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鉆進秋昀體內的魔王想吞了伽元小情人的靈魂,誰知剛鉆進去,迎面一道幾乎能把他魔魂燒到飛灰湮滅的金光似一座牢籠將他罩過來。 他心中大駭,散發出縷縷黑氣的魔魂凝聚出一個護罩想抵抗,然強大的威壓束縛得他無法動彈,就這一息之間,耀眼的金芒便將他的魔魂籠罩在其中。 他想逃跑。 然魔魂一觸及那金光幻化的牢籠,一股灼燒感痛得整個魔魂都在顫抖。 這是 功德多就是好啊。一襲白袍的男子身現于魔王眼前,一雙淡然無波的黑眸看著收在手心里的鳥籠。 上個世界,雖然他跟周祈元都是在談戀愛。 但他阻止了周祈元打壓世界之子的行為,還讓世界之子完成了自我反省和自我突破。 那方小世界為了感謝他其實他覺得是那世界意識為了感謝他帶走了周祈元那尊瘟神,才在他離開世界時,送了他不少功德。 你你是誰? 遭受功德金光灼燒還被囚禁在鳥籠里的魔王心驚膽寒地望著眼前陌生的男子,無盡恐懼從心里邊蔓延這是來自神魂的碾壓。 若早知道這具身體也是個奪舍的,他又怎么敢生出吞了對方靈魂的想法? 你無須知道本尊是誰。秋昀手指收攏一聲慘叫從指縫里溢出,隨之戛然而止。與此同時,身處魔宮的魔王忽地吐出一口血。 他一抹嘴唇,似不敢相信般地自語:伽元實力竟是這般強大?能直接抹殺他一半的魔魂? 回到秋昀這邊。 他在識海里的所為于現實不過幾息的工夫。 當他抹去了魔王的意識,連忙睜開眼,一把握住了水玄的手,即將完成的五行陣登時潰散。 別動。 水玄的隨著聲音的響起,心跳霎時驟然停止。 絕望從心頭蔓延,如綿密的針,刺得他幾欲窒息他整個人仿若被抽走了靈魂,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溫熱的熱淚霎時從指縫里溢出。 他不該縱容云弟的。 他就該在知道魔王的神魂藏在秦姝體內時,直接動手。 可他自信啊,以為自己能護住云弟。 嗚 一道如小獸般絕望無助的哽咽聲傳到秋昀的耳朵里。 他茫然了一瞬,不是,這貨不會以為他被魔王給吞了吧? 秋昀挪到床沿邊,撐起半邊身體探出頭,看向捂著臉的水玄從哽咽到大哭,看著看著,心也跟著軟了。 水玄。他輕聲喚道。 嗚嗚嗚 我沒死。 嗚嗚嗚嗚 我是你云弟。 嗚嗚嗚嗚嗚 你不是想做我的情哥哥嗎?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我數三個數,三個數內你要是沒反應,那我就把機會收回來了啊,我開始數了啊,一,二,三 水玄還在哭。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失去云弟的痛苦與絕望中,根本就聽不到外界的話。 秋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逗弄水玄是一回事兒,但真把人惹成這樣,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他翻身正要下床,余光瞥見倒在地上的秦姝眼皮動了一下,起床的動作一頓:【小鏡子,世界之子重生到秦姝體內了?】 【有空間波動?!?/br> 秋昀想了下,他還得跟自家的這條傻狗解釋魔王的事兒,若世界之子蘇醒后發現自己昏迷在一個男子的房間,怎么看都是有嘴說不清。 便直接下床把人送回房間,折返回來,看到水玄雙手抱膝,腦袋埋在膝蓋上,壓抑的哽咽斷斷續續的溢出,帶著無盡的絕望在空氣中飄蕩。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蹲在水玄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旋即捧起對方的臉,望著對方滿臉淚水和空洞的眼神,將額頭貼向對方的額頭,低聲喚道:水玄,醒醒。 水玄睫毛顫了一下。 他又道:我是云青,你的云弟,聽見了嗎? 睫毛顫了兩顫,哽咽聲好似也停滯了一息。 秋昀微微抬起他的臉,覆上他的唇。 這一動作,終于將水玄沉浸的意識拉了回來,手掌下意識一揮,復又察覺到什么,整個人飛了出去,將拍飛的人撈進懷中,直接坐在地上,抬起發抖的手捧起對方的臉,凝視著那雙熟悉如大海一般泛藍的眼。 一股淚意再次涌現,奪眶而出,臉上帶著似哭又似笑的表情:云弟? 顫抖的嗓音夾裹著一絲不確定。 是我。