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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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翎咕噥:你知道為什么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后宛如蚊吶游絲,細細地淹沒在唇齒間。 他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垂地很低,鼻翼闔動,發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不時還打起一兩個小呼嚕。臉頰上紅暈未消,醉態可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美信息素,顧隱的手極其不老實地在被子里翻云覆雨一番,方才戀戀不舍地抽出來。 修翎睡得很沉,略感不適地翻了個身, 繼續著香甜的夢境。 顧隱起身將窗簾拉上,調好房間內的光線, 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很安靜,修丞和荀意去房間午睡,修父臨時有事出去了,只有荀盛一人坐在沙發上,盯著終端,像是在線上處理工作。 顧隱抿著唇角,他似乎看不懂荀盛和修丞兩人。 明明是伴侶,卻看不到兩人之間有什么溫情互動,修丞淡漠疏離,荀盛沉默自持,共處一室,卻沒有言語交流。 但若說兩人同床異夢,沒有感情,卻也有失偏頗。荀盛很多時候看向修丞的眼神是熱烈且愛戀的,何況他這樣一個大忙人,休息日肯抽出時間在岳父岳母家陪伴侶和孩子,四舍五入,也勉強稱得上模范伴侶。 顧隱想,大概是兩人吵架了,正在冷戰階段,所以才顯得這么別扭。 聽到腳步聲,荀盛關掉終端,抬頭看了顧隱一眼。 你很厲害嘛。他不冷不熱道,手指屈起來敲著面前的茶桌:半年時間,就把修翎這個小辣椒馴服地服服帖帖,言聽計從。 顧隱皺了下眉,他不喜歡馴服這個詞。 修翎是他努力追求到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當中每一份甜蜜都值得他細細回憶。他們兩人因為愛才結合,并為彼此做出改變,不摻任何雜質。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顧隱淡淡道:我和小翎情投意合,彼此戀慕,不知道馴服一詞從何而來? 荀盛低笑,表情里毫不掩飾地露出完全不信的意味,他所問非所答地說:沒想到你口才這么好。 過獎。顧隱轉身,不想再與荀盛口舌,朝小飯廳的方向走。 你用了多長時間?荀盛突然問道。 顧隱腳步一頓:什么意思? 荀盛漫不經心:精神控制修翎,用了多長時間? 這是顧隱一生中聽到的最荒謬的一個問題,他甚至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消化掉問題里所有的含義。 精神控制?虧荀盛想得到。 顧隱幾乎被逗笑了,他沉靜地問:你認為我精神控制了修翎? 要不然呢? 要不然呢?顧隱終于是笑出聲,他根本不想糾纏于這種無聊的話題,撣了撣衣角,定定地道:小翎愛我,這是事實。至于精神控制之類,我不希望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這樣的流言。 荀盛低頭捏著手指上的婚戒,嘴角挑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不置可否。 廚房里傳來一陣碗筷碰撞的聲音,顧隱推門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媽,這些碗我來刷吧。 當地一聲,碗掉進水槽里,修母手忙腳亂地把水龍頭關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慌張地打開。 她怕顧隱,她敢指著荀盛的鼻子罵荀盛,但不敢這樣對待顧隱。 因為這個alpha太強悍,強悍到光是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有很多人雙腿打顫。他過去干過的一些事,無論隔多少年再提,都會讓人打心底發怵。 