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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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面前,就算是跟師門的人說話,封恕也沒有自己開口,依舊讓肩上玉人代替自己說話。 小玉人語速很快,也不打磕絆,簡略地為他們講了講路上的故事。 封恕說他在天上趕路時,偶然算出附近有落單的稚子,便就地下落準備忙尋家。 他尋了半天才在一隱蔽山洞中找到人,是個兩三歲的女童,衣衫襤褸的,看起來已經自己生活了好一陣子。 一般的乞兒為了討吃食,根本不會像她這樣遠離城鎮,而且封恕還發現這女童不是一般人,甚至無時無刻不再向周圍散發劍氣,身上卻沒有修煉的痕跡。 天生劍體。 這四個大字登時就出現在封恕的腦海里。 這樣的體質饒是見多識廣的封恕也是第一次遇到。 他并沒有驚動女童,而是去附近鎮子中打聽她的情況。 不出他所料,鎮中的居民果然都知道女童的存在。他們對封恕講了女童的來歷,語氣里帶著厭惡和驚恐。 原來那女童還不足月時便從母親腹中破肚而出,不僅一出生便害死了自己親母,還因身上所攜龐大劍氣,不僅生生將所在屋子割成碎片,甚至牽連了附近三四個鄰居。 這一切均發生在眨眼之間,以女童為中心,方圓幾十丈皆被劍氣震成廢墟,來不及逃跑的人尸首都是碎的。 小玉人講這段時言辭非常模糊,但薛羽依舊能想象當時的慘狀,甚至還能聯想到在玉冰機能自己走出鎮子之前,又有多少人喪命、多少人流血。 眾人聽完一時間都有些唏噓。 那位領頭的劍宗弟子板板正正道:凡人脆弱,才受不住這老天養出來的劍氣,若她在我們劍宗出生,必不會牽連那么多無辜的人。 顏方毓好奇:天養出的劍氣,和你們劍修自己練出來的劍氣又有什么不同? 劍宗弟子就給他們仔細解釋。 作為劍修,他們的實力常常不與修為境界掛鉤,而是在劍之一道上分為三個境界。 劍氣境,代表劍修能用手中長劍揮出劍氣傷人;劍意境,劍尚在鞘中便有劍意散發;最高為劍體境,此時劍修有沒有配劍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人即是劍、劍便是人。 而玉冰機,天生就是劍體境,她就是一把劍。 說話間,眾人已由劍宗弟子護送至劍宗弟子的生活區,峽壁上隨處可見劍氣揮砍而出粗糙洞xue,劍宗弟子就住在這些洞xue中。 此時無數劍宗弟子面對漆黑峽壁,或閉目靜立感受前輩大能在峽壁上殘留的劍氣劍意,或揮劍向峽壁上劈砍。 那崖璧堅硬無比,被歷代劍宗前輩的意志淬煉過,揮出一道劍氣便會有千萬道劍氣回擊,劍宗弟子們便借此淬煉自己的劍意劍法。 峽壁中一時間只能聽見刷刷的劍氣縱橫聲。 如果說天衍宗弟子都是一群缺心眼子,那劍宗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實心眼子,心里除了練劍還是練劍。 他們這一群人打當中過,竟沒有任何一名劍宗弟子側首張望,心無外物得很。 突然,從前方崖洞中傳來一聲嘹亮啼哭,在一陣咻咻刷刷聲中異常明顯。 眾人一愣,只見封恕率先反應過來,將前方劍宗弟子肩膀輕輕一撥,疾步向那個山洞掠去。 想必是那劍體。顏方毓把扇子一合,歪了歪頭請示岑殊,師尊,咱們也去看看? 雪豹本來正在岑殊懷中乖巧當寵,突然覺得后脊背一涼岑殊的視線又落在他身上。 雪豹不敢動,化身小號縮在顏方毓身后瑟瑟發抖。 這人又看自己做什么,是他剛剛表現出什么向往和好奇的態度了嗎? 但岑殊似乎只是單純看了雪豹一眼,便抬步向洞口走去。 后面的人趕緊跟了上去。 薛羽一只腳剛邁進洞口,只聽里面又是哇地一聲哭響,那聲音聽起來比剛剛嘶啞一些,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還沒等他思考天生劍體怎么會有兩個,卻聽見耳邊罡風嘶嘯而來,看不見的劍氣從洞里爆發,削在洞壁之上甚至帶起星星點點的火花。 岑殊站在一行人最前面,只聽嗡地一聲,雪豹覺得有渾厚靈氣從他身后人身上震蕩開來,將面前攻來的千萬道劍氣化為烏有,刮到隊尾的人形化身面前時,微弱得只令他頰邊劉海兒輕輕晃動了一下。 洞內哭聲此起彼伏,罡風劍氣也隨著女童嚎哭的聲音一浪一浪向外蕩來。 后面的劍宗弟子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掠到客人身前為人抵擋劍氣。 