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王爺后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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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宴自然少不了荔枝,薛妙坐在皇后左側惠陽長公主下首處,一門心思做個擺設,慢悠悠地剝荔枝吃。 “嘗嘗這果酒,取了白梅蕊心的雪和初茬的嫩梅子,埋在梅樹下一個冬日一個春日,如今啟出,正是滋味最好最堪入口的時候?!被蓐栭L公主見她只吃不喝,暗道可惜,傾身提起薛妙面前的琉璃酒壺斟了滿杯酒。 “荔枝清甜,再配上這果酒,一曰春夏,一曰寒冬,可謂妙不可言!” 惠陽長公主性子溫和,極好相處,唯有一點,嗜酒愛酒,是皇室宗親人盡皆知的‘秘密’。薛妙原本打算乖乖聽從楚烜的叮囑滴酒不沾,然而惠陽長公主親自斟酒又如此相勸,薛妙不好推辭,舉杯輕輕啜飲小口,不由眼睛一亮,“好喝?!?/br> 酸甜清冽,正好消去口中荔枝的甜味,一口荔枝,一口果酒,當真如惠陽長公主所說妙不可言。 這酒其實是惠陽長公主去年冬歲釀下,見薛妙如此捧場,心下愈發得意暢快,思及面前之人名中亦有一‘妙’字,豁然一笑道:“妙人品妙酒,妙極!妙極!” 半壺酒下肚,薛妙起身由宮人領路去了趟茅廁,回來時正巧見著薛錦妤跟著一名宮人從岔道另一邊過去了。 薛妙酒量淺,這果酒又叫嗜酒的惠陽長公主釀得后勁十足,貪杯喝了半壺酒的薛妙這會兒已是兩眼昏昏神思遲緩,一錯眼瞥見薛錦妤面色潮紅腳步釀蹌,只以為她與自己一樣喝多了。 “那邊也有茅廁?”薛妙問身側的宮人。 宮人低眉順眼地扶著她小心往前走,聞言低聲答是。 薛妙便沒再往心里去,又走了幾步,在一個拐角處遇上了薛錦如。 此處昏暗,若不是薛錦如面前擺了盞宮燈,薛妙險些要撞到她身上。 “四meimei?” 薛妙就著宮燈勉強認出眼前的人,見她坐在青石階上以手支頤十足百無聊賴地盯著面前的一隊螞蟻,薛妙想了想,也跟著要坐下。 薛錦如連忙攔住她,接過宮人遞來的手帕鋪開,扶著她小心坐下,“二jiejie醉了?!?/br> 薛妙懶懶哼了哼,想嘴硬說自己沒醉,又恍惚覺出幾分醉意,想到楚烜的話,心虛之下鋸嘴葫蘆似的不說話了。 這么一打岔,她也就忘了要跟薛錦如說一聲方才見著薛錦妤,后者似醉的不輕的事。 …… 離后苑不遠的拾翠殿前,十二公主楚令月剛剛習完字,正跟宮人逗著玩兒。 宮人在前跑,楚令月在后追,一旁的宮人笑成一片,口中為小公主鼓勁兒,“公主快追上她!” 跑著跑著楚令月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三皇子楚慎從生母楊淑妃的宮里出來,路過拾翠殿,正巧遇上楚令月摔倒在他面前。 楚令月乖巧,摔了并不哭鬧,只是摔得有些疼,坐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楚慎抬手止住一眾慌里慌張正要上前的宮人,親自把meimei抱了起來。 這時眾人才發現不知是哪個粗心的宮人不小心在殿前潑了塊水,此時已經半干,公主恰恰摔倒在那一處,衣裙染了大片的泥。 楚慎抱著楚令月的手僵了一瞬,隨即又面色如常地讓她坐在自己膝上,上下打量一番,溫聲問道:“摔著哪里了?疼不疼?” 楚令月已有十歲,心里有了男女大防,即便面前是她皇兄,她也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口說自己屁股疼,委委屈屈地搖了搖頭。 楚慎見狀不再多問,召來一名身板看起來結實些的宮人,把楚令月放到她背上,道:“送公主回去,另去個人知會黎貴妃一聲,請太醫來看看?!?