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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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為你介紹,單禪,南荒妖帝座下大護法。 小名不值一提,羅掌門喚我單禪就好。單禪舉杯一笑,腿邊的小花妖抱著一碟栗子糕吃的正歡。 這話也就是聽聽,羅風仙心里門清,他贊道:單護法果然是青年才俊。 烏石見他們推杯換盞也不進入主題,急了:羅掌門,還是快快將你的情報說出來,這樣吊人胃口也不是個事。 玄不落看向羅風仙,其實他的耐心也有限。 羅風仙放下酒杯,正色道:不知諸位聽說過天魔沒有。 玄不落在記憶中翻找了一遍,擰眉道:這不是你們人族蒼道子的謊言嗎? 千年前,它可能是謊言。羅風仙臉色很冷:但現在,很可能就不是了。 那個謝沉淵很可能就是天魔。 此言一出,玄不落,丹,單禪皆是一驚,只有烏石還被蒙在鼓里,他戳了戳丹,問道:什么天魔??? 千年前,蒼道子預言天下將有大禍。 亙源之初,天地分降,上清鳳啼,婆娑樹種。穢血轉生,妖魔共主?;煦绯跎?,天魔降世。 傳說會有天魔帶領妖魔禍亂人間,民不聊生。 烏石聽完,十分震驚:那你們為什么這么懷疑謝沉淵是天魔? 這個嘛,就要善人尊者來回答了。羅風仙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善人尊者。 善人尊者許昌理了理思緒,壓低聲音說道:各位有所不知,幾十年前,我途徑一個村莊時,發現村里的人莫名死亡,全身血液都干了,血流成河,只有一個嬰兒還活著,像極了是妖魔做的。話畢,他看了一眼對面座上的玄不落和丹等人,心里微微不自然。 快點說,少講廢話。烏石對這人沒好感,催促喝道。 若不是善人尊者還回來一批珍珠靈鳥,他和丹斷然不可能和這虛偽小人在一起說話的。 善人尊者面皮一抽,壓住火氣,緩緩道:那個嬰兒躺在血泊里,煞氣沖天,邪性的很吶,我擔心有詐,不敢多呆,急急走了,后面實在良心過意不去又返回了,畢竟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萬一被野獸叼走了怎么辦?你這人還有良心?烏石冷笑。 自然是有的。善人尊者沒理他,繼續說道:可是等我再去的時候,那個嬰兒已經不見了。 我便在周遭搜尋起來,一個月后,我在一間客棧里無意看見了大道門掌門無上尊者陸寂和他的手下,參卜閣閣主李冶,李冶手里抱的正是那個嬰兒,我心里驚訝,連客棧門都沒有進,匆匆走了。 這事,我誰也沒說,成了我壓心底的秘密。 當我見到謝沉淵的第一面,我就很確定,他就是那個嬰兒。 你們想想看,那個陸寂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帶著一個嬰兒回大道門,還交給他親弟弟扶養長大。 如果謝沉淵真的是天魔,那么陸寂的舉動我們就應該清楚了,就是因為他知道謝沉淵是天魔,所以他才會把謝沉淵永生永世關在困天牢,不得外出。善人尊者說了一大段,喝了口酒,熱氣上涌,神情激動:所以我斷定,謝沉淵十有八九就是天魔! 玄不落把玩著酒杯,過了一會看向羅風仙:你把這么重要的情報告訴我們,所圖為何?要知道,我們可是妖族。 羅風仙笑了笑,眼里寒芒畢露:大道門坐在天下第一宗門的位置太久了,是時候換一換了,這個消息就當作是見面禮。 野心不小。玄不落飲完酒。 現在陸寂關著謝沉淵,何嘗不是一種保護。羅風仙的面容忽的陰鷙起來:可我偏偏要讓大道門聲名盡失。 你們想要謝沉淵,我想要大道門,合理交易。 成交,如果消息屬實的話,天魔也不能落在他們手里,該是我們的,誰也奪不走。玄不落放下酒杯,站起身:天魔消息還請羅掌門多多傳播。 這是自然。羅風仙點頭:不過,諸位怎么從大道門手里撈人? 此事就交由我來辦好了。單禪也站起來,他伸了一個懶腰,笑的肆意妖邪:剛好我和謝沉淵之間還有一筆賬未算。 我為他準備的禮物,他一定會喜歡的。 烏石皺眉: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單禪笑而不語,黑色眼眸悄然變成深綠,如同一條毒蛇。 第65章 春寒料峭的季節,大多數人的日子并不好過,尤其是有妖獸作祟的城鎮,更是人心惶惶。 大道門,青蓮宗,慈佛寺,合歡宗乃至天機城,明月閣所管轄的城鎮紛紛派門內弟子駐守,大楚,西涼,北羌,大乾各國自發收攏人間異士,或用重金聘請游離在外的散修,力保平安,防止妖獸攻城。 然,人力終有盡時。 妖獸頻出,傷亡無數。 