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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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晏眸光一閃,客氣道:多謝。 不用客氣,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正值晌午,溫暖的陽光普照在大地,溫暖著他微涼的身體,黎晏不適的瞇起眼,閃著精光的眸仁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自稱為君玉的男子。 趴在君玉的后背,黎晏看不到他的面容,卻能看到他蒼白的側臉,他微微靠近一些,鼻端依稀能嗅到君玉身上若有似無的藥味,藥味很淡,卻也不難聞。 黎晏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君玉??! 青嵐說他叫君玉,那這個男子會不會就是他呢? 君玉的身體似乎不太好,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咳嗽一陣,咳嗽時,黎晏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饒是黎晏這般心硬如鐵的人,都忍不住為他擔憂,生怕下一刻這個人咳著咳著,直接咳斷氣了。 你要不要放下我歇息一會兒?黎晏很久不曾開口,嗓子有些干澀。 君玉單手撐在樹桿上,劇烈的咳嗽引得他肌膚粉紅,粉.嫩的似是能滴出.水來。他微微喘著氣,聽到黎晏的話,他抑制住喉間的癢意,善解人意道:嗓子不舒服先別開口,我帶你去找水潤潤嗓子。 這個人真奇怪,明明他自己都快咳斷氣了,卻還有心思顧慮著他?黎晏挑眉笑了笑,不再作聲,而是任由君玉.背著他。 君玉.背著黎晏緩慢的走出了叢林,來到山道上,山道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坐著一眉清目秀的小廝,小廝遠遠的瞅見了君玉,快步走上來,伸手想接過他背上的黎晏,神色不滿道:公子,您明知身體不好,這種事就該讓小的來做。 君玉不動聲色的避開小廝的手,柔聲道:不妨事的。 小廝聞言瞪了黎晏一眼,沒好氣道:您這是從哪撿來的人?不是小的愛說您,您心地善良不懂人心險惡,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您就不應該救,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才好。 小廝的話惹的君玉心里很不快,他皺眉道:司琪,你逾越了。 淡淡的嗓音沒什么威力,好似風一吹就散,可卻讓司琪驚慌失措的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地面,懊惱道:公子,司琪知道錯了,請公子責罰。 看了這一幕,黎晏輕嘖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好人。 古代等級分明,這個小廝又口無遮攔,黎晏還以為這個叫君玉的是個沒脾氣的,原來不是啊。 讓你見笑了。君玉冷厲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琪,復而輕笑道:小廝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哦?黎晏挑起眉峰,意味不明道:我們素不相識,公子能出手搭救,實屬晏的榮幸,何來道歉一說? 你可喚我阿玉,或者阿錦。君玉略過黎晏的弦外之音,認真的說道。 這怕是不合適! 有何不可?他固執的糾正黎晏的稱呼。這股較真的勁兒,跟當初第一次見到青嵐時如出一轍。黎晏隱去眼底的笑意,從善如流道:君玉。 君玉似是對這個稱呼有些不滿,可到底也沒說什么,他越過司琪徑直朝馬車走去,馬車看起來很普通,可只有進入內里,才知其奢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面鋪就的地毯,毛茸茸的地毯上不染一絲塵埃,中間擺放著的一張用紅木打造的小矮幾,放置了兩盤糕點和一壺熱茶,一巴掌大的香爐里升起裊裊青煙,味道濃郁卻不刺鼻。 車壁以水晶為燈,珍珠為簾幕,五尺寬的沉香木打造的軟塌上,鋪就了一層厚厚的錦被,車頂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黎晏記得君玉先前說過他是做小買賣的,光看車內的陳設擺置,一般的小買賣可用得起這般奢華的馬車? 別的不說,單論那顆巨大的夜明珠,價值怕是不菲了。 君玉絲毫不嫌棄黎晏身上的干涸的血漬,他很是小心的避過黎晏身上的傷口,把他放置在軟塌上,蒼白的手指在右側的車壁處按了一下,巧妙的機關彈出一個抽屜,里面盛滿了各色香氣濃郁的糕點,他略過糕點,徑直從里面拿出一精致的水壺,拔開壺蓋,一股奶香味頓覺彌漫了整個車廂。 他執起杯盞,倒出一杯香氣四溢的奶茶,傾身遞給黎晏,溫柔道:先潤潤嗓子。 