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煉器發家致富、皇后今天肯回宮了嗎、當大佬穿成炮灰后(快穿)、綠茶他不想干了(重生)、超級小醫生、龍王帝師、華娛從1980開始、我家O她又壞又撩(百合ABO)、農女嬌妻:我家娘子有點野、孤星(np)
岑殊沒再說話,只是用一種十分不贊同的目光遙遙望過來。 薛羽緊緊咬牙,體內那點可憐的靈力仿佛感受到主人心情的激蕩,開始在他經脈中瘋狂運轉起來。 轉瞬之間爆發的力量十分強大,竟讓薛羽有了勉強與岑殊抗衡的能力。 而死死被岑殊壓制在周身的戾氣也興奮起來,尖嘯著擊打他制造的屏障,妄圖鉆入幾丈之外那個咬牙上前的少年人身體里。 想要接近意識清醒的岑殊,比逍遙谷時難上數倍。 薛羽全身骨骼被壓得嘎吱作響,痛得幾乎毫無知覺。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木偶,被自己崩成一線的精神牽引著麻木向前。 他喉嚨一癢,抑制不住吐了口血。 然而還沒等那口血落地,薛羽突然覺得全身一松。 那股阻在他身前的悍然力量驀地收了回去。 薛羽根本來不及驚詫,他還維持著盡力向里沖的姿勢,正剎不住車向里撲時,卻被一道輕飄飄的力道向前一引。 一股熱浪霎時鋪面,蒸起一陣清冽的冷香。 岑殊虛虛攬著薛羽的后腰,guntang指尖在他眼睛下面的一小片濕潤的肌膚上抹了抹:為什么哭? 我薛羽昂起頭看他,喃喃道,我想幫你 四周黑氣如同沸騰的水,在距離薛羽皮膚一掌的位置難耐地興奮翻涌著,然而怎么都無法寸進。 岑殊墨玉般的瞳仁十分平靜,他用一種縱容不懂事小輩的目光看向薛羽,叮囑道:凝神 我不要凝! 薛羽大叫著打斷他,四肢并用纏在岑殊身上。 可口獵物近在咫尺,戾氣如同瘋了一般爭先恐后從岑殊肌膚中滲出來,沿著兩人緊緊相貼的部位鉆入薛羽身體里。 細細的血流夾雜絲絲縷縷的戾氣從岑殊左眼眶流了出來。 原來除了口腔,皮膚接觸也是可以加速戾氣吸收的。 然而古裝就是有這點麻煩,每個人都穿得里三層外三層,一點點多余的皮膚都不肯露出來,岑殊的衣領更是幾乎要疊到喉結,符合清冷師尊一貫的禁|欲形象。 薛羽想都沒想,雙腿緊緊往這人腰上一盤,拉起岑殊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噼里啪啦的靈壓之外,崇山峻嶺埋在主人懷里,露著一只眼睛呆呆嘶了一聲:這也是我能看的嗎? 這并不是一雙握劍的手,指腹沒有硬繭,握起來非常柔韌。 只是正戾氣歡快地順著他們緊緊相貼的指縫和掌心往薛羽身體里鉆,那微微刺痛的感覺十分煞風景。 但以這樣的姿勢,薛羽再想干什么便有些困難,主要是有點傻,人家接吻都不這樣的。 不過危急時刻也顧不得這些,薛羽正想蒙頭往人家嘴唇上湊,胳膊卻被大力一扭,被人往外拉了拉。 岑殊十指細瘦纖長,力氣卻非常大。 他反客為主扣著薛羽的手,利落把他的兩條手臂反向交叉扭在后背,將人從自己懷里撕了出來。 然而撕到一半撕不動了。 薛羽小腿用力交疊,腳背勾在一起,將兩條腿緊緊鎖在岑殊腰上,下半身紋絲不動。 不要! 岑殊單手扣著薛羽的小臂,另一只手在他后背撫了撫,語氣有些無奈。 那就乖一點。 也不要!薛羽咬著牙往前拱,額上有細細的青筋突出來。 岑殊怕扭痛他,手上缷去些力氣,誰知薛羽趁此機會猛然往前一探,狠狠咬在岑殊側頸上。 他這一下并沒有留力,腥甜熱血瞬間在他口腔爆炸開來。 頭頂人悶哼一聲,扭著薛羽胳膊的手掌猛然用力,將他向前狠狠一按。 薛羽整個人跌進岑殊懷里,下巴恰好嵌入頸窩。 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好似天地初開時他們本就該是一體的。 有了突破口的戾氣歡叫嘯唳著鉆入薛羽口腔,尖銳的刺痛感順著喉管涌進他的身體,只這一瞬間,岑殊身旁繚繞的黑氣便足足減少了三分之一。 他則被如有實質的戾氣嗆地咳了一下,仿佛很不受用的樣子。 岑殊猛然一震,如夢初醒般松開了對薛羽的鉗制,再次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推開。 這次幾乎沒受到什么阻礙,懷里的少年人仿佛沒有骨頭般軟軟向后倒去,黑氣聚成一個尖兒戀戀不舍地跟了過去。 此時的岑殊壓制生于戾氣已然不費力氣,他打散那些黑氣伸手一撈,讓薛羽躺在自己的臂彎上。 黑發流水般劃了下來,柔順搭在薛羽臉頰和肩頭,涼絲絲的。 薛羽迷迷糊糊向上伸出雙臂,勾住岑殊脖頸:再再來一口。 