借著夜明珠的柔和光亮,薛羽才看見洞xue盡頭果然是坐著兩個小孩子,都是兩三歲的樣子,各自坐在長輩腿上,身上衣服被劍氣割得破破爛爛,最奇異的是,其中一個女孩的頭發竟是翠綠的! 那綠頭發女童伸長胳膊,死死拉著另一個女童的手,身上被劍氣割得血口子亂飛,疼得哇哇大哭。 你放開我!被拉著的女童也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往外撒劍氣,一時間洞內又是一陣鏗鏘之聲。 嗚嗚我不放!爺爺說以后咱倆就是一起的了! 你放開! 我不放!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薛羽看著這兩個女童心中微微一動,那邊抱著娃的長輩已招手讓眾人進去。 原來洞里抱著兩個小孩的便是劍宗和小藥宗的長老,他們之前便從封恕口中得知他們這行人要造訪的事,此時倒是非常熱情。藥宗長老是個雞皮長髯的老翁,見眾人目光都落在他懷里那個綠頭發女童身上,便拉家常般給他們解釋,說小藥宗跟劍宗一直有個精準扶貧一幫一政策,他懷中女童不是別的,正是靈草化出的人形,可惜多年來劍宗中無人能托付,直到封恕為他們送來了玉冰機。 薛羽心說,果然,這女孩果然也是李修然的后宮之一,湛靈。 只是她在原著中出現時并不是一頭翠綠,已經完全是正常人類的樣貌。 作為小藥宗的靈女,與玉冰機一起長大的青梅,她天性善良、天真爛漫,因為自身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不離不棄待在玉冰機身邊。 可她也只是自愈能力強,不是不會被玉冰機弄傷,因此依舊無法算是一個完美的救贖者,從而讓李修然鉆了空子。 雪豹趴在岑殊懷里,不錯眼地盯著兩人瞧。 兩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都生得粉雕玉琢,就連皺著眉毛哭出鼻涕泡的樣子也可愛異常。 想到這樣可愛的兩個小朋友以后要載進李修然那畜生手里,薛羽的后槽牙又開始癢癢。 我女鵝!我這么可愛的女鵝!必不可能讓人渣禍害! 他這樣想著,雪豹蹬了蹬后腿,抬頭沖岑殊咪了一聲。 岑殊微松了松手臂,讓雪豹從他懷中輕盈地跳了下去。 雪豹原地抖了抖毛,感受到岑殊留在他周身的厚重靈氣,便昂首挺胸向兩人方向躍過去。 雪白雪白一團在山洞中十分顯眼,他立馬被發現了。 湛靈抓著玉冰機的手往雪豹的方向一揮,興奮道:咪咪! 雪豹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順從地咪了一聲。 湛靈從老翁懷里蹦了下來,又向外拉了拉玉冰機,奶聲奶氣道:看!看! 玉冰機本來是背對著眾人將頭埋進劍宗長輩懷里的,聞言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往雪豹那邊看了看。 她抽泣幾聲,在長輩膝頭磨蹭一會兒,還是沒禁住,跟湛靈一起蹲到雪豹面前。 湛靈已經在伸手摸他了,想必是小藥宗見過的貓貓都沒有雪豹這樣長且蓬松的尾巴,湛靈一邊摸一邊模仿他的叫聲。 雪豹用尾巴纏住湛靈的手腕,用腦袋蹭她的手心。 而一旁的玉冰機也明顯不再哭了,正睜著大眼睛認真瞧他,甚至連身上四散的劍氣都平靜下來。 一旁精神緊繃的劍修們見此情況均放松些許,眾人各自撿洞內的竹椅子落座。 她可有名字?顏方毓問道。 來之前并未又名字,到劍宗之后才起了一個劍宗長輩說道,她劍體天成、冰肌玉骨,本想叫她玉冰肌,但聽起來多有狎昵之感,便將肌膚之肌改為機巧之機,便叫玉冰機了。 薛羽一邊支棱耳朵聽他們閑聊,一邊矜矜業業沖兩個小女孩咪喵撒嬌。 湛靈早就將他從頭頂毛摸到尾巴梢,可玉冰機還是皺著張小臉在旁邊看著。 這不行,顯得他的服務很不到位。 雪豹站起來歪歪斜斜走了兩步,啪地倒在玉冰機腳面上。 霎時間,洞內又是叮咣一陣亂響,玉冰機本來已經平息的劍氣像只充氣的河豚一般瞬間爆炸開來! 這次劍波比之前都要劇烈,湛靈就算有長輩靈氣遮擋,也因離得太近而在身上添了幾道口子。 雪豹由岑殊護著,毫發未損。 顏方毓從折扇后露出頭來,伸手抹了抹側頰上被劃出的一道血痕,輕嘆道:天生劍體,果然名不虛傳。 竟是連顏方毓都受傷了的! 師弟! 封恕用本音焦急喚道。 他本就坐在薛羽旁邊的竹椅子上,此時直接彎身單膝跪在薛羽身側,伸手去拉他胸口衣襟。 師兄? 薛羽應了一聲,順著封恕的手掌下意識一低頭,赫然看見自己胸前衣服上一條尺來長的大口子,中衣里衣透了個遍。 