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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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縱。 我很高興。 謝沉淵眼前一片黑暗,白綢蒙眼,他看不見,這一刻,卻如至世界。 靈氣散盡,丹府崩塌。 魔氣從心而生。 由靈轉魔。 原來,他從來不是一個人,不管他變成如何,阿縱始終會陪著他。 第43章 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沈縱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了。 他低頭看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是謝沉淵的。 銀白袖口處腕骨清瘦,骨節修長分明,指尖還沾了點血跡,刺目的很。 你你還有心情高興?沈縱不明白謝沉淵這時候還高興什么。 咳謝沉淵咽下胸腔里涌上的腥甜,微微側頭感受窗口處的日光,聲音輕不可問:高興啊。 他這一生擁有的很少,可是只要想想沈縱是全然信任他的,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沈縱見謝沉淵漸漸平靜下來,心里也稍微安了安,他坐在謝沉淵的身側,很是發愁。 謝沉淵的身份簡直像個炸彈一樣,可以把大道門的那些人炸的目瞪口呆。 不急,等我煉化心脈處的魔氣再作打算。謝沉淵放下在手中不停嗡鳴的上邪劍,眉目微斂,上邪劍是師尊送與他的,他不能丟下,可體內魔氣縱橫,若是不能完全收斂,引起上邪劍暴動,結果也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師尊撫養他長大,師弟師妹們敬重于他,他不能讓大道門蒙恥。 千機城是不能再去了,他的師妹洛笙父母皆被魔人所害,對魔修深痛惡絕比妖族更甚,如若見了他,洛笙肯定會厭惡至極。 如今可以去的,似乎是靠近大楚王朝的南荒地域,那里妖修魔修混雜,疆域遼闊,是個隱藏的好地方,南荒有妖帝坐鎮剛好可以和北域妖王的玄不落形成轄制,以免玄不落莫名糾纏于他。 謝沉淵正想著,忽然感覺衣袖被拉拽了一下。 沈縱放下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的眼睛是不是被城主府的那個陣所傷的。 謝沉淵聽了過了好一會才點頭:是的。頓了頓又道:阿縱,此事我不是故意欺瞞于你。 沒事,沒事,我理解。沈縱見謝沉淵難得窘迫解釋,忽然想笑,瞧著上邪劍不安分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點開了系統面板,從商城里進去,指尖往下劃終于看見了自己想要的。 我這里有封劍匣,號稱可以封萬劍,我看看能不能用,把上邪劍封進去。 另外,再戴一個面具,別人就看不見你的樣貌了。 謝沉淵微怔,阿縱為他想的好周到。 唔,我還買一把好劍留給你防身。沈縱挑挑揀揀,終于在商城角落里找到一把叫做黑水的魔劍。 魔劍通體漆黑一片,泛著寒光,極沉,沈縱沒拿住,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這劍真重。沈縱驚嘆,不愧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 謝沉淵傾身將劍拿到手中,用指腹感受了一番:大鈍藏鋒,是個好劍,它叫什么名字。 你喜歡就好,它叫黑水。一旁的沈縱將上邪劍放到劍匣內,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商城給它的備注是魔劍,用天外星隕打造,數百鍛劍師因它耗盡心血淬煉而成,充滿了不詳 沈縱見謝沉淵一直很平靜,終于將未盡之話說出了口:商城里只有這把劍,你要不要? 謝沉淵聽著身邊青年忐忑的話,低聲回應:怎會不要。他并不是迂腐之人,現如今城內不太平,能夠擁有自保之力自然是好的。 謝沉淵感受到黑水劍的冷沉,縈繞在嘴邊的道謝還是說了出來:謝謝阿縱。 沈縱剛想說不用這么客氣,謝沉淵就再次說道:我知阿縱心思豁達,待人無私,不求回報。 沈縱被夸的臉一紅,悄悄看了一眼謝沉淵雋秀俊雅的側臉,輕咳了一聲,其實,其實他也不是不求回報的 可你不在意不代表我就能毫無顧忌的接受。 這聲謝謝是我應該說的。謝沉淵聲音清潤:阿縱,能與你相識是我之幸。沈縱臉更紅了:其實 謝沉淵側耳,認真傾聽。 