那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是吸了戾氣,而是喝醉了酒。 岑殊手指微動,他頸側的傷口便已經愈合,只留下一個牙口整齊的咬痕,余血凝在他蒼白的側頸,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妖異艷色。 他治完自己,又伸手拇指在薛羽沾著血的雙唇上抹了抹。 蠢蠢欲動的戾氣聚在岑殊指尖,星星點點的刺痛扎在薛羽脆弱敏|感的唇瓣上,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叼住岑殊的拇指,犬牙在指腹一磨。 這一下沒什么力氣,連點皮都沒蹭破。 岑殊捏了捏他的下巴:不要咬。 薛羽賭氣般故意又用力咬了一下,咬完又覺得不太好意思,松開牙關輕輕在凹陷的牙印上舔了舔。 岑殊的手指驀地收了回去。 突然,薛羽只覺得一只手掌覆在他的膝蓋上,緊接著,膝窩麻筋被人狠狠一掐。 他猝不及防嗷一嗓子叫出了聲,雙腿酸軟,腿上盤的人已脫身出去。 薛羽抱著自己的腿一通亂揉,膝蓋卻又被搭住了 岑殊單膝跪在他身邊,伸出一只手替他揉著膝窩,雪白長袍與他玄色衣擺交疊在一起。 岑殊邊揉邊問道:下次曉得要聽話了? 薛羽抬起頭,只見剛剛還囂張不已的黑氣此時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只剩下薄薄一層蔫里蔫氣繞在岑殊周身,一副興不起風浪的樣子。 他不禁一愣:師父你好了? 岑殊:嗯。 薛羽自豪感爆棚,哼哼唧唧忸怩道:我是不是,很有用??? 岑殊看他一眼:此后 薛羽一聽這人說此后以后的就一陣頭痛,雙手一伸又掛在人脖子上。 此后也這樣! 此后一直這樣!他頓了頓,語氣里有帶上點色厲內荏的委屈,你不能不要我! 岑殊剛想說什么,突然天光如吹滅的蠟燭般猛然暗去,兩人同時抬起頭,卻見之前的太陽已無處可尋,天幕重新漆黑,星月悉數亮起。 異像消失了。 一旁的莊尤見兩個人終于不是非禮勿視的動作,趕忙上前:仙長已大好了? 小山兄呢?薛羽反問。 莊尤:他飛去高處看那日頭落點去了。 薛羽雖然知道實情,卻還是裝傻問道: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岑殊平靜說道:金烏升,耀天地,如晝臨,星月隱。是鴻武宮傳承出世的異像。 看著薛羽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岑殊解釋道:典籍上有記。 莊尤亦沉吟:竟是鴻武宮 薛羽滿頭問號:怎么連你也知道?! 正說著,崇山峻嶺撲閃著翅膀從城門方向飛來,還沒落地便開始大叫:城外的雜碎全都追著太陽走啦!我瞧著那落點離這兒也不算遠。 薛羽忍不住道:在哪兒? 幾十里吧! 薛羽:師父! 岑殊也不知道怎么剛剛還在自己懷里天塌了地陷了也要把這個嬌撒完的少年獸修,怎么此時突然又干勁滿滿了,只好問:你之前不還說想回山? 薛羽當然記得自己意識海里那點丟人事,十分害臊道:想一想的事情,怎么能作數呢。 李修然就在眼前,他怎么都的去看一眼。 既如此,還望仙長能帶我們一程。莊尤說道。 薛羽驚恐:不是,普羅米修斯你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誰來傳道???! 他干笑: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莊先生的家人親眷怎么辦? 莊尤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本是孤兒,由此處的私塾先生收養,他已去世許久,我在歲安城便再無其他親眷。 ???你怎么又是孤兒了?! 最后莊尤和崇山峻嶺還是跟著他們一起上路了。 天還未亮,一張棋盤便已載著人悄然從歲安城離開。 薛羽自然不能直接問莊尤你原著中的妻兒老母都哪里去了,心中對莊尤到底是不是那個普羅米修斯已經懷疑到極點。 但此時頭件大事已不再是莊尤。 崇山峻嶺在前方指路,翻手星河一路向金烏落地點行進。 待到東方微白,真正的太陽將要升起時,翻手星河終于落在一片群山之間。 連綿山脈蒼翠異常,成團的云霧繞在山腳,像攬在舞女臂膀上的柔軟云帶。 金烏墜地的聲勢太過浩大,這里果然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薛羽大眼掃了掃,發現幾乎都是低境界的修士,他們聚在群山外圍,臉上俱是一副猶豫神色。 