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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眾人又笑。 “闕妹兒,那你最喜歡啥?”關越笑完以后,一邊順著前胸一邊問。 江闕闕彎起眼睛笑了下:“也最喜歡做數學題?!?/br> 因為那是和夢里的硯硯一起做的。 我不會的題,他還會教我呢。 林晗明顯不信:“你這絕對是敷衍!” 蕭流挑起眉毛力捧林晗:“我也覺得是敷衍?!?/br> “不行,要懲罰你剛才逗我們,”頓了兩秒后,蕭流問,“在場的哥哥里,你最喜歡誰?” 他帶著痞氣的笑,就像戲謔一個不懂事的小meimei。 但顧辰臉上的笑瞬間淡了下來,季硯低頭把背包拉鏈拉上,扔在一邊。 江闕闕眨了下眼,不甚自然地歪了歪頭:“不能都喜歡嘛?” 蕭流抱臂露出不置可否的笑,關越翻了個白眼趕來救場。 “奶的,痞的,溫柔掛……她遲疑地看向季硯,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后實在沒想到形容詞,自暴自棄道,“還有季大漂亮,你覺得哪種類型更招人喜歡點?” 更招人喜歡不等于江闕闕喜歡。 關越沖她眨了眨眼。 “那——”她抿唇忍笑,但嘴角還是往上勾:“我覺得硯硯更招人喜歡?!?/br> 她把視線轉向季硯。 偷偷沖他眨了下右眼。 季硯面色如常。 陳導在監視器后看到這幕,拿起喇叭滿臉興奮地插話:“為啥???” 江闕闕知道這話的標準答案是:“季硯是我搭檔,我對他有八百米厚濾鏡?!?/br> 但她不想說。 她思忖了一下人設,輕聲道:“硯硯抽煙的樣子痞帥,背我的時候也很溫柔,嘴角沾到椰子汁的時候超………奶,有點點乖?!?/br> 說到這,她沒忍住朝著季硯笑出聲:“總之我搭檔天下第一好!” 季硯側目,垂下薄薄的眼皮,劉海順從地耷下來,半覆住眉眼。 半晌后,他問:“誰乖?” 他又問:“我沾到椰子汁了么?” 江闕闕笑著趴在他的肩上:“我乖,我乖?!?/br> “這個你別不承認,直播間各位可都看見了?!?/br> 他遲疑地掀掀眉,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導演。 彈幕早就磕瘋了。陳導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深切感慨這倆真是節目的大寶貝。 他拿著喇叭喊:“真的!” 直播間隔著空喊:“真的??!” 季硯冷著臉帶上藍牙,選擇不再加入七人對話。 * 十點開始,星辰愈發閃耀,一顆星子緊挨著一顆,因為挨的太近,去凝視時,總覺得它們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墜落。 八人安逸地躺在毯子上看星辰。 江闕闕扯了扯身旁季硯的衣角:“你覺不覺得專注看星星的時候,夜晚的天空好像離得更遠了,而且更深沉了?” “因為人的專注力有限?!奔境巶攘藗壬碜?,輕聲解釋。 氣氛太好了。 硯硯也很溫柔的樣子。 江闕闕忍不住發動攻勢,她把眼睛轉向他,一眨不眨,很認真的樣子。 季硯垂下睫毛,片刻后,也看向她。 “那你說——”她抿了下唇,輕聲問他:“我專注看向你的時候,可以看到別人嗎?” 季硯瞳孔猛地一縮,瞬間就要把視線挪開,但兩只冰冰涼的小手摁住了他的臉頰。 “不許不看我,季硯?!苯I闕很固執。 無法無視。 他哈了口氣,白霧浮蕩在兩人之間。 “我是來看極光的?!?/br> 不是來看你的。 氣氛微微凝固。 江闕闕聽懂了他的潛臺詞,在心里嘆了口氣:“那不看我?!?/br> “看極光吧,的確比我好看?!彼瓜率?,又背在身后。 遠方漸漸傳來含混不清的爆裂聲,夜空忽然閃過一絲綠光,不過幾秒,天空就像破了一個洞,數縷藍紫色的光傾瀉下來。 季硯條件反射就要叫江闕闕去看。 此時她低著頭思考事情,沒有抬頭,卷翹的長睫遮住了所有情緒,看不見她澄凈的黑色眸子。 季硯看到無數變換的美麗色彩在她身后不斷掠過,身前亦是。 那些屬于極光的光影仿佛是在她面頰上流淌,帶來一片漣漪,神秘莫測,光影迷離。 他一時間忘了極光的存在,只覺得江闕闕存在于并生于光影之中,她是漂浮的,是下降的,也是升騰的,是流逝的,也是永恒的。 來自遠方的光就這樣在她身上掠過,在她面前閃現,但她的臉好像并不是因為這些光亮起來,她抬眸的一瞬間,眸子里溫柔又皎潔的光,像是與生共來,像是永恒不變。 她比極光還漂亮。 胸腔深處傳來劇烈的“怦怦”聲,季硯想挪開視線,想去喝水,想去跑步,他三天沒有運動了,忽然很想做兩百個俯臥撐。 他甚至想去冰川之下躺一會。 但他知道不能。 不可以。 遠處雪山傳來朦朧的轟鳴聲,一時間,他以為是心跳太快帶來的共振。 可以帶來雪崩的心跳力度。 季硯深呼吸,一寸寸轉動眼珠,可目光還是挪不開,余光還是看她。 掙扎無果,他自暴自棄地繼續看她。 他想,所以他現在的確在江闕闕的帶領下,成為了顏狗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