秋昀正要抬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玄倏地張開手臂緊緊地將他摟在懷中,力氣大得恨不能把他整個人都嵌入身體內。 水玄帶著失而復得的驚喜,一遍又一遍的喚道:云弟。 是我。 云弟。 嗯。 云弟。 你剛才主動親我了。 我記得之前你好像在我的耳邊說答應讓我做你的情哥哥了。 過時不候。 我不管。水玄擁著他的力道越發的收緊:你已經答應了,我現在就是你的情哥哥。 說話間,秋昀感覺到脖頸仿佛被燙了一下。 guntang的熱淚砸進他的頸窩,溫軟的唇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耳廓,帶著滿腔的后怕與恐懼,再次確認:云弟。 嗯?秋昀任由他抱著。 云弟。水玄稍稍安了點心:卿卿。 親.親? 秋昀微微扭頭,臉擦過他的唇,落在他唇角,正要再進一步,驀地想起上一世堅信他外頭有狗,醋了一輩子的周祈元,便停止了動作。 水玄怔了一怔。 回過味兒來心中狂喜,直接覆上他卿卿的唇。 別看水玄一副風流樣。 但本質上他就是個童子雞。 吻住他云弟唇的時候,他想著上云弟親他的動作,便笨拙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對方的唇,再磕磕絆絆地把舌頭探入對方的口腔。 親著親著,他無師自通的知道了該怎么糾纏,又如何攻城略地。 本來只把這場親吻當做意外之喜。 可隨著吻的加深,氣氛逐漸變得有些不可控起來,尤其是他云弟難得的配合讓他心中不由的渴望更多。 但他克制住了。 在深吻結束后,他扳著對方的肩膀,發紅的雙眼仔細地打量對方深邃且英俊的輪廓,緊皺的眉眼慢慢舒展,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次把人納入懷中:別怕,我會想辦法把魔燕的魔魂從你體內取出來的。 秋昀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推開水玄,又將額頭貼向水玄的額頭:相信我嗎? 嗯?水玄不解。 相信我就把你的神識放進我識海。說著,他閉上眼,沉下心,敞開他的識海。 附著于識海里的神魂剛一顯現,同樣著白袍卻姿容絕滟似仙下凡的男子現他眼前,見他的一瞬,對方微微詫異:你 水玄仿佛是沒意識到已經的馬甲已經掉了。 而秋昀也跟沒發現一樣,攤開掌心,放出囚禁在功德牢籠里的黑氣:這是魔王,所以你不用擔心。 你、你是云青?水玄忽地意識到了什么:難怪當初你一介凡人卻能殺了厲島主,不過,沒人知道你是奪舍的吧? 較之水玄偽裝出來的仙氣,秋昀本體容顏清冷驚世,氣質飄然世外,更似那云中仙。他微微一笑,不染塵埃的淡雅俊顏添了幾分暖色:你不怕? 哥哥怕甚?端著伽元那張禁欲的臉,說著水玄才會說的話的男人抬步上前,牽起他的手,印在神魂里的熟悉感燙得他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吟:不管你是誰,我水玄現在都是你的情哥哥。 我打算把身體改造成魔修,也就是你所熟知的魔士。秋昀揚了揚眉,也沒接他這茬。 他倒是想看看這貨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進入他識海的意識體其實已經暴露了他身份之事。 我不許。水玄沉下臉,他不敢拿卿卿的身體去冒險。 我有把握。 有把握也不行。說著,就要去搶他手里的魔氣。 秋昀卻是抬袖一揮,將他趕出識海。 被趕出來的水玄身體一震,連低頭看向懷中安睡的人,再次放出神識卻不想神識被擋在了外頭,他狂怒大喊道:云青!你給我停下來! 秋昀屏蔽了他的聲音,旋即盤膝坐下,沉心煉化這團魔氣,用來改造這具身體,讓這具身體適合魔修修煉。 外頭的水玄遲遲不見回應,就知道對方肯定已經開始改造了,心中是又氣又急他不在乎對方是誰,但他怕對方被魔氣影響理智。 他看得出來對方那一身氣質絕不屬于凡塵,若神魂沾得了這魔氣,不提人世間對魔族的恨,怕是那仙界也無法容納他。 云青,你給我出來!