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情況就那樣。不過你來的時間正好,爸剛接完電話,小爸就醒了。 戰玉霖垂頭回應,搭在膝蓋上的指尖不時地輕點兩下,余光不妨瞥見前座位中間探出的枝蔓,又撇頭看了眼旁邊的果籃,頓了一頓:哥,你副駕駛座上的玫瑰也是送給小爸的嗎? 小爸是長輩。 戰玉元也不糾正,一臉淡然地說:我一個晚輩送長輩玫瑰不太合適。 他話音一落,戰玉霖的眸光頓時就變了。 他直勾勾地盯了秋昀片刻,深眸微瞇,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從眼底閃過,隨即抬起頭來笑道:哥,要不你把這株玫瑰送給我吧? 看似漫不經心的口吻,然輕點膝蓋的指尖卻在下意識加快。 你要是喜歡玫瑰,我那有一花園,回頭讓人全都給你送過來。戰玉元的語氣輕描淡寫,還帶著幾分冷意。 那多麻煩。戰玉霖一把捏緊了拳頭,渾身都在顫抖:我看你這株就挺好的。 你養不起。戰玉元毫不留情的拒絕。 怎么會 我這株玫瑰是用靈泉水澆大的,每日還要施一瓶靈液。戰玉元打斷他的話,看到前方樹下站著的兩道熟悉身影,唇角重新掛上溫和且疏離的淺笑:看來父親跟小爸的感情很好。 這話似是意有所指。 秋昀顧忌著車上的戰玉霖,沒有動。 車子停了下來,站在樹下的柯長歌主動迎了過來。 見狀的戰澤朗一臉警惕地跟上,看柯長歌走到駕駛座邊,伸手似要開車門,眼皮狠狠一跳,快他一步拉開車門,又將柯長歌拉到身后,這才看向里頭的人,皮笑rou不笑地說:來就來,一家人還這么客氣,給你小爸帶什么禮玫瑰? 話音在看清戰玉元懷中花瓶里插著的植物像是玫瑰后陡然拔高。 同時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壓抑許久的不滿和怒火立時沖到了爆表的邊緣,即將爆發 就帶了點水果。戰玉元抬眸冷睇了他一眼,抬起長.腿跨出車,徑直從后車廂里取出管家準備的水果籃。 水、水果?下意識后退了幾步的戰澤朗接過遞來的水果籃,余光瞟向他懷里的玫瑰,懷疑道:那你懷里那個 是乘仙宮后花園里沐浴靈氣開智成精的話音未落,他的聲音忽然停了一瞬,低垂的眉眼柔和了下來,唇角扯開的弧度隱晦地深了幾分:小妖精。 就知道這禽獸先前說什么不介意他用任何方式去提醒戰澤朗不安好心。 都把他后路給堵了,還怎么提醒戰澤朗? 從車廂另一側繞過來的戰玉霖將手背在身后,緊緊捏成拳頭,晦澀深暗的眸子里浮現出一絲狠辣,只是他很快就收斂起來,晦澀道:原來是成精的玫瑰,難怪哥不舍得割愛。 妖、妖精?回過神.的戰澤朗半信半疑:祖訓不是說上島不允許動植物開智成精? 這又是什么規矩? 不過仔細琢磨,大概也能猜到。 雖然秋昀沒逛過太行上島,但當初弟子御劍載他的時候,他匆匆掃過幾眼,綿延的山巒一眼望不到邊際,空間還挺大,但再大資源也有限。 所以遏制動植物成精來爭奪資源,也能理解。 戰玉元沒回他這句話,而是越過戰澤朗看向他身后繃著張冷臉的柯長歌,關切地問道:在這邊療養得怎么樣?說起來比環境,還是上島那邊更為清幽,要不要讓父親帶你回上島住一段時間? 一聽這番話,戰澤朗剛消下去的怒火再次復燃,且愈漲愈烈。 哪還記得什么妖精,眼里全然只有面前這個覬覦長輩的混賬:你這次下島來做什么? 來辦點私事。戰玉元瞇著眼愉悅地說。 這副表情落在戰澤朗眼里,就是奔著心肝來的,心中是又怒又氣。 他對長子戰玉元的感情很復雜,驕傲中摻雜著忌憚。 驕傲的是這個兒子的出生讓受冷待多年的他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并且持續到現在他不能修煉,但他可以父憑子貴。 而忌憚 源于心理上的畏懼。 他也說不清,只覺得這個兒子溫潤如玉的笑容里總藏了點什么。 具體是什么,他不敢去深究。 但再忌憚,也比不過他此時胸腔里蔓延的guntang巖漿。 他捏緊拳頭,閉眼深吸了口氣,將心頭翻涌的怒火壓制住,方才睜開一雙銳利的眼,直刺向這個一度讓他驕傲的兒子。 別緊張。戰玉元似笑非笑地說: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強。我這次下來就是帶小月月下來見識一下,看你們是順便的,等小月月玩夠了,我們就回去了。 戰澤朗將信將疑:既然你已經看過了,時間不早,我就不耽誤你的事了? 我問問。