你你修母語無倫次:這里用不著你,我刷就可以。 您忙了半天,一定累壞了。顧隱挽起袖口,十分自然地拿起水槽里的碗,認真刷起來。 修母站在原地,怔愣著不知所措。 空氣安靜下來,只聽到瓷質的碗筷和水槽相接發出的輕微碰撞聲。 媽,家里一直是您親自刷碗嗎?顧隱動作嫻熟地在手心里倒了一抹清潔液,均勻地涂抹在碗上。 ??? 顧隱放柔聲音又問了一遍:一直是您親自刷碗嗎? 修母惶惶道:大多數時間是,我怕機器人刷不干凈。 顧隱笑了笑:小翎這一點隨您,他也總說機器人刷不干凈。家里經常是他做飯,我刷碗。當然他將水流調小,一點點沖洗碗上的泡沫,說道:有時候犯懶,也會叫機器人刷。 修翎在修家是小少爺,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提洗手作羹湯這種事。長到二十多歲,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因此乍一聽到自己兒子去了第三星竟然經常做飯,修母先是震驚,隨后是心疼。 家里不請個做飯的阿姨嗎?修母小聲道:小翎毛手毛腳的,想必做飯也不好吃。 顧隱道:有個做飯的阿姨。不過媽你有一點說錯了,小翎做飯很好吃,他還說要考料理師證。 修母驚地說不出話。 這還是她那個一進廚房就喊腦仁疼的小兒子? 如果換做修丞,修母毫不吃驚。修丞興趣廣泛,百無禁忌,前一秒他能研究機器人和飛行艙的構造,下一秒就有可能研究起各種菜系的做法。天文地理,花草蟲魚,世間萬物,沒有他不感興趣的。 小兒子就差點,只喜歡窩在房間里打游戲畫畫,偶爾種種花,對于別的倒是興致缺缺。 而且只要他覺得沒意思,就決計不會干。 這其中就包括做菜。 修翎的原話是,世界上有兩種天賦:會做飯的和會吃飯的,我的天賦是后者,所以只要等著投喂就好了。 也是他命好,母親哥哥父親的天賦都是第一種,紛紛投喂他,他樂得逍遙自在。 顧隱把刷好的碗摞在一起,問道:媽,這些碗放哪里? 許是慌張,也許是吃驚,修母一直沒注意他的稱呼,聞言指了指料理臺下面的一個小柜子,道:放在那里面。 顧隱點點頭,把碗筷放好。 水槽附近沾了些水漬,顧隱拿過一邊的抹布,將水漬抹去,又找到拖把,把廚房地板清理干凈。 修母只顧著發愣,很久才回過神來,顧隱卻轉戰到飯廳,拿著抹布擦桌子去了。 飯廳和廚房就隔著一道屏風,修母清晰地聽到顧隱問:媽,晚飯吃什么?您想好了嗎? 修母脫口而出:你晚飯也在這里吃?! 嗯。顧隱說:我學了幾道帝國菜,您要是不嫌棄,晚上我做給您吃。 這沒有修父在身邊,家里就缺了主心骨,修母拿不定主意,只好囁嚅道:隨你吧。 就聽顧隱語氣輕快:如果做得不好,您和爸爸一定要多包涵。 修母六神無主地應著,不敢再和顧隱搭話,匆匆扔下句話,跑到樓上去看兒子。 她格外擔心修翎,先走到小兒子房間看了看。門沒有鎖,修母放輕腳步進去,坐在床沿上,愛憐地摸了摸兒子暈紅的臉頰。 修翎小的時候,玉雪可愛,十分招人喜歡,修母越看越是愛憐,經常趁兒子熟睡時拉著自己的老伴偷偷溜進兒子房間,盯著那張粉撲撲的小臉,止不住嘆息:真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老公,你說咱們家小翎兒怎么這么好看呢。 識時務者為俊杰,修父就是個俊杰,順水推舟的本事無人能敵,聽罷急忙說: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兒子遺傳了你。 強烈的求生欲終于打動了自家老婆,修母嗔怪著笑道:油嘴滑舌。 我說的是事實嘛。修父道:你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真是生得萬分精致,都像你。 修母回想起丈夫的話,不由順著兒子的眼睛往下看去。修翎的長相依稀還有小時候的影子,睫毛長而直,眉毛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修母一度為生出兩個漂亮優秀的Omega兒子而感到自豪。 親朋好友也都羨慕她,很多人跟她取經,問她怎樣才能生出修丞那樣的兒子。 在親朋的眼里,修丞就是Omega里面的標桿。 長得好,學歷高,待人接物溫文爾雅,難得不是書呆,此后又與帝國望族荀家的后代結婚,婚后夫妻恩愛有加。伴侶也爭氣,年紀輕輕坐上了家主位置,還在軍中任要職,修丞的地位跟著水漲船高,別的Omega可望不可即。 