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王爺后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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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極緩極緩地眨了下眼睛,僵硬地抬頭去看楚烜。 楚烜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王妃不松手是還想再試一次霸王硬上弓?” 霸王什么?弓怎么了? 薛妙如遭雷劈,簡簡單單一句話在腦中來回轉了幾遍才漸漸明晰,她猛地松開手腳,摔在柔軟的床褥間,而后一骨碌爬起來,不敢置信道:“您、您是說我嗎?”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楚烜,艱難道:“我對您……?” 楚烜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襟,聞聲冷笑一聲,道:“否則是我對你?” 薛妙默了一息,目光自上而下,自以為隱晦實則十分明目張膽地瞥了眼楚烜腹下某處,語氣為難,“不是我不相信您,您這不是……” 若他還真能……方大夫日后可就真的只能當個半仙兒了。 楚烜腦中“嗡”的一聲,半晌,他正要說話,賀嬤嬤端著醒酒湯進來,見薛妙已醒,她笑著道:“王妃喝些醒酒湯,否則要頭疼了?!?/br> 楚烜“哼”了一聲,轉身出了臥房。 賀嬤嬤對這等情形早已見怪不怪,笑容不變看著薛妙喝完醒酒湯,親自伺候她凈面洗手,服侍她午睡。 …… 挪用軍資一案在寶京城造成了極大的風波,遍是權貴人家的勝業坊和入苑坊查封了好幾座宅邸,連續幾日薛妙出門都能在街上看到官差。 《錦衣傳》薛妙業已看完大半,清竹居士約莫是個女子,除卻用詞大膽香艷的床幃之事,文中男女之間你來我往感情上的交手更是叫人拍手稱嘆。 這一日,薛妙趴在榻上津津有味地看著話本,拂冬進來添茶,薛妙冷不丁轉頭,雙目熠熠看著拂冬。 拂冬叫她看得手一抖,差點兒摔了手里的茶盞,她扶著茶盞,顫聲問:“王妃為何這樣看著我?” 薛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盤膝坐著,食指有節奏地敲著膝蓋,似在盤算著什么,片刻,她開口問道:“你覺得,欲擒故縱這一計如何?” 拂冬被她問得愣了一愣,道:“三十六計中的一計,約莫……是挺好的……” 薛妙點了點身側的話本,道:“清竹居士有言,‘男女□□,講究的是一個你來我往,若只往而不來則情難濃,不妨欲擒故縱,叫他牽腸掛肚,勾得他來,如此得其中滋味’……” 拂冬總算明白薛妙的意思,她道:“您是想對王爺……?” 將話本當做圣典的,約莫也只有她家王妃了,但拂冬不得不承認,清竹居士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只是不曉得王爺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薛妙大為欣慰,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著拂冬,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該怎么冷落楚烜。 拂冬眼前浮現楚烜的臉,王妃冷落王爺,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遭殃的會是她們底下這些人。 她掙扎著提醒薛妙一句,“您最好把握著分寸,莫要太過冷淡,否則只怕……不進反退?!?