戰玉元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低頭用抬指挑了下迎風而動的枝葉:小月月?要不要留下來喝杯茶? 秋昀正在打量柯長歌,跟他記憶里那個冷傲到自負的柯長歌不同,傅昭辛版的柯長歌身上有股難以接近的冷漠,雖然跟傅昭辛本人相比稍有減緩,但了解柯長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且對方從戰玉元下車后,雖然沒開過口,眼神卻一直隱晦地落在戰玉元身上。 小月月? 頭頂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正疑惑小月月是誰,就聽到戰玉元聲音輕柔道:家長也見過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27 06:53:45~20210528 07:1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更了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E. 43瓶;max、不在冬天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7章 白月光的小爸(18) 作者有話要說: 16/17章大修過,需要回去重新看。 如果還是原來的內容,寶寶們清理一下緩存即可。 這章是兩更合一。 今天好像是六一,就祝大家六一兒童節快樂,永遠都是寶寶。 感謝在20210528 07:11:18~20210601 06:11: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阿長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更了嗎、倒到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6407342 15瓶;姜撞茶 10瓶;7V1 6瓶;莫得感情的撒花花精 5瓶;41490460、以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家長? 這是在跟他說話? 秋昀把心神放到戰玉元身上, 就見對方低頭正望著自己,鏡片后的雙眼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而眼睛里溢滿了笑意, 心中一振,這個混賬是在說什么? 是回莊園嗎?旁邊的戰玉霖突然道:正好我也要回公司, 順道一塊走? 既然這樣, 我就不留你們了。戰玉元還沒開口, 對面的戰澤朗直接擺手歡送:公司那邊如果有急需我簽的文件,你讓助理跑送過來就行了。 說完, 也不等倆人回應,抬臂搭在柯長歌的肩膀上, 都沒注意到柯長歌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自然,拎著一籃水果直接帶著人轉身就走, 全程都沒多看月秋昀季一眼。 望著倆人相擁的背影, 戰玉元悠悠地嘆了口氣,低頭勾起唇,笑嘆了一聲:小月月,父親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們呢,可惜了, 我看這家療養院人不多,本來還打算帶你在這邊住幾天。 秋昀心中冷呵一聲。 為什么戰澤朗不待見你, 你心里沒點數? 而且這個心機狗是真不當人, 辛虧那個賭約他沒當真,不然就憑對方這一套cao作和真愛認不出他, 還把別人當成了他,怕不是要氣死。 回程的路上,戰玉元含笑問他:明天還來嗎? 秋昀沒搭理他, 只是望著窗外層巒疊翠的群山,透過后視鏡,還能看到跟來的車子是戰玉霖。 戰玉霖有些不對勁。 不僅體現在他之前跟戰玉元聊天時晦暗不明的神色,還有等一下!戰澤朗看不出柯長歌的問題,畢竟倆人也只相處了一年多點,還有個所謂嗜睡癥來掩飾。 沒道理從小一塊長大,對柯長歌無比了解的戰玉霖看不出來。 尤其是去過太行上島,見識過飛天遁地之能,所以,戰玉霖肯定是看出來了。 那他為什么不拆穿? 非但沒有揭穿,還主動提議讓柯長歌搬去療養院,甚至他自己也跟著一塊跑去了療養院。 還有,之前在車上執意想要他這株玫瑰 秋昀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測。 