/br> 十二公主楚令月生母早逝,一直養在黎貴妃膝下。 宮人齊齊道是。 待一行人走后,楚慎看著袍上沾上的泥污,眉頭一擰再擰。 極少有人知道三皇子楚慎有不輕的潔癖,他身后楊淑妃宮里的宮人見此便知他此刻已到了極難忍受的境地,連忙道:“奴這就去取干凈衣袍,殿下不如先進這拾翠殿偏殿一避?!?/br> 楚慎向來重儀表,讓他再頂著這一身走回去,那是萬萬不可,聞言擺手讓宮人快去快回,自己擰著眉滿臉不痛快地進了拾翠殿。 拾翠殿正殿鎖著,左側偏殿遠遠看去似有人在。思及此處離后苑不遠,皇后今日在棲鳳翔鸞二閣設宴,許是哪位貴女不勝酒力在殿內歇息,楚慎不欲叫人看見自己如此模樣,并未細看,提步朝半敞著門的右偏殿而去。 楚慎進殿后環顧四周,見無甚異常,這才極難忍受地脫了外袍,等著宮人來送衣服。 誰知他身下的木椅還未暖熱,殿門外忽然‘咔嚓’一聲細響。 楚慎心道不對,反應極快地起身,幾步上前,殿門已然被人在外鎖上。 楚慎目露警惕不斷掃視殿內,卻見隨著時間過去,這殿里始終不見異常。 是誰要害他? 若要害他,這殿內為何并無異常? 況且楊淑妃所住仙居殿離拾翠殿不遠,那宮人教程再慢,一盞茶的時間來回業已足夠,到時自然有法子打開殿門將他放出。幕后之人費盡心思騙他走進這殿里,又鎖上殿門,難不成只想將他關上這短短一盞茶的時間? …… 紫宸殿內,晚膳過后,宮人小心奉上茶讓皇帝和楚烜清口。 韓公公望了望天色,忽然道:“皇后娘娘在后苑設宴與眾家貴女一道品荔枝,老奴聽聞娘娘今日盛裝?!?/br> 皇帝瞪了韓公公一眼,道:“你個老東西!那是朕的皇后?!?/br> 韓公公‘哎喲’一聲,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忖著皇帝的臉色含笑道:“瞧老奴這嘴,老奴是想說咱們皇后娘娘許久未曾盛裝,這頭一回就是為給皇子們選妃,要老奴說不然什么才是母儀天下?這不就是?聽聞此番許多事都是娘娘親自定下的規程又親自盯著人辦,一樁樁地過問,娘娘是真真把諸位皇子當做自己的兒子才這般重視吶!” 他這話可謂說到了皇帝心坎里。 皇帝心中自得皇后如此賢淑,思及韓公公方才所言皇后盛裝,心中又泛起幾分癢意,嘴上卻冠冕堂皇道:“皇后為皇子們選正妃,朕身為君父也該去露個面,以示恩寵?!?/br> 說著還邀楚烜一起去,“九弟不妨一起去?到時也好接王妃一同出宮?!?/br> 楚烜卻道:“臣乏了?!?/br> 他既這么說,皇帝也不好勉強,喚來宮人送他出宮,自個兒往后苑去了。 宮道縱橫捭闔,四處通達,兩名內侍在前打著宮燈開路,韓公公一路小心作陪?;实垡蛑那楹?,到后苑前隨意撿了條小徑朝棲鳳閣走。 過了一處拐角,遠遠已瞧見棲鳳閣,正當此時,自岔道那邊跌跌撞撞走出來一女子,醉眼朦朧看不清似地撲了過來。 “護駕!” 韓公公手疾眼快將人推開,待那女子跌坐在地上后,才見一名宮人小跑著追了上來,口中呼道:“薛大姑娘,您且慢些!等等婢子!” “怎么回事?”皇帝險些被沖撞,好好的心情被打攪,沉著臉喝問。 那宮人見此情景臉色一白,噗通跪下惶恐道:“陛、陛下饒命!是、是薛大姑娘不勝酒力,婢子奉命領她去歇息誰知、誰知大姑娘醉得太厲害……” 話沒說完又連連磕頭喊陛下饒命陛下恕罪。 再看薛錦妤,此時尤不知身在何處,面色潮紅神色恍惚,雙手不安分地不知在尋什么,身上衣衫叫她自個兒扯得松散,好在尚還完整,并未露出什么不該露的地方。 韓公公上前彎腰,這一聞不由狠狠皺眉,道:“好重的酒氣!” “陛下,看來真是醉得不輕?!?/br> 皇帝見她如此不堪模樣,想起白日里五皇子楚簡身上那只香囊,再思及楚簡那愣頭青叫面前這女子耍弄在鼓掌間的不爭氣的樣子,怒氣愈發熾盛。 “酒后失德,言行無狀,沖撞于朕,把她拖下去好好醒醒酒!