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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你這么喜歡我們家輕輕,干嘛只拿一半身家作聘?你干脆一點,全給算了,這顯得你更有誠意?!?/br> 程既簡調侃道:“30好幾的人了,你格局開闊一點?!?/br> 蘇玠:“……” 程既簡語氣溫淡,“我多少留點家底供她享福?!?/br> 蘇玠冷笑,哎喲,瞧瞧這話說得……他承認程既簡是有這個本事讓人為他神魂顛倒。 程既簡覺得話題差不多該收了,抬步往門邊走。 蘇玠望著他的背影,聲音悠悠而起,又像喃喃自語,“你胸襟這么開闊這么瀟灑,東西全給她,跟著她享福得了?!?/br> 程既簡頭也不回,“也行,她接受的話?!?/br> 蘇玠嗤一聲,明知道她不會接受,盡說些騙鬼的話,蘇玠算是深刻見識到了,別人心里都有一桿秤,程既簡的心里是一籌算盤,是一盤棋。 程既簡回到屋里的時候,蘇瑯輕還坐在沙發上,不過她襯衣領子的紐扣已經系上了,顯然是好奇去照過鏡子,明白了狀況。 蘇瑯輕沒見到蘇玠,起身走過去,“我哥呢?” 程既簡看了一眼腕表,說:“后面,一會兒就過來,我先回去了?!?/br> 蘇瑯輕應了聲好,“我哥在,我就不送你下去了?!?/br> 程既簡嗯一聲。 蘇瑯輕才發現他襯衫衣領皺巴巴的,像是讓人使勁抓過,她猶豫著,還是伸出了手,幾下子幫他撫平了褶皺, 程既簡握住她一只手腕,親了一下,問:“會打領帶么?” 蘇瑯輕一笑顯得斯文含蓄,正準備開口回答,忽然察覺到門口一道冷幽幽的目光,照得人膽寒…… 門口的蘇玠說:“她會,她第一回 打領帶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我,怎樣,有意見?”他指著兩人交握的手,“把手放開?!?/br> 蘇玠從兩人中間硬躋過去,又回身,“幾點了,你還不走?” 程既簡微微頷首,那么從容那么不迫,仿佛不是被趕走的,而是擺駕回宮。蘇瑯輕兩步送他到門口,握住門把手正打算關門,他卻回來半步,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舌尖故意往她唇間一抵。 屋子里的蘇玠倏而一愣,等回過神時程既簡已經消失在門口,他沖了上去,卻被蘇瑯輕和一道門攔住。 蘇瑯輕努力別在門口勸道:“哥,別沖動?!?/br> 蘇玠擠著身前的人,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從一人寬的門縫里抻出去,隱約捕捉到走廊地面上邪惡的半縷長影,“程既簡!你大爺——” 最后,蘇玠是生著悶氣回屋的。 然而隔日一早,他又振作了起來,又開始每天殷勤地接蘇瑯輕上下班,他已經離開警所,而先前的那份工作,在蘇玠執行任務那一刻起就辦理離職了。 他回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處理任務的后續工作。 等事情塵埃落定,他就閑下來了。 他立了大功,各類獎金不少,局里的領帶原本預備給他升職,卻在公布這個好消息的前一天,收到了關于他的離職申請。 蘇玠反正賦閑,連著好幾天接送蘇瑯輕上下班,這幾天不見程既簡一點消息,蘇玠以為大概是讓他冷峻的氣勢震懾住了,那廝不敢貿然現身。 殊不知,程既簡不過是抽不開身應付他。 等到這天程既簡終于有空,午休時間直接過來接蘇瑯輕吃飯,午飯過去時間還早,程既簡帶她去隔間的茶室。 茶座上已經沏好一壺茶水,熏著香片。 蘇瑯輕坐在茶座底下的一張蒲團上,對著一壺茶搗鼓了半天,程既簡就在她身后的沙發上坐著,兩條腿敞著,將她圍住。 程既簡問傍晚下班需不需要再去接她。 蘇瑯輕她過了幾天的太平日子,下午他要是來了,到時遇見蘇玠,免不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她有些猶豫,“還是算了吧,這些天我哥準點來接我,你會碰上他的?!?/br> 程既簡欺身向前,下巴懸在她腦袋上,說:“為了你哥,你打算一直冷落我?” 蘇瑯輕說:“當然不是,只是現在最好避其鋒芒?!?/br> 程既簡淡著聲,“你哥看著是個硬骨頭,其實耐啃不耐磨,對付他只能細水長流,他是一條活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引,水勢一通,自然而然就往海里走?!?/br> 蘇瑯輕頗為受教,回過頭看著他問:“你一直是這么對付我哥的?” 程既簡四兩撥千斤,“說什么對付不對付,與人相處,總要講個章法?!?/br> 蘇瑯輕哦一聲,表示認同,“那你對付我,又是用了哪些章法?” 程既簡不意她有這一問,聞言靜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低了些,“你總是不聽我的話?!碧K瑯輕以為他又故作嚴肅來訓人,他卻笑了說:“你是亂我章法的人,我對你沒辦法?!?/br> 這話有哄人的成分,他對付什么人辦法多得是,但是蘇瑯輕確實聽得嘴邊要開花,但是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被他哄得昏頭的樣子。 她從蒲團里爬起來,跨過他的膝蓋,說:“懶得理你?!?/br> 臉已經有點紅了,所以她想快點走開,動作很慌忙。 程既簡哪能放過她,捉住她手腕問:“去哪?” 蘇瑯輕掙了兩下,“你抓著我干什么?” 他稍一用力就將她拽到懷里來,“你最不老實,不抓你抓誰?”他微俯身吻住她,半天過去才放開,低聲說:“我脖子都酸了,臉抬起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