沈縱瞧著謝沉淵戴了面具的臉,覺得自己沒救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覺得謝沉淵無可救藥的好看。 沈縱感受著砰砰跳的心臟,實在沒法把自己想法說出口,他不久前還是一個純正的24K直男,結果遇到謝沉淵沒多久就彎成蚊香了,他雖有心,但謝沉淵無意啊,相處這段時間,謝沉淵正直的不能再正直了,一直把他當做至交好友,他要是說出口,豈不是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沈縱想到這,心里泄氣。 算了,我去外面找聞寒獲取一下城主府內情報吧,然后告訴他讓他不要在客棧等我們了。沈縱眼睛一轉想到一個遮掩謝沉淵行蹤的好法子:順便再告訴他你要和我一起上路了,不帶他。 哈哈,估計聞寒到時候會氣死,沈縱這么一想,心情舒暢多了。 謝沉淵出聲:阿縱,等等。 沈縱停下腳步,疑惑看著謝沉淵:還有什么事嗎? 謝沉淵道:阿縱,你就告訴師弟我和你先行一步去千機城,讓師弟處理好陵川城的事再與我們匯合。 好勒。沈縱一口答應轉身離去。 屋內。 謝沉淵煉化魔氣。 少頃,又停下,長眉不易察覺的皺起,臉色微訝。 由不得謝沉淵不驚訝,他體內的魔氣增長的如此之快讓他以為自己仿佛是一個漩渦。 嚴格來說,修道和修魔所用的靈氣是一樣的,但是,修道者更注重自身養靈,和天地間的靈氣互補,修魔者的氣息則充滿了掠奪貪婪,因修煉的功法不同,魔修更加性格暴戾嗜血。 而他心口處的魔氣詭異的很,只需要一個打坐念頭,天地里的靈氣就紛沓而來,迫不及待的涌入他的身體,滋養他的傷勢,如魚得水。 這是一種可怕的天賦天道對魔修一脈一向嚴苛,哪能容魔修隨意吸取靈氣,這樣的話,豈不是人人都想做魔修,哪里還有正道修士。 正道穩中平和,到了長生后期不沾因果,機緣一到即可飛升,也是魔修最為羨慕的。 修煉一途,哪有捷徑,魔修到了后期,死在天雷下的不計其數。 謝沉淵作為大道門弟子,在書籍中見識過不少大能魔修慘死于天雷下,平穩飛升的也不過是自家宗門的太上祖老以及其他正派宗門大佬。 可他身體內的情況詭異的很。 天地靈氣瘋狂涌進他的體內而后又被心口魔脈煉化成魔靈之氣,增長的也太可怖了。 謝沉淵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灰白,雖仍霧蒙蒙一片,但比不久前全是黑暗好了很多,如果他繼續修煉的話,可能不出二日,被地煞十方誅魔陣所傷的眼睛可能就恢復了。 可謝沉淵卻是停下了。 事出反常。 他體內的魔脈讓他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黑色的魔焰在他手心燃起,和以往的天青色靈火不同,這朵火焰充滿了毀滅,它的顏色極黑,哪怕謝沉淵視力受損也能感受到黑色火焰的顏色,黑的仿佛吸盡了周圍的光。 魔焰是他從心口凝集而成,倒有點類似妖族的本命火。 他究竟是什么魔? 謝沉淵散去魔焰,疲憊的閉上眼睛。 掌門和師尊他們會知道嗎? 沈縱回來的很快,還帶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他喝了口茶,興奮說道:沉淵,那些妖族還沒走,在南邊城外的樹林里虎視眈眈的也不知道想干啥,聞寒和青蓮宗的其他一些人正守在那邊,忙的沒空理我,我已經告訴他,我要和你去千機城了。 妖王玄不落在妖族那邊,他抓了善人尊者,現在許不才正找人和他談判呢。 好消息是暫時沒人傷亡,聽說領頭的丹放了那些人質。 我估計啊,他是想讓玄不落給他們做主,畢竟善人尊者現在在玄不落手里,想得到珍珠靈鳥不得朝玄不落要嗎,你說是不是? 沈縱一骨碌說完,湊到謝沉淵面前:沉淵,你怎么不說話。 謝沉淵聽完,沉吟道:阿縱,我總覺得我們還漏掉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沈縱眨了眨眼睛:有嗎?就算有,有城主青蓮宗還有你師弟,他們肯定會解決的,放心好了。 你不知道,城主為了他弟,怕玄不落突然發難可是聚集了城內所有高手,人多壓死象,更何況陵川城是他地盤,不會太吃虧的,聽說青蓮宗的幾位高手也往這趕呢。 我們吶,就不摻合這 謝沉淵靈光一閃而過:阿縱,你說什么? ???沈縱只能重復了一遍:我們就不摻合 不,不是這句,是上一句。謝沉淵拿著黑水劍,心底一沉。 沈縱雖不明,還是把上一句完整的又重復了一遍。 也就是說,城內所有力量幾乎都在南邊。謝沉淵喃喃自語,突然醒悟過來:那忘生潮海的護堤誰在看守 沈縱懵了。 敵人的目標從來不是善人尊者。 而是陵川城。 謝沉淵拿起封劍匣,顧不得多言,撈起沈縱就飛奔向陵川城忘生潮海的堤壩方向。 他們都被敵人迷惑了。 沈縱被迎面而來的大風吹的臉涼,忍不住將頭埋在謝沉淵的胸前,手腳冰冷,他忽然想起了六眼幻蜃妖的話,黑魔尊者要水淹陵川城。 