/br>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楚烜發覺,薛妙忽然不再纏著他,她每日早間認認真真伏案習字,一聲不吭地寫完該寫的字,而后同他打過招呼便帶著丫鬟出門,一直到晚間才會回來。最要緊的是,她跟他說話也不似從前油腔滑調,問一句答一句,換了個人似的。 如此一直到了上元節,于大周百姓來說,上元節是另一個七夕,年輕男女會相約賞燈,借著這一日月上柳梢燈影綽約的時刻互訴情意。 楚烜以為這樣的日子薛妙定會主動來邀他出門賞燈,熟料他等了整整一日,從晨起一直等到傍晚也沒等到薛妙開口。 到了晚膳時間,楚烜出了書房,剛到院門外就見薛妙從臥房里走了出來。 她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略施粉黛,唇更紅眼兒更媚,穿著身妃色齊胸襦裙,脖間戴著鎏金瓔珞項圈,走動間發間璨金流蘇晃動。 坐不住了嗎? 楚烜故作淡然,勉為其難地主動開口相問:“王妃這是要去哪里?” 薛妙似是沒料到會撞上他,腳下一頓,面上露出幾分心虛,摳了摳衣角,道:“我出去轉轉,您不必等我吃飯了……” 常旭在楚烜身后猛地咳了一聲,擠眉弄眼地提醒薛妙。 薛妙目光寸移,落在常旭身上,“常旭,你嗓子怎么了?可是受涼了?” 察覺到身前的人周身氣息猛地沉了三分,常旭神情微滯,絕望地朝薛妙連連擺手,“謝王妃關懷,屬下……” 哦,知道關心常旭,不知道關心一下他? 楚烜冷哼著打斷常旭的話,道:“還不去找方大夫多開幾服藥?” “屬下……”常旭有口難言,“屬下稍后就去?!?/br> 薛妙朝楚烜一笑,“那王爺,我先走了?” 楚烜看著她沒說話,她只當他默認,腳步輕快地帶著念兒往外走。 …… 每逢上元節,寶京城會解除三日的宵禁,城中主要的幾個街道上掛滿各式花燈和錦帶,朱雀大街上更是會由京兆府的人負責,沿街擺上數個甚是高大的燈輪,最大的那個就擺在朱雀大街的最中間,高二十余張,上面點著上萬盞花燈,簇擁燈輪像是一顆通天的花樹。 從入苑坊去朱雀大街要路過勝業坊,薛妙在勝業坊坊門前等到了蕭云婧,兩人一道棄了馬車,一路且走且看往朱雀大街而去。 蕭云婧今日作男子裝扮,紫衫玉帶,滿頭烏發束進玉冠,因她身形高挑,又特特畫了粗眉,勾了眉峰,倒有十分像了男子,端的是風流倜儻,翩翩玉公子。 薛妙與她走在一塊,一路上賺足了四面行人的目光,紛紛道男俊女俏,真是一對好生般配的璧人兒。 街上許多花燈下懸著紙條,條上寫著一句燈謎,猜中了便可取走這盞燈。這些燈謎難易各不同,稍難一些的燈謎所連的花燈自然更精巧漂亮些,底下圍的人便也多些。 薛妙方才猜對了個燈謎,得了一盞玉兔模樣的花燈,她拎著花燈順著人流慢慢走著,蕭云婧在她身側伸出右臂攬著她的腰肢,將她與人流隔開。 遠遠隔著人群,楚烜便看到了薛妙,以及她身旁的“男人”。 他冷呵一聲,將蕭云婧從頭打量到尾,用盡畢生功力挑著刺。 身量太矮,腰太細,臉太白,唇太紅,一個男人身形生得跟個女人一般…… 楚烜暗自評估一番,自覺此人處處比不上自己,薛妙除非瞎了眼才守著他不要偏要紅杏出墻挪到這么個“歪瓜裂棗”家里,他冷嗤一聲,勉強安慰了自己。 薛妙剛剛看一個才子解了字謎將一盞璀璨剔透的琉璃燈送給了一位清秀佳人,她眉開眼笑,高興得好似得了花燈的是自個兒,跟蕭云婧說這話轉過身來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就見一人迎面而來。 楚烜今夜穿了件月白暗繡銀云紋的袍衫,腰飾玉玨,眉目冷清氣度無雙,仿佛一只開屏斗艷的孔雀,一路走來不知惹了多少姑娘芳心暗許。 薛妙看到他,愣了一瞬,噙著笑道:“您也來看燈???真巧!” 楚烜冷冷淡淡覷她一眼,“是巧?!?/br> 他身后,常旭費力為他隔著人群,聞言無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是啊,真巧!辛苦您從人群里擠過來,繞到王妃面前了。 楚烜頓了頓,狀似才看到薛妙身旁還有他人,“這位是?” 薛妙被他問得茫然了一瞬,她尷尬地看了看蕭云婧,問楚烜:“您認不出嗎?” 