薛羽:! 他第一反應:被女鵝劍氣割到了! 第二反應:這肯定不是他可憐柔弱無知女鵝的鍋,他身邊這群缺德玩意兒怎么都不知道護一護他這個嬌弱的練氣期! 薛羽下意識就想捂胸口,覺得自己穿來這么久,終于能像電視劇演得那樣哇哇吐血了。 卻見檢查他傷口的封恕抬起頭,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封恕這聲師弟氣沉丹田聲勢浩大,顯然是把玉冰機嚇了一跳。 她抬起頭時剛好見到封恕撲上去翻看薛羽衣服上那道大口子。 玉冰機雖年歲沒多大,但早已清楚自己這怪異力量傷起人來有怎樣的威力。 她在野外流浪時避著人,被接來劍宗后人人都有自保能力不會被她傷到,而此時她看見劍氣割出的熟悉裂口,心神激蕩間,她體內劍氣又壓制不住飛散而出。 薛羽只覺得耳畔一涼,眼前一松,遮著他眼睛的黑色紗布被劍氣割斷,又往他鼻梁上滑。 他趕忙抬手壓住,心里吐槽道,怎么連劍氣都想著扯他的遮眼布。 薛羽按好布料一抬頭,卻發現洞內十分安靜,連劍氣沖壁的鏗鏘之聲都沒了。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向他看過來,有一個算一個,眼神都像剛剛封恕看他那樣怪異。 連從頭到尾都癟著臉的玉冰機都望了過來,那表情呆愣愣的,連劍氣都忘了散。 嗯? 薛羽被他們看了一會兒,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 他被割了這么兩下,好像,沒感覺到疼誒? 第17章 017 薛羽下意思低頭看向自己胸口,他大師兄體貼將他衣服上的大口子左右一扒拉,露出一片瘦白胸膛,連點蹭破油皮的傷口都沒有。 藥宗長老呆了一下:這 薛羽也呆,玉冰機的劍氣怎么都不可能是看人下菜,只傷衣服不傷人。 這劍氣連顏方毓都傷得到,沒道理傷不了他一個小小的練氣期??!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段窄細雪光刷地在洞中亮起。 薛羽只覺得眼前一白,頰邊碎發被風吹向耳后,下一秒,鼻尖又拂過一片幽暗冷香。 再回神,岑殊背影已立在他身前,未束長發被劍風吹得向后揚起,涼絲絲搭在薛羽臉頰上。 他寬大袖擺向后一甩,周圍幾位劍宗小弟子同時悶哼一聲,衣衫迸裂向洞口倒飛出去。 做完這一切,岑殊背手傲立,微微側臉平淡問道:無事? 薛羽:??? 他把重心移到一只腳上,歪身繞過岑殊向前看了一眼,頭皮登時一陣發麻。 只見那劍宗長老提著一把三尺長劍,顯然剛剛已向他劈了一劍,卻被岑殊擋下了。 薛羽抬頭看了一眼,腦袋又一懵。 這缺德玩意兒怎么會給他擋劍? 還是說他真算出什么來了? 封恕從一旁緩緩站起,臉色也異常難看,肩上小玉人冰冷道:劍老這是做什么? 即使被這樣質問,劍宗長老依舊沒放下手里的劍,眼中反而閃著蠢蠢欲動的光:幾位莫要誤會,足下高徒身上多有奇異,若是能夠,可否讓我砍上一劍?藥辭這老匹夫就在近旁看著,定保他無恙! 薛羽:??? 岑殊隨手理了理衣衫前襟,撩起眼皮涼涼看他一眼:不。 氣氛凝滯中還帶著絲絲尷尬,旁邊的藥宗長老藥辭此時終于反應過來,啪地把劍老的劍按回鞘里,點著老頭兒的腦門大罵:人家徒弟憑什么讓你砍??!你當都是你們劍宗的石頭腦袋砍不壞呢! 劍老被人一根指頭戳的東倒西歪,抱著自個兒的劍不說話了。 藥辭罵完人,又垂手給岑殊賠罪,還掏出幾個小瓶子往薛羽手里塞。 薛羽抱著一堆瓶瓶罐罐有點發愣。 原著中只有擁有功鼎體質的李修然,可以無視玉冰機身帶的劍氣,難道他的身外化身竟也是功鼎體質? 如果這樣 他下意識朝玉冰機看去,只見小姑娘瞪著一雙黑漆漆濕漉漉的大眼睛,也呆呆看著他,那神情看起來像只垃圾桶旁待撿的小流浪貓,可憐極了。 薛羽冷不丁又被泛濫的父愛淹沒了,他忍不住揪了揪岑殊的袖擺,請示道:師尊 岑殊回首斂目看他,薛羽被他冷淡目光看得一縮,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想去看看女玉冰機。 那人眼底某種情緒一閃而過,卻只是收回視線,沒答話。 薛羽權當他默認,繞過人走去玉冰機邊上。 化身雖看起來也只有十二三歲大,但還是比稚童高出不少,薛羽在玉冰機面前蹲下來,一只手還按著他太陽xue邊上斷開的遮眼布,另一只手逗貓貓一樣攤開手掌掌心向上,對玉冰機說:握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