恰時傳來了戰玉元的聲音:雖然我很不喜歡戰玉霖,但比起我父親對你名不副實的寵愛,戰玉霖至少沒辜負你心里那個紅玫瑰的位置。 秋昀頓了一下,用沾水的藤蔓在儀表臺上寫道你是說他認出了療養院里的柯長歌是假的? 不是很明顯嗎?戰玉元哼笑了一聲:表情管理不到位,還真當我看不出來?而且,他從試探到確定,再那么刻意地想要你,明顯就是知道了什么。小小年紀,城府就這么深,怕是我父親都玩不轉他。 論心機,你大哥就別說二哥了。 你們戰家這兩兄弟,是一脈相承的變.態。 一個能干出把男朋友送給父親,一個動不動就鎖鏈小黑屋的。 也是秋昀相信元,對元有愛人濾鏡。 不然就憑戰玉元對他兩次施昏睡咒的行為他看向窗外掠過的風景,不大的車廂里回蕩起清泠的低語:你現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沒把打賭的人選放在戰玉霖身上? 這話說得好像他當初給過自己選擇似的。 對方似乎又猜到了他的想法,略微低沉著嗓音說:我一直以為你跟戰玉霖是利益綁定,畢竟正常人也做不出把男朋友送到自己父親床.上的事,倒是沒想到 話到這兒,他頓了頓,盯著前方的路繼續說:一朵紅玫瑰,你嚼了這么多年,還沒嚼成蚊子血。 秋昀瞥了他一眼,又寫道我是個長情的男人。 瞥見這幾個字的戰玉元當即輕笑出聲,只是笑著笑著,他眼里的冷意卻越來越盛,還真是看走了眼,錯把那句破綻百出的真愛論當了真,繼而忽略了沒怎么放在心上的紅玫瑰。 太陽xue隱隱有些作痛。 他抬指輕揉了幾下,青梅竹馬? 一路跟在悍馬后面的轎車在半途就分道揚鑣了。 昨晚戰玉元答應秋昀今天要帶他去實驗基地,因此還沒進市區就拐道朝城西而去, 在進入市區后就分道揚鑣了。 昨晚戰玉元答應秋昀今天要帶他去實驗基地,因此拐道朝城西而去。 同一時間,晴空萬里的南海地區突降一場臺風。 受臺風影響,周邊海域降起了暴雨。 不過那邊的暴雨暫時影響不了京都的清朗。 闊別近兩個月,秋昀終于在實驗室見到了徐權,約莫是實驗室里沒有昔日的老朋友,都是些正經的研究院,憋得狠了,因此徐權一見到他,就伸出藤蔓牢牢地纏住他。 同時,從交纏的枝蔓中傳遞出對方嚶嚶嚶的委屈聲 長歌歌兒啊,咦?你身上的靈氣怎么這么香??! 說著糾纏上來的藤蔓越纏緊。 秋昀倒是能理解植物化的人對靈氣的渴望。 只不過他是在靈氣充沛的上島變化的,又被戰玉元養刁了嘴,不是靈泉水和靈液,他一般都沒什么興趣。 徐權一邊吸他身上的靈氣,一邊不耽誤他哭訴:親人啊我可算是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在這過的是什么日子,住小隔間就算了,全天二十四小時被監控也能理解,采集樣本為研究做貢獻我忍了,可我他媽長了一身的觸手,卻沒地兒使兒??! 就、就不是很懂。 這里的研究員幾乎都是老前輩,難得有幾個眉清目秀的助理也是個個正兒八經,哥們兒手癢了都不敢朝他們伸手嚶嚶嚶,打從哥們兒十八歲開始,十九歲進圈,今年二十六,啥時候安分過這么久?而且這里的人也太不貼心了,都不知道照顧一下我的心理健康 徐權縱橫那個圈子多年,浪慣了,又是被人捧著的那個。 現如今卻被關在這方不算小,卻不得自由的實驗室里,沒有共同話題的朋友,要說心里郁悶肯定是有的。 但也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這么夸張。 不過就是乍然見到昔日的朋友,激動之余難免有些情緒失控。 且他侵yin在這個圈子里多年,一般的刺激已經引不起他的興趣。要不是有靈氣能化形在前面吊著,估計他早就勾搭上了實驗室里的工作人員。 秋昀被他纏的都脫不開身,只能頭疼地被動聽他哭訴。 旁邊的戰玉元見倆人糾纏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本溫潤如水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不善:我說,你們也抱夠了吧? 半響也沒人搭理他。 他立時瞇起眼,指尖凝出一道靈氣擦過徐權的一根藤蔓彈了出去徐權的哭音戛然而止,尋著本能嗖地一下飛竄追去,借此機會,戰玉元一把將人立在地上的秋昀撈進懷中,掐了個清潔術,擰眉道:你這個朋友也太不講究了。 秋昀倒是能理解徐權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