就在這時,有流言在人群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聽說這些吃人的妖獸都是被他們的主人天魔驅使,那個天魔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魔氣滔天,所有妖魔奉他為尊,莫敢不從,天魔來這世間,就是為了毀滅,屠戮萬物生靈! 而不久前入魔的大道門天之驕子謝沉淵就是那個天魔。 此話自是有人不信的,尤其是修道之人,對這些癡愚的凡人多為不屑,這些凡人被嚇破了膽,如同驚弓之鳥,一有點風吹草動便疑神疑鬼,現下有了一個目標,或者是知道了妖獸暴動吃人的原因,就仿佛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隱隱自得間,像是茫茫然中有了頭緒,喝醉酒時侃侃而談,言語間對這攪亂天下的天魔自是恨之入骨的,仿佛所有災難的源頭都源于此,言之鑿鑿,唬的周圍人深信不疑,神情激憤時,兩三口酒下肚,臉龐通紅,胡言亂語不知所謂,大有一把劍便可殺上大道門,斬殺那天魔,獲無上功勞,揚名天下。 有人信,就有人不信,還有人半信半疑,大道門的衣裳服飾實在好認,每每出門做任務時,不少目光便落在了他們身上。 一身白衣負靈劍,身姿也亦如劍般,正氣凜然,目含神秀。 也有不少得知小道消息的修士來試探幾句,然無一例外都被那些劍修冷硬拒絕了,遇到言語不遜的,被大道門的那些劍修打傷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斬殺當場。 于是,外人便也知道了謝沉淵是大道門的禁忌,便在他們面前很少提起。 至于人后,他們就管不著了。 砰! 一張石桌瞬間裂成粉末,陸樓臉色極為陰沉:聞寒,你給我好好查查天魔的流言是怎么出來的? 聞寒低頭拱手:是,師尊。 師兄,下次再遇到胡說八道的人,你就割了他們的舌頭。洛笙眼里閃過戾氣,腰間一把圓月彎刀閃著寒光,看的旁邊的關山越,趙塵心里冇著寒氣,自己的這個師姐最近行事越發乖張了。 數月未見,我去看看你們的師兄。陸樓背手離去。 聞寒一眾看著師尊的背影,靜默無言,自從大師兄出事以后,師尊的背影似乎也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行至半路。 陸兄,還請留步,掌門有請。莫殤匆匆而來。 陸樓皺眉,想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只不過臉色尤其不好。 等到了叢云殿,發現李冶和吳道子也在。 有什么事?陸樓率先問道。 是這樣的,青蓮圣手羅風仙遞來一張帖子。生死谷谷主吳道子從桌上拿了一張金紅帖,緩緩說道:帖內說沉淵下山游歷時期魔性大發,在大楚作惡多端,楚王楚夜將攜帶受害百姓不日登門問罪。 放他娘的屁!陸樓震聲一怒,雙目掠過寒芒:那個楚夜一看就是羅風仙推出來詆毀大道門的棋子,他的話能信嗎? 此事有古怪,還望掌門多多細查。莫殤也道。 各位不急,陸長老,你身邊不是有一個叫芝芝的小妖嗎?可以喚他來,我們先了解一下事情經過。吳道子輕撫美須:易怒傷身,這樣不好。 陸樓道:現在受苦的不是你的弟子,你當然不急了。 吳道子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給陸樓。 芝芝來的很快,他被莫殤抱著,很快來到了從云殿。 話不多說,陸樓連忙問他清遠在大楚干了些什么事。 芝芝如實回答。 等回完話后,又被莫殤拎了出去,讓他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我就知道沉淵不會做那種事。陸樓心下終于舒坦了一些,對青蓮宗越發厭惡,他站起身,抖了抖寬大的袖口:我走了,去看看清遠。 不許去。陸寂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陸樓停止腳步,轉身冷笑:怎么,堂堂大道門掌門是耳聾了嗎,清遠又沒殺人,我如何看不得? 還是說,你被外人蒙蔽了,認為清遠是天魔? 陸樓嗤笑一聲,提腳就走。 陸寂背手而立站在窗前,望著靈海之巔,道:外界傳聞的沒錯,清遠他就是天魔。 陸樓猛地轉身。 屋內眾人,除了李冶淡定的喝了口茶,其余的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說什么!