時薛羽對湛靈和玉冰機那種純粹的,哥哥對meimei的感情不同,少年少女歲數相仿,均是應該情竇初開的年紀。 舞紅嫣能感覺到薛羽對自己好,岑殊亦能看出來小徒弟對那女孩的與常人不同,且對方也對他隱隱依賴。 遙覷鏡中場景一派平和。 少女信任地拽著少年人的衣角,櫻唇開合似乎在低聲訴說什么。 而之前還在他懷中的人,僅是怔愣一瞬便重新回過神來,微微折下脖頸,好似十分認真地傾聽對方的話。 岑殊的徒弟皆是放養,天地之大且由他去。 小徒弟對誰好,誰又對小徒弟好,岑殊作為師父本不應該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