也許半妖如玉,善人尊者,珍珠靈鳥,妖王玄不落全都是幌子。 城主為了戒備妖王,肯定將大部分精銳留在了南邊。 萬一堤壩失守,不,只要失去先機,陵川城就會被忘生潮海的海水沖擊,數萬百姓流離失所,甚至,水淹全城。 好歹毒的心思。 沈縱心里發寒。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空氣中的海腥味突然濃郁了起來。 就在他想探查情況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 他一抬頭,謝沉淵站在身前,黑發隨風飄揚,黑水劍尖落下一滴血滴。 數名護堤守衛尸體橫七八落躺在地上。 海中妖獸縮回被斬斷的尾鰭,在海面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它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妖獸張開獠牙,巨大的海浪好似天傾從上空落下。 冰涼的海水混合著血水濺到沈縱的臉上,讓他回了神。 海中妖獸攻城了! 這么快??! 他轉頭看去,不遠處的城門還沒破,只是護堤失守。 海中妖獸似乎有控水之力,沈縱瞧著越來越高的海嘯,緊緊盯著立在最前面的人影,手不知不覺的攥緊了。 謝沉淵是第一道防線,他不能破。 七星刺龜,柔骨鯢,還有吞天鯨謝沉淵努力辨別著這些海中妖獸,迎敵舉劍,黑色的魔氣洶涌而出,化作萬劍齊發,每刺入海中就有海中妖獸嘶鳴,血水很快染紅了海域。 擔心被幕后黑手認出劍招,只能用尋常的劈砍刺撩,幸好依靠著龐大磅礴的魔氣,還是給那些妖獸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感覺到海中妖獸進攻的步伐微滯。 謝沉淵連忙咬破指尖,在身前化了一個防御咒,防御咒在無窮的魔氣支撐下不斷擴大,擴大,擴大,甚至已經包圍了忘生潮海堤壩,它似一條黑色的天幕遮擋住了無盡的海水傾倒人間,就連不遠處的天際都被染黑,仿若黑夜降臨。 謝沉淵大口喘氣,手中的黑水劍沉的要握不住。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海中妖獸本就善御水,何況數量如此之多,他如今不敢使用師門劍招,只憑魔氣抵御,不是長久之計。 謝沉淵望著海中不斷嘶吼的海中妖獸,不再多想,徑直落下。 沒過一會,海中妖獸的尸體不斷浮出海面,海水由微紅轉至濃郁的紅,仿佛鮮血。 有海中妖獸的,也有謝沉淵的。 沈縱望著一襲白衣全部染血的謝沉淵,喉嚨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終于,海獸感到畏懼,剩于幾頭悄悄沉入深海。 謝沉淵回到堤口,緊緊握住黑水劍。 他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看著他。 一身魔氣,卻幫人類。一道陰冷的聲音從海面升起,黑袍人的身影虛虛的出現,盯著謝沉淵,語氣莫名:今日倒真是讓老夫開眼了,就讓老夫來會會魔修里的敗類。 語畢,五指狀成枯爪迅如閃電襲來。 謝沉淵舉劍,腳步急急向后一退,堪堪避過黑袍人的掌風。 現在他已經確信,此人就是黑魔尊者。 壞了我的事還想逃?黑袍人冷哼一聲,陡然從腰間抽出一根白骨軟鞭抽向謝沉淵,身形如霧飄渺,難以捉摸。 謝沉淵不慎被抽中,脖頸處的皮rou瞬間炸裂開來,血流不止。 沈縱看的心急,謝沉淵怎么不開啟衣服上的防御陣法。 哼,小子,自取滅亡。黑袍人揮鞭,鞭影形成了密不透風的鞭墻團團包圍住謝沉淵。 老夫要把你的背脊骨骼抽出來打磨做成白骨鞭最后的鞭刺。 謝沉淵側頭,忽然伸手抓住卷住他脖頸的鞭子。 眼力不錯,可以抓到老夫的白骨無影鞭。黑袍人冷然一笑,手下發勁,正欲用本命鞭子攪碎壞他好事魔修的脖子,忽然發現白骨鞭不知何時染上了幾縷黑色火苗。 你 謝沉淵終于開口了,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那只鞭子,哪怕脖頸血rou模糊也不松開。 前輩。謝沉淵的聲音有點嘶?。阂⌒牧?。 一股不詳的預感忽然涌上心頭,黑袍人不善的望著這名突然冒出的魔修,心思百轉,說時遲那時快,一縷黑色的火苗忽然從白骨無影鞭上竄起,不過眨眼,就蔓延到了黑袍人身上。 頓時,一道慘號聲凄厲的叫起。 怎么會這樣,這種幾乎將自己神魂放在阿鼻地獄中烈火焚燒的痛楚讓黑袍老者忍不住哀嚎出聲,身形退至海面上,虛影淡了很多,由虛虛實實變成了兩個幻影不斷虛實交換,有時甚至維持不住變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