急得跟只無頭蒼蠅一樣的水玄不斷地用神識去溝通,卻縷縷被擋,氣急之下,怒吼道:再不出來,老子就把你給辦了信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5 03:08:39~20210406 04:36: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司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棽煜濼 2瓶;洛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0) 魔域深淵以北, 越過片毒氣沼澤地,便是魔域魔氣最甚之地,深淵, 也喚作魔王宮。 這里寸草不生,平時也不見個生靈。 唯有座恢弘的宮殿坐落于此。 而此刻殿前廣場, 魔王召集所有魔將聚集于此。 沖天的黑氣在廣場上彌漫, 披頭散發的陰鷙男子著襲妖.嬈的紅袍站在宮殿前, 他的面色十分猙獰,呲著口鋒利的牙, 臉上的肌rou隨著情緒起伏而不自覺地顫抖。 吾的臣民,爾等可還記得千年前的風光? 話落, 底下魔族們猛然爆發出陣兇狂咆哮。 可又還記得是誰人將吾等封印于深淵? 此話出,股股駭人的殺氣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涌現, 震天的狂嘯響徹于魔域上空, 激起了魔燕體內好戰的熱血。 他身上蒸騰的陰森魔氣體內翻涌的殺氣而滔滔不絕,呼應臣民釋放出來的殺氣,匯聚成股邪惡的洪流。 現在吾族重返大陸的機會來了!魔燕赤著眼,猩紅的唇吐出的話傳到每個魔將耳中:捉住伽元,雪前恥!拿回容器之體, 吾將打破封印,從降大陸!出發! 騰騰黑霧凝聚上空, 如翻涌的烏云, 急速朝荒原那邊涌去。 魔燕目送族民消失在上空,閃身來到處黑霧彌漫之地, 片刻都不耽誤地打坐調息失去半魔魂等于丟失半實力。 現今的他全然不是伽元的對手,為防止伽元打上門來,只有讓族民去糾纏伽元, 給他騰出時間來恢復實力。 這頭全然不知的水玄想以狠話逼秋昀放棄修魔,卻不見點作用。 無奈之下,他放棄威脅,改換哀求:云弟,哥哥求你了,不要拿自己來開玩笑。你資質極佳,雖暫且困于魔域,卻也不是沒有機會出去,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不會讓你永遠都困在這里。 這話不是他用來哄騙秋昀的。 從他發現這里是魔域深淵后,便已經想好了怎么送云弟出去天地五行陣今年尚未加固,萬象山這邊又出現了裂隙,所以他在等個機會。 個裂隙擴大到可容人通過的機會,屆時,他便會將云弟等人送出去。 水玄說著,聲音不自覺又變得哽咽了起來大概到時候便是他與云弟永別之日。 但凡見過魔族橫行時代的人,都無法容忍魔族重返人間,更何況當初策劃設下天地五行大陣之人便是他自己,他就要擔起這個責任。 以前他不在意生死。 可有了云弟,還得到了云弟感情的回應,他便舍不得死了,然現實卻又很無奈。 但是 旦云弟修魔,不提其他,僅說人族與魔族的仇恨,若有他護之倒也罷了,可他到時天下便無他容身之處。 留在魔域,魔士與魔是兩個種族,于魔族來說,他便是異類,而天下有靈之生物,皆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水玄越說越難受,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睜著泛紅的眼,眨不眨地看著懷里的人,滴熱淚奪眶而出,滴在對方的臉上,對方睫毛輕輕顫,立時所有的話皆堵塞在了他的喉嚨里,再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秋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雙發紅的眼,眉峰挑,戲謔道:我方才好似聽到有人說要辦了我? 水玄別開臉,從鼻腔里發出聲輕哼來表達不滿。 忽地只手纏在了他的脖子上,陣似草木的清香撲鼻而來,他對云弟向沒什么原則的心顫了顫,耳邊更是響起了讓他血脈噴張的話 那要不要來辦辦? 水玄呼吸重,片刻遲疑都沒有,摟緊人閃身回到床榻,欺身將人壓在床榻上,啞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秋昀含笑凝視著他發沉的眼,揪著衣襟將人拉下來,咬住他耳朵,拖長尾音柔柔低語:我小時候聽村子里的大人說什么騎馬,哥哥,你知道什么是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