楚烜冷笑,“是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還非得認得?” 花燈映得四周亮如白晝,常旭再度看了眼薛妙身旁的人,這一看他總算認出了蕭云婧。 常旭低咳一聲,湊到楚烜耳邊道:“王爺,您仔細看,是清河縣主?!?/br> 作者有話要說: 清河縣主: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3300√】今天暫時就到這里orz 知道自己太廢了的酒不敢多說,躺倒任打。 第031章 上元 勉強將面前粗眉男裝的人和記憶里的蕭云婧對上號, 楚烜眼皮微顫,“原來是清河縣主?!?/br> 蕭云婧扯了扯嘴角,也沒什么好臉色, “秦|王真是貴人多忘事?!?/br> 氣氛一時僵持起來,四面路人紛紛側首, 目光觀花似的挨個打量過楚烜和蕭云婧, 再落到薛妙身上,驟然多了幾分昂然興致——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教坊舞姬樂伶乘著寶馬香車踏歌而來,后面跟著雜耍百戲, 舞龍舞獅噴火各自使出渾身解數,人流剎時一分為二。 薛妙被人群擠著,慌忙中回身想要拉上蕭云婧,卻被一旁的楚烜牽住, 稍一用力將她扯到身前。 “縣主……” 薛妙掙扎著回頭去尋蕭云婧所在,楚烜見狀稍側了下頭,吩咐了一聲:“郭展?!?/br> 不遠處的人群中,郭展遙遙抱拳,迅速轉身, 隔著幾個人跟上被擠到另一邊的蕭云婧。 見楚烜有了安排,薛妙放下心, 伸長脖子去看熱鬧的游街,身后楚烜忽然被人擠了一下似的,猛地往前一步,胸膛緊緊貼上了薛妙的后背。 薛妙整個人被楚烜環在了懷里,她一愣, 本能地踮腳扭頭想要看一眼是誰擠到了楚烜。 她扭過頭剛要去看,頭頂就壓下了一只大手, 將她的頭轉了回來,楚烜的聲音冷冷淡淡地在頭頂響起,“看路?!?/br> 路人都興奮地跟著游街的隊伍走,擠擠攘攘的,薛妙無法,只得熄了心思,順著人流慢慢往長街那一頭挪去。 四周的人無一例外地翹首看著街道中間的雜耍百戲,人群中不時爆發出聲聲喝彩,楚烜對此充耳不聞,吝嗇的一個眼神都未曾施與。他略微垂眸看著身前的薛妙,從她烏黑卻柔順的發頂看到小巧白皙的耳垂,再到耳后零星的幾縷碎發,脆弱修長的脖頸…… 薛妙忽覺后頸微癢,好像是楚烜的手。 她轉動脖子,剛要回頭去看,卻聽楚烜道:“別動?!?/br> 他語氣太過嚴肅,薛妙不自覺地聽從,好一會兒,她試探著摸了摸后頸,“怎么了?” 楚烜收回手,耳廓紅透,面上卻是一本正經,“有蟲子?!?/br> 他頓了下,接著道:“現在飛走了?!?/br> 薛妙不疑有他,“哦”了一聲,眼睛盯著街中間的雜耍,看得目不轉睛。 在她身后,楚烜喉結無聲滑動,垂在身側的手虛虛搓了搓。 后面的常旭盡職盡責地為兩人隔開過分擁擠的人群,不時看一眼你貼我我貼你,腳尖碰后踵的兩人,默默仰頭看天。 到底有沒有人擠王爺,他不敢說;王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也不敢問。 …… 上元節這三日,人們夜以繼晝,從旦通宵地踏歌賞燈,足足要熱鬧上三天三夜。這游街的隊伍也不遑多讓,自朱雀大街出發,經朱雀門,通化門,繞著寶京城走上一圈才算是一輪的熱鬧結束。 長長游街的隊伍過去,帶走了大批的人,道上寬敞了許多,薛妙頓覺身上松快起來,腳步輕快地朝著對街走去。 走了兩步,她腳下一頓,低頭順著自己的右手看去,視線在相牽著的兩只手上頓了頓,又順著另一只不屬于自己的手寸寸上移,最終停留在楚烜的臉上。 薛妙緩緩眨了眨眼睛,“您……” 楚烜目不斜視地牽著她往前走,語氣淡淡,好似這是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人多,當心走丟?!?/br> 薛妙看了眼四周,指尖微勾,搔過楚烜的掌心,煞有其事地配合他,“那您可要牽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