陸樓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此事我一直沒有對你們說,現在也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陸寂聲音淡淡道:當初我太上大成,心有所感,讓李冶用百年修行算了一卦,與他一同找到了出生的天魔。 擔心天魔邪性難訓,我便將他的心換成了七竅琉璃心,七竅琉璃,不通情愛,情緒稍一涌動便會痛徹心扉,牽一竅而動全身,不動心者如琉璃,澄澈清明,不染塵埃。 莫殤,吳道子驚駭的望著自家掌門,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陸樓身形晃了一下,眼前眩暈甚至發黑,堪堪扶住石柱,耳邊回蕩著陸寂的話,周身氣血混亂,門邊的雕龍石柱生生被他捏出裂痕。 他轉頭看著陸寂,感覺陽光分外的刺眼,已經認不出他的哥哥。 陸寂的語氣一直很平淡,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他,距離飛升一步之遙,他的心境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 數月前,我感應到我親手種下的七竅琉璃心已碎,再加上牢中有南宮桀等人,想必他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去不去困天牢,結局都是一樣的。 天下大亂,沒有天魔帶領,其他妖魔不足為懼。 羅風仙蠅營狗茍,待萬事休罷,我會親手了結這個人族叛徒,但他現在還有用,大楚之禍我會利用他將計就計。 而你們。陸寂轉身望著屋內眾人,一字一句道:則要斬妖除魔,為萬民撐起一把遮天傘,保我人族昌盛。 屋內寂靜許久。 謹遵掌門教誨,保人族,斬妖魔!莫殤與吳道子低頭領命。 陸樓張開嘴,唇角忽的溢出一縷鮮血,聲音蒼老至嘶?。核?,清遠沒有心疾,你一直在騙我們,騙了所有人,讓清遠坐牢一般在落雪峰上孤身一人數十載,數十載啊。話到最后,已是嘶吼出聲。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族蒼生。陸寂道。 陸樓呼吸沉重至極,咬牙道:這就是你的道嗎?欺騙一個稚兒,利用些許親情溫暖讓他畫地為牢,引頸受戮。 陸寂揮袖坐下,面無表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他還沒有心。 我知你對沉淵疼愛如親子,但,大道蒼生,孰輕孰重,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一個生命重要,還是千千萬萬人的生命重要。 陸樓擦掉嘴角鮮血,甩袖離去,厲目隱約泛紅。 莫殤剛想追上去,卻被陸寂斷了回來。 現在,我們商量一下后天楚王之事。 李冶給莫殤,吳道子各倒了杯茶,邀請二人入座。 謝沉淵眼睫一動,睜開雙眼。 師尊? 他站起來,看著進來的天靈尊者,懷疑自己眼花了。 是我,我來看你了。陸樓拿著酒壇,打開牢門進來,從袖口里掏出兩個酒杯,盤腿坐在石床上。 您怎么來了?謝沉淵拿起酒壇,先倒了杯酒給師尊,坐在他的對面。 陸樓哼了一聲,佯怒道:你是我的徒弟,想來看你就來看你,還需要什么原因。 謝沉淵聽了,覺得有理:師尊說的是。陸樓一飲而盡,痛快的嘖了一聲:你也喝,這個牢里什么都沒有,這幾月你受苦了。 還好。謝沉淵搖頭,平日里他打坐之余以指代劍練習劍法,好像和落雪峰也沒兩樣。 喝,人生難得一醉!陸樓將酒杯遞過去。 謝沉淵只能接過來,喝了一口,熱辣沖喉,三四杯下來,耳尖guntang熱。 這是極北之地有名的燒刀子,是不是很烈啊,哈哈。陸樓笑道,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眼尾皺紋瞇在一塊,一道道的。 數月不見,師尊比以前老了好多。 謝沉淵望著師尊發鬢處的白發,視線多停留了片刻,低聲道:是很烈。 哈哈哈。陸樓拍掌大笑,拿起酒壇就朝嘴里灌,酒水灑在臉上,濕漉漉一片。 喝了大半壇,陸樓打了個酒嗝:我進來的時候,牢里的妖魔都死了。 我殺的。謝沉淵感覺自己也有了醉意,過了好一會才回答。 怎么都殺了啊。 謝沉淵沉默了一會,說道:斬妖除魔,這是您教我的。 陸樓哦了一聲,想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又坐回了石床,嘆道:人老了,喝兩口酒就不管用了。 師尊會洪福齊天的。謝沉淵起身扶住師尊。 陸樓終于站了起來,他渾身酒氣,配合著亂糟糟的頭發,就像人間的酒瘋子,說著醉話:你就會說好話哄我沒用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