黎晏收回打量的視線,目光落在男子的面容上,男子一襲錦衣白袍,面容俊美非凡,氣質溫潤,眉眼間更是清和一片,看起來是個風光霽月的男子。 不過 他艱難的動了動手,垂在軟塌上的手臂卻紋絲不動。他苦笑了一聲,道:怕是要辛苦你了,我 君玉頓時閃過一抹疼惜,他緊了緊手中的杯盞,不顧禮數的坐在軟塌前的地面上,細長的手指梳理著散落在黎晏額前的長發,手指更是有意無意的摩擦著黎晏的臉頰,道:傷的這般重,是何人所為? 一個死對頭。他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心中卻琢磨著這個叫君玉的是不是在占他便宜? 黎晏總覺得這個叫君玉的對他的態度很詭異。 君玉說是跟著暗一才發現那處山洞的,可暗一的尸體還在山洞,這個人卻是瞧都不瞧一眼,反而對他格外的有興趣。 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奇怪到明明倆人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卻好的仿佛倆人相識已久。 所以,這莫名的態度,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而且這人仗著黎晏無法動彈,那只手卻是越發過分,甚至開始朝他的唇邊蔓延,他閃了閃眸光,笑道:我渴了。 君玉聞言怔了一瞬,遺憾的收回手,眉梢染著笑意,端著奶茶遞到黎晏的嘴邊,輕聲道:溫的,剛好可入口,你嘗嘗看可喜歡。 又是這種口氣,好似他們真的很熟一般。 ※※※※※※※※※※※※※※※※※※※※ 咳咳,有寶貝兒說有點懵看標題,或許你們就能猜到些什么了。 第146章 為君入魔(03) 落日余輝中, 秋風盛起來。 一輛普通的馬車在山間小道緩緩行駛, 許是天氣有點涼,趕車的小廝攏了攏了身上的外袍,扭頭對車廂內喊道:公子, 天色不早了, 是繼續趕路還是去前方小鎮尋一落腳之地? 青灰色的車簾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被人從里撩起, 露出一張俊逸卓越的臉。 嫣紅的落日, 把它的光澤映在了男子白.皙的臉頰上,給他無血色的臉頰增添了幾許的醉人的色彩。 秋風平地而起,卷起一地的枯葉。 他以拳抵住唇角,壓抑著喉間的癢意,抬眸望了一眼西沉的天色,低聲道:去前面的鎮子歇息一晚。 司琪張了張嘴, 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他的話, 一鞭甩在馬的屁.股上, 加快了路程。 君玉回到車內,清潤的眉眼靜靜地凝視著沉睡的男子,男子似是睡的不安穩, 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抬手拂去男子額頭上的發絲, 從袖口掏出一方手帕, 神色溫柔且認真的幫他擦拭, 尾指仿若不小心地蹭到了男子的鼻尖, 他動作一頓,目光從男子的眼睛,鼻子,最后停在那蒼白的唇.瓣上,他定定的看了許久,眼底不覺傾瀉.出一絲癡迷,良久,才收回目光,嘆息間收起手帕,坐在矮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細細的品嘗著。 緊黏在黎晏身上的視線離去,黎晏抖了抖睫毛,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黎晏在司琪開口的時候就醒了,陌生的環境加上一個意圖不明的人,他肯定要多留一份心。說起來他剛才好像做了個夢,夢醒后便記不太清楚了,只隱約記得夢里好似有個人一直在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 黎晏想起當初跟青嵐做交易時,青嵐一臉悲慟的道:聽說你喜歡跟靈魂做交易? 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若是你能認出我,我便把靈魂送給你。 于黎晏來說,這筆生意怎么說怎么劃算。 直到進了這個世界,他才知道一切是他太想當然了。這個世界他無法使用任何力量,也就等于他無法作弊,沒辦法作弊,他就無法窺測別人的靈魂,君玉到底裝在哪具殼子里,他如何清楚? 若是他了解青嵐,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他連青嵐是哪一只都不清楚,這靈魂怕是不好吃??! 而且,這個叫君玉的,不但名字取的頗有深意,出現的也非常巧合,巧合的就像是特意給他安排的一樣,還對他百般上心,怎么看怎么像是青嵐給他設的障眼法??! 唉! 是他太大意了,就說前期對交易不屑一顧的青嵐怎么可能自動送上門給他吃。 低低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睜開眼,順著咳嗽聲尋去,就見君玉臉色緋紅,握著杯盞的手指骨節吐出,手背更是因著手中的力道暴起一根根青筋,那凸起的青筋宛如盤根錯節的樹根一般,顯得格外突兀明顯。 黎晏光是瞧著都覺得難受,更別提那個抑制咳嗽的人了。 他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別忍著了。 