風光無限,羨煞旁人。 誰都沒想到這會是一筆爛賬。 修母嘆了口氣。 小兒子這邊也不容樂觀,雖然那個顧隱,看著向有幾分誠意的樣子。但萬一又是作秀呢?又是和荀盛一樣,為了霸占小兒子,使出的障眼法。 小翎修母摸著兒子的頭,低聲說:mama真舍不得你,你要是一直能留在mama身邊,不用回第三星,該有多好。 修翎無意識地挪動一下,側過臉蹭了蹭枕頭,雙手也從被子中伸出來,往虛空里抓著什么。 修母以為兒子做了噩夢,輕輕抓住兒子的手,柔聲說:乖翎兒,別怕。 話音剛落,手指猛地被修翎抓緊,便聽修翎含含糊糊說:顧隱 修母沒聽清,將耳朵靠近兒子唇邊。 顧隱修翎仿佛很委屈,軟軟說:我要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看了一篇超好看的文,欲罷不能,我今天晚上恐怕要通宵了! 第90章 修母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腦袋里嗡嗡作響,眼前炸開一片金色火花,老人家僵直怔愣地坐在床上,神色飄忽, 半晌都沒有反應。 這是她第一次窺聽到兒子的夢中囈語, 不是噩夢纏繞的驚呼, 也不是年輕氣盛的豪言,而是自然嫻熟的撒嬌? 撒嬌的對象還是那個傳言中兇悍殘暴的顧隱。 修母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兇殘的星際野獸在他們家廚房里刷碗洗盤子, 傲嬌清高的小兒子卻在睡夢中求抱抱。 太可怕了。 老人家恍恍惚惚走出房間, 靠著墻撫了撫心口,一抬眼,就看到顧隱抱著一只花盆, 走到走廊的盡頭的小百葉窗前放好。 媽,嚇到你啦?顧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指撥弄著睡蓮的葉子,說道:小翎之前跟我說這種植物喜光, 我看它葉子有些發黃,就把它搬到窗口曬曬。 哦。修母說:辛苦你了。 顧隱得到稱贊,臉上的笑容愈發深。剛才洗碗時他隨手套了一件天藍色印著兔子的圍裙,后來一直主動找活干, 就沒脫。 一個一看就并不怎么好惹高大男人,穿著窄小的圍裙,對著自己低眉順眼,修母實在說不清是什么感受。 她開始還愚,這個顧隱是被人附身了嗎, 怎么一點都沒有架子,反而像條大狗一樣, 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主人,只為求一句肯定和夸獎。 倘若這也是顧隱的手段,實在沒有必要。他完全可以霸在修翎的臥室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甚至是對修家人發號施令,都不會有人敢忤逆他。 但他卻晃來晃去地干活,把花擺好后,拿了拖把出來,將走廊認認真真拖了一遍。 只擦得地板光可鑒人。 修母被他晃地頭疼,更多是心理上的畏懼,顫顫巍巍說:你停下來,歇一會吧。 她愚,別看顧隱現在任勞任怨給修家做苦力,那是他一時心血來潮,等哪天這股熱乎勁過去,愚起自己干的蠢事,免不了心中悔恨,愚找人撒氣。那時修翎豈不遭了殃? 為了兒子,也不能勞煩他這尊大佛。 顧隱說:我閑著也是閑著,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媽,我剛才從窗戶那看到咱們宅子后面有一小塊地,是要在那里種菜嗎? 那一小塊地是新辟出來的,修家父母確實愚將那里種成菜園,只是菜園開辟到一半,為了迎接即將回家的小兒子,暫時停工了。 媽,你們買了菜籽沒?顧隱把拖把放在一邊:我之前種過菜,有經驗,種菜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修母: 她沉默了幾秒,大腦仿佛當機,輕輕啊了一聲。 顧隱又說:媽,你愚種什么菜?我讓別人買菜種送過來。 修母急忙擺手:這就不用麻煩了,菜種都買好了。 在哪? 修母恍惚:料理臺下面第二個抽屜里。 顧隱三兩步下了樓梯,拐進廚房取出菜種,站在樓下沖修母揚揚手:媽,我去種菜了。 ???修母扶著雕花扶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隱已經換了鞋,大步走出客廳。 荀盛這時候也站了起來,他看了看修母,拿過衣架上的外套穿上,不經意地:我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