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王爺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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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接過折子,皇帝展開,越看神色越凝重。 他實則已經料到這樁挪用軍資的案子牽連的人不會少,不想即便他早早做好準備,仍是為折子上所記的人數之多,牽連之廣所震驚。 甚至這其中還有許多皇室宗親。 皇帝從頭至尾一個字不落地看完,合上折子握在手中,胸口急劇起伏。 須臾,他猛地將折子摔在地上,拍案而起,“宣汾陽郡王!南陽平郡王!朕倒要看看,他們有何話說!” 皇帝少有如此大怒的時候,殿里的宮人跪了一地,莫不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周正卻神色不變,好似還覺得皇帝不夠動怒一般,再度從袖中取出另一份折子,語調平平,道:“陛下,臣這里還有一份名單?!?/br> “……” 皇帝緩緩轉頭看他,閉了閉眼,稍一揚下巴,示意宮人去取折子。 好在皇帝身邊的大宦侍見慣了大場面,恭恭敬敬地接了周正手中的折子,捧到皇帝面前。 這一份名單上的名字更是各個顯赫,排在前面的竟是幾位皇子。對照方才那份名單,皇帝心中有了數,只看了一眼就擱在了一旁,故作不知問道:“這又是什么?” “這是陛下命臣主理此案以來,找過臣的人?!?/br> 驚雷一般的話,周正卻說得輕描淡寫。 隨著話音落下,數名宮人抬著許多箱匣入了殿。 周正又是一拱手道:“這是送到臣府上的東西,臣不敢受領,只得抬進宮來請陛下定奪?!?/br> 那箱匣后面竟還跟著一名貌美嬌妍的女子!婀娜身段,纖纖細腰,縱然怕極了也是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 皇帝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周正身上,許久,他忽然轉怒為笑,道:“中書令舉薦你的時候,可沒告訴過朕你是這么一個會給朕惹麻煩的人?!?/br> 周正聞言以頭叩地,一句表忠心的話也沒說,只是道:“陛下恕罪!” “朕怒什么?”皇帝命他起身,“有孝直這樣對朕忠心耿耿的臣子,乃朕之幸事,大周之幸事!” 端看他這般作態,不明內里的人或許會當真信了面前的皇帝乃是千百年才一遇的明君。周正深深伏著身子,心中滿是嘲意,面上卻不顯,依照皇帝的命令站起身。 周正遞上來的名單里,涵蓋了如今朝中各方勢力,竟連皇帝當初為了顯示恩寵著意留下的與楚烜有千絲萬縷干系的人都在其中。 皇帝想著周正的出身過往,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為他所用的孤臣,言語中不由露出幾分親近之意,一邊下了旨意命刑部和大理寺拿人,一邊出聲留周正與他手談一局。 周正卻好似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直直道:“此案未了,大理寺中尚有許多事務,請陛下恕臣不能奉陪?!?/br> 竟是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殿內的宮人一個個都暗地里瞧他,看這位直腸子的大理寺卿究竟有幾個腦袋。 出乎意料的,皇帝沒有因為他的直言拒絕而心生惱怒,交代了他幾句,言語中多有關心,這才放他出宮。 …… 薛妙自西市出來,路過勝業坊,聽到街上一陣喧囂,她放下手里的話本,掀簾往外看。 兩隊官差迎面而來,拂冬將馬車趕到街邊避開,細細瞧了瞧官差身上的衣服,轉頭對著車里道:“王妃,是大理寺的人?!?/br> 薛妙也看出來了,大理寺拿人,此人非是三品以上重臣,便是與皇室有關,她心里約莫有數,沒有多言,放下簾子靜靜候著,等大理寺的人過去。 