待她清醒了送出宮去,告訴薛平昱,城外宣化寺是個好去處,送她去好好反思何為自持自愛!” …… 翔鸞閣中,黎貴妃聽過耳邊宮人的回稟,不動聲色地把人揮退,給了一個眼神讓她把三皇子那邊處理干凈。 雖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讓皇帝撞上了薛錦妤,平白亂了她的計劃,不過好在最后結果與她想要的差不了許多。 可惜沒能算計一把楚慎,白白便宜了他。 …… 薛妙和薛錦如并排在青石階上坐著看了會螞蟻,越發覺著腦中昏昏沉沉。 她思緒緩緩轉動,與薛錦如告了聲別,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棲鳳閣外,讓身側的宮人進去替她向皇后賠個不是,說她不勝酒力,未免失態先回去了。 皇后聽完不放心地吩咐身邊的宮人親自送薛妙出宮。 馬車就在宮門外候著,拂冬和念兒守在馬車旁對著宮門翹首以盼,宮人將薛妙送到她二人手中,二人連聲道謝扶著薛妙上了馬車。 此時宮宴未散,道上一派冷清,只有前后兩道馬車車輪滾過路面的轆轆聲。 薛妙靠在拂冬身上聽著,忽地心有所感一般起身掀簾探出頭,瞇著眼睛盯著前面的馬車,盯了一會兒,似是覺得馬車里有她想見的人,她雙眼驟然一亮,冷不丁開口:“停!” 念兒以為她說的是自家馬車,連忙勒馬,回身問道:“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誰知薛妙猛地扭頭很是嫌棄地瞪她一眼,又自暴自棄地撇過頭,一邊嘴里不住喊著“?!?,一邊抱著裙擺莽莽撞撞地跳下馬車,因站不穩還險些摔倒。 即便如此,她仍伸著脖子不管不顧地想要叫停前面的馬車。 五皇子楚簡白日得知自己身上薛錦妤所贈香囊乃是慶云絲,叫黎貴妃好一頓數落,心下郁郁躲在黎貴妃宮里喝了些酒,這會兒才出宮回府,誰知馬車才出宮門沒一會兒便接連聽到身后有人喊停。 楚簡命人停下馬車,下車一看,茫然道:“小皇嬸?” 薛妙瞇著眼睛迷迷瞪瞪地盯著他看,似乎奇怪他是誰。 為看得清楚些,她還特地往前走了走,兩個人俱是一身酒氣,靠得極近。 不遠處的一個巷子內,楚烜坐在馬車里等了許久,聽到動靜出來一看,正對上這副場景,面色一沉,今日第二度黑了臉。 第067章 壓寨相公 今夜無風, 楚簡卻忽覺背后一涼,直覺叫他回過頭去,就瞧見了黑沉著臉走來的楚烜。 若有似無的醉意幾乎瞬時消散大半, 楚簡連連向后退開三步,側過身雙手乖乖背在身后, 縮著脖子道:“皇叔?!?/br> 想當初他躲黎貴妃打手板子都未曾如此敏捷過。 薛妙還未辨清面前的人是誰, 卻見他忽然跳開,她眉頭一皺正欲生氣,下一瞬就看到了其后而來的楚烜。 薛妙雙眸‘唰’地亮起, 活似守財奴見著什么舉世罕見的驚天巨寶般猛地撲了過去。 路過楚簡時帶起的風吹得一旁險些要站著睡過去的楚簡清醒了一瞬,忙不迭要喊一句皇嬸慢些,別沖撞著皇叔。 卻見楚烜已抬起雙臂將人穩穩地抱進懷里。 二人衣袂交疊,在這春末仍帶著些許涼意的夜里, 纏繞出了無盡融融溫情。 楚簡看得眼熱,心中泛起幾分酸澀,黯然轉身搖搖晃晃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什么心上人連理情,與他何干?早些回府早些睡下,明日寅時就起身練武!旁的都是空的, 只有這一身武藝不會騙他。 寅時是否有些早?還是卯初吧,皇叔當年習武都未曾寅時起過。 楚簡一邊自個兒在心里討價還價一邊又忍不住探出頭去。 非是他想看人家恩愛夫妻耳鬢廝磨, 實在、實在是不放心,皇嬸性情不甚嫻靜,醉酒后更有幾分跳脫,也不曉得皇叔招不招架得住。 這般想著,楚簡扒著車窗明目張膽地朝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