薛羽有些奇怪,原著中鴻武宮傳承明明一落地就被李修然吸收了,可看此時形勢,傳承不僅沒被誰吸收,還落進山里了? 竟落在這兒了。莊尤皺起眉。 薛羽感嘆一聲讀書人真好,接著虛心請教道:這兒怎么了? 莊尤:這里是附近有名的死地,傳說進了山的人便沒再見出來。 薛羽哦了一聲,怪不得連修士都猶豫。 他扭頭看了看滿格電的岑殊,希冀道:行嗎師父? 岑殊: 岑殊:走吧。 翻手星河遂連地皮都沒挨,便又騰空而起,直接飛入山間云霧之中。 這云霧與之前他們在天上層云中穿梭的感覺很不一樣。 薛羽只覺得眼前十分瓷實地一白,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與此同時,他腳下猛然一空,扎扎實實踩著的翻手星河不翼而飛,連同抱著雪豹的岑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兩個號同時向下墜去! ??! 薛羽尖叫起來,強烈的失重感令他十分驚恐,在一片看不到底的白花花云霧中墜落更把這種恐懼放大了百倍不止! 嚦! 極近的地方響起崇山峻嶺的尖啼聲,原來他們并沒有失散,只是被云霧遮擋互相看不見了! 小山兄!我在這兒!薛羽大叫。 墻一般凝實的白霧中出現一抹巨大的紅影。 砰地一聲悶響,薛羽摔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又隨著草地一起向下落去。 啊啊啊??? 薛羽猝不及防穿出云層,眼前一切重新明晰起來。 他依舊在半空中,只是坐著的東西換了一個。 薛羽此時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摔在什么草地上,而是 小山兄,你怎么變這么大了!薛羽驚了,毛還長出來了! 足足像個小飛機般大小的崇山峻嶺脖子往后一彎:你也變大了! 薛羽心頭一跳,余光中看到一片突兀白影。 他扭頭一看,只見他的雪豹大號晃晃悠悠從崇山峻嶺長長的紅色羽毛中站了起來,肩高直逼他腰線,長長的尾巴足有手腕粗細,此時的雪豹若是立起來能輕松搭上成年人的肩膀! 這也太離奇了! 薛羽:師父呢?! 他正要四處張望,突然覺得衣擺被人拉了一下。 薛羽下意識低頭,只見腰線以下,一個冰雕玉琢的小娃娃面無表情站在自己身后,熟悉的白色長袍掛在他肩膀,又在腳下堆成一團。 薛羽:? 第41章 041 薛羽一句你誰?卡在喉嚨口,硬是沒說出來。 這當然不是因為小娃娃一張小臉白白凈凈生得十分好看,讓他看呆了,而是因為這其實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小娃娃看起來七八歲大,一手放在薛羽衣擺上,另一只手攏著自己有些散開的領口。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實在太不合身了,長長的袖擺在肘部折了好幾道,袖口處也只能露出白嫩嫩的指頭尖。 薛羽看著這小娃娃雖未長開,卻隱隱有些眼熟的五官輪廓,硬著頭皮試探道:師父? 岑殊悶悶嗯了一聲,表情看起來有點郁悶。 薛羽傻眼:你怎么變這么小了?! 岑殊繼續悶悶:是你長大了。 長和變這之間有種很微妙的區別。 薛羽仿佛被這個字輕輕搔了搔心口,雪豹下意識抬頭向人形看去,霎時驚得在崇山峻嶺背上跳了一下。 就像崇山峻嶺不僅變得像飛機這樣大,還生出一身火紅羽毛一般,他的人形小號也并不是單純等比放大,而是一改之前那副瘦胳膊細腿的小學生模樣,身量抽高,肩背胸口也覆上一層薄薄肌rou。 他看起來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正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五官雖已張開,雙頰卻還殘余一點點嬰兒肥,一頭不知怎么恢復原狀的瑩瑩白發綰在頭頂,也抵擋不住他身上那種消不下去的少年氣。 只是薛羽看起來比進來時長高了一個頭還不止,與岑殊松松垮垮的長袍相反,他的玄色衣袍緊緊繃住肩背胳膊,衣袖褲腿都短了一截,這讓他看起來很是滑稽。 我長大了?薛羽還有點傻,我 他話還沒說完,崇山峻嶺已經轟然墜地。 眾人被他顛得東倒西歪,薛羽只顧得上眼疾手快抓住岑殊的胳膊,那邊雪豹眼前一花,只見又是一團熟悉衣物被顛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