大理寺來住著權臣貴胄的勝業坊拿人,動靜自然不小,道上生生堵了兩個多鐘,圍觀的百姓才漸漸散了。 薛妙回了府,抓了個侍衛詢問楚烜此刻所在。 侍衛答:“王爺現在書房?!?/br> 薛妙松了口氣,領著拂冬和念兒將馬車上不小的箱子抬進了臥房。 賀嬤嬤從院外進來就見薛妙神秘兮兮地關了房門,她上前敲了敲門,“王妃?” 她貼耳在門上聽了聽,道:“王爺說您要是回來了,便去書房習字?!?/br> “知道了!我換身衣裳便來!”薛妙一邊揚聲敷衍賀嬤嬤,一邊示意拂冬和念兒將箱子抬進里間。 薛妙移開楚烜床前的踏腳,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了看,朝著艱難地挪動箱子的兩名丫鬟招手。 拂冬見她動作自然猜到她要將這一箱子的話本藏到哪兒去,不由大駭,連連擺手,以口型道:“不行!太危險了,若是被王爺發現……” 薛妙在路上便將府里能藏東西的地方想了個遍,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楚烜的床底下最為安全。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薛妙深以為然。 薛妙執意如此,拂冬也沒有法子,只好依她,與念兒一道使出渾身力氣將箱子推進床底,又將踏腳移回原處。 做完這一切,兩名丫鬟累得滿頭是汗,不顧儀態坐在地上歇息。 薛妙左看看右看看,這里動動那里移移,自覺一切與原來無二,輕易看不出來,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去換衣服。 …… 薛妙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想當天晚上她去湢室沐浴的時候,藏在楚烜床底的那箱子話本就被起了出來。 常旭打開木箱,露出滿箱子的話本。 楚烜隨手拿起面上的那本,書封上書——《錦衣傳》,再看署名,清竹居士。 像是本正經的話本。 楚烜翻開書頁,一行大字赫然映入眼中——第一回 :女將軍酒后硬上弓,俊王爺含淚慘屈從。 再看底下的內容,楚烜臉色一霎青黑,險些捏碎書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和編編商量后決定,【06.22也就是本周六】,這本書就要v啦!【周六會發平時三章的量,請小天使們務必支持,到時候會在v章發紅包,先謝謝大家】 這兩天腸胃不舒服,今天查了下是腸炎,拉了一天什么也吃不進去,寫更新的時候手都在抖_(:3」∠)_所以周五不更了,攢攢v章,抱歉抱歉。 鞠躬。 第029章 薛妙前幾日來月事, 身上不方便,接連三五日都只能晚間擦一擦身子。挨到今日可算是干凈了,便讓丫鬟在木桶里加了熱熱的水, 舒舒服服泡了一炷香,直泡得肌膚發粉, 身酥體軟才意猶未盡地出來。 楚烜在她之前已沐浴過, 這會兒靠坐在床頭,手執一卷書打發時間。聽見湢室門打開的聲音,楚烜抬眼, 越過書卷遙遙向薛妙投去一個眼神。 薛妙腳下一頓,到底心虛,視線忍不住朝床底飄去。 楚烜心中嗤笑,面上卻恰到好處地浮現些許茫然, 放下書故意問道:“王妃可是有事?” “沒有……”薛妙渾身一震,矢口否認。 她猶豫著走到妝鏡前,隨手挑了個香膏心不在焉地往臉上抹,注意力卻全然在一側的楚烜身上,為了掩飾心虛, 拼命沒話找話,“昨日不是說請您再陪我去吃一次炙羊rou?明日似是個晴天, 不若午膳時分便去吧?聽人說掌柜的自釀的酒十分醇厚,不易傷身,您可一嘗……” 楚烜淡淡道:“是嗎?” 想效仿話本對他也玩霸王硬上弓的把戲?就憑她的酒量?反過來倒還…… 楚烜猛地一滯,及時掐去腦中浮現的荒謬念頭,合了手中的書, 匆匆結束話茬,“時辰已晚, 王妃早些睡,其余的事明日再說?!?/br> 薛妙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的乏懶都被泡了出來,坐在妝鏡前昏昏欲睡,胡亂搽完香膏,便也睡了。 夜色彌深,月上枝頭,清冷月輝透過窗欞灑在地上。 外間傳來幾聲含糊不清的囈語,楚烜睜開眼,靜了幾息,下床朝外間走去。 