君玉愣了一瞬,似是沒想到輕咳聲還是把人給驚醒了,他扭頭想說沒事,可壓制不住的癢意瞬間席卷而來,劇烈的咳嗽壓彎了他的腰,他扶著矮幾的邊沿,指尖緊緊的扣著桌面,指節更是泛著不正常的白。 這似是要把內臟都給咳出來的架勢,激的黎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他這會兒也沒辦法,只能道:你先喝口水。 君玉搖搖頭,從袖口掏出手帕,擦拭著嘴角。 雪白的手絹上,一抹鮮紅刺亮了黎晏的眼,黎晏心神一震,這人莫不是得了肺癆吧? 君玉慢條斯理的收起手帕,轉身從一側的機關里取出.水囊和一個純金打造的盆,不緊不慢的凈手,繼而又掏出一方手帕,細細的擦拭著根根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指宛如上好的玉石,潔白無瑕,沒有一絲瑕疵和人氣。 直至手指徹底干凈了,這才拿起一旁的奶茶,倒在杯盞里,附身遞給黎晏,溫聲道:渴了吧,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黎晏:這個人! 奶茶里不知道加了什么,入口香醇,沒有一絲腥臊味,反而還帶著一點淡淡的花香和藥香。 馬車行駛到了一家客棧門口,司琪拉住馬韁,轉身掀開車簾,想說到地方了,卻不妨見到他家公子屈尊降貴的伺候著那個撿來的人,他眸光一凜,怒道:你這個人好生不講究,我家公子是你能使喚的嗎?話到這兒,他驟然瞥到杯盞里的奶茶,怒不可揭道:這是你能喝的嗎?這是 司琪,記好你的身份。君玉瞥了一眼漲紅著臉的司琪,警告道。 司琪氣的直跺腳,他急急道:公子,您的身子您還不清楚?這 滾下去。淡淡的嗓音不怒自威,卻是讓黎晏吃了一驚。 君玉在他面前一向是如沐春風的,就算先前司琪頂撞了他兩句,也只是告知他逾越了,可這會兒卻是連滾這般不符合他身份的話都說出來了。 黎晏沉默了一瞬,他就說這奶茶里怎么有股子藥味,原來真的是君玉的藥嗎? 君玉見黎晏不喝,眉峰皺了皺,復而又舒展開來,溫聲解釋道:這奶藥不算什么稀罕物什,不過是司琪大驚小怪罷了,你身上有傷,喝了這個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黎晏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你你這般咳嗽,可是有什么陳年舊疾? 君玉笑著搖頭,不過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不礙事的,先喝吧,喝完我讓司琪去請個大夫,給你看看傷。 黎晏的傷他自己心里清楚,這個世界沒有靈氣,功力是別想恢復了,但恢復成正常人,還是有希望的,就是需要不少上好的藥材。他如今身無分文,別說人參了,連根蘿卜他都買不起。 大夫的說辭與黎晏猜測的一般,君玉客氣的送走了大夫,讓司琪跟著大夫去抓藥,回到房間,見黎晏在閉目養神,眸光柔了柔,道:餓嗎?我讓小二給你備點流食?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黎晏冷不丁的問道。 君玉一愣,繼而笑道:對你好需要理由嗎?如果你非要我說出個緣由,是因為一個夢 夢? 黎晏睜開眼,不解的看著他,什么意思? 君玉噙著笑意,坐在床沿邊,細心的幫他掖好被子,這才解釋道:不久前,我做了個夢,夢里我快要死了,是你救了我,你有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治好了我的沉疴宿疾,我 我為何救你?黎晏打斷他的話,目光定在他的臉上,沉聲問道。 君玉怔了怔,許是沒想到黎晏會問這個問題,他失笑道:是仰慕你的名聲,花重金請來的。 那你是為了我的醫術才救我的? 不是。 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會出現在那個山洞?見他似是想解釋,黎晏譏笑道:別說是跟著暗一尾隨而去的,你車里提前備好的糕點很明顯就是跟著我的口味來的。 君玉又是失笑著搖頭,你先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君玉說,他做了一個夢,夢很離奇,他一開始沒放在心上,但屢次得到驗證,便也有點懷疑那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他的未來,他帶著疑惑來到了黎晏降落的地方,跟著暗一找到了躺在山洞里的黎晏。 在夢境里,倆人初次相識是君玉花重金邀請黎晏給他看病,相處中,他對黎晏有好感,可黎晏不但是寧王的人,更是寧王的愛.侶。他愛而不得,明明陳年舊疾已經治好了,卻因著求而不得,而最后郁郁而終。 黎晏聽完后,只有兩個字:荒唐。 不說他是如何離開那個山洞的,就說寧王,寧王已經有了未婚妻,他怎么可能會跟寧王攪合在一起? 醫術他根本就不會好嗎! 還有,哪個人會這般老實的把這么玄乎的話告之一個不熟悉的人?就算是夢境里求之不得人,也不會這般毫無保留。 一開始我也不太相信那個夢,可自當在山洞看到你的第一眼,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我還沒多加細想,身體就決定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