溶溶月光灑在少女凈白姣好的臉上,嫩紅的唇張張合合不斷溢出囈語,楚烜彎下腰,聽清了她夢中所言。 “……如此良辰,王爺莫要再推拒?!?/br> “春宵一刻值千金……” 赫然是那話本中女將軍將王爺按到榻上時所說的話,再看薛妙,便是在夢中亦是滿臉癡色,就差嘴邊再掛三尺哈喇子。 楚烜渾身一僵,猛地直起身,目光灼灼盯著薛妙,心中冷呵不斷。 他以為她被魘著,好心來看她,她卻在夢里肖想他!竟還是如此不堪的場面! 薛妙正做著美夢,忽覺似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她伸手去撈被子,冷不防“噗通”一聲掉下矮榻。 薛妙眼睛迷迷瞪瞪地睜開一條縫往四周望了望,沒見到人影,她覺得奇怪,又因困倦無力深思,抱著錦被在地上坐了會兒,慢吞吞地爬回榻上,不多時又睡了過去。 …… 翌日清早,薛妙梳洗完,楚烜自院外散步回來,兩人一道吃早食。 其間薛妙照常與他說了幾句閑話,倒是相安無事,只是薛妙總覺得楚烜看她的眼神透著幾分怪異。 吃過飯楚烜去書房處理公文,薛妙越想越覺得不對,偷偷關了房門,挪開楚烜床邊的踏腳,不放心地查看藏在床底的木箱。 木箱還在原處,連話本擺放的順序都與昨日無二。 薛妙放下心來,將木箱重新推回床底,坐在地上捧著臉想了想,沒能想明白楚烜的眼神究竟是何意。 想不明白她便不再想,看看窗外,估摸著到了習字的時辰,拍拍手施施然往書房去。 昨日一場聲勢浩大的雨,仿佛徹底喚來了春意,一夜之間灰蒙蒙光禿禿的府里竟有了星星點點的綠意,柳樹枝頭嫩黃的芽悄不作聲地冒了出來。 薛妙心情松快,哼著無名的小調推開書房的門,待坐到案前一看,好心情剎時煙消云散,笑意僵在嘴角,不敢置信地問楚烜:“怎么是四張?” 一直以來都是兩張,即便她做錯事惹楚烜不高興的時候也只是被罰著多寫一張,今日卻是四張!實打實的四張! 薛妙眼前一黑,哭喪著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您今日心情可好?” 楚烜執筆低著頭批注公文,語調如常,“尚可?!?/br> “那……”薛妙左思右想沒明白楚烜為何要罰她,他既沒發現藏在床底的話本,難不成是為了昨日的事?她眼巴巴瞅他,“今日為何要我多寫兩張字?” 楚烜批好的公文放到一旁,另取一份,大致掃了眼內容,這才抬頭定定看著她。片刻,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薛妙越想越覺得冤得慌,“我知道,您這樣的男人是定然接受不了自己……” 她沒想好該怎么說那個詞兒,便跳了過去,梗著脖子朝楚烜嚷嚷:“可您也太不講道理!這事追根究底是您自個兒忍不住,叫方大夫發現了,他才……您怎么能怪我呢?” 楚烜倏然抬首,見她越說越起勁兒,不由得想打開她的天靈蓋看看她腦中都是些什么?怎么想法竟這樣與一般人相異? 頂著楚烜的視線,薛妙聲音漸漸弱下來,她吞了吞口水,沒忘了最后掙扎一下,“就算您真的把這事兒歸咎在我身上,可往日您就算生氣,也只罰我多寫一張字,今日卻是兩張……” 楚烜低頭繼續看著公文,淡淡道:“王妃方才也說了,我不講理?!?/br> 薛妙啞然,靜了片刻,叫他噎得半句話也說不出,悻悻捉起筆任命地寫字。 寫了幾個字,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擱下筆,道:“就算您忍不住那事兒是我的錯吧……”她還給自己做補充,“其實這哪里能算是我的錯,我還是從方大夫口中才知道您昨日一早就換下了兩條褻褲,即便我早知道,可這事兒他不是說來就來么?您自個兒都不一定攔得住,我就更別說了,我多無辜啊,平白無故地就要多寫兩張字……” 楚烜額上青筋直跳,忍無可忍,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哪里無辜?” 薛妙一愣,緩緩眨了下眼,淺淺一想他這句話透出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問:“您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