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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瑯輕沒他臉皮厚,掙扎不開,聽著她哥的聲音,臊得默念道德經。 程既簡適時松開了她,手機那頭的人越是如兵臨城下一般,他就越是氣定神閑,“我再怎么變,那也只有一顆心,這么多年了也只夠想她一個人?!比缓笠还P定音:“因緣既定,拆不開的?!?/br> 蘇玠噴一句:“你少在我這兒說情話惡心我!” 程既簡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跟蘇玠通著電話,于是“哦”一聲,很是故意地說:“你還在啊,剛才那些話不是對你說的?!?/br> 蘇玠一下子想起來他親妹就在程既簡旁邊。 和他通著電話,卻不是對著他說話,還能對著誰?顯而易見啊。 這人已經是天理難容了! 蘇玠大概是怒到極致了反而更冷靜,他說:“我現在就去你家逮人,是男人一會兒就別躲在里面不出聲,咱們面對面干一場!” 程既簡沉吟了一下,估摸著廚房里阿姨留的幾樣菜,大概不夠三個人的量,于是吩咐一句:“來的路上,在大排檔里炒幾個菜……” 蘇玠氣沉丹田:“滾——” 程既簡掛了電話,對已經無語了很久的蘇瑯輕說道:“你哥這兩年的脾氣,是越來越火爆了?!?/br> 蘇瑯輕說:“是啊,托你的福?!?/br> 她心想,剛才問你話的時候你說蘇玠對你不滿,不想給自己再添一把火,現在煽風點火倒是挺來勁,還興致勃勃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程既簡微哂,打趣她一句,“可別全怪我,剛才是你把我供出來的,要說責任,你也有份,真是越學越壞了?!?/br> 蘇瑯輕說:“不管你們了,等一下你們自己解決?!?/br> · 那邊,蘇玠一腳油門直奔程既簡的家,他火冒三丈,連車尾氣都冒著噼里啪啦的火星。 他心知程既簡決定好的事,很難被人扭轉 但程既簡有一點好,他不強求,所以只要瑯輕肯聽話那一切都好辦,可是啊,他的這個meimei也是個一意孤行的主。 真是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蘇玠和程既簡從高中相識到現在,認識了有十多年。 程既簡這十幾年來的變化是細微的,卻也明顯。 高中那會兒,程既簡性情雖冷漠,但總有一股勁,身上還帶著屬于少年人的一點痞氣。 后來隨著年歲的增長,程既簡那一身皮rou仿佛化為銅墻鐵壁,心境好像也神化了一樣,再也沒有什么能夠刺破他的心防。 現在的他,看似侃侃而自在,隨性而自我。 他一切都好,唯獨少了一份血性。 蘇玠作為他的多年好友,是不太愿意看見他這一副仿佛中了麻醉的樣子,所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程既簡說話時,有意無意地總要刺他一下,希望他能給點反應。 大家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實在玩不來那種懷柔政策,什么溫情路線,所以只能用鋼鐵般的杵子,去刺激程既的神經。 到了后來,兩人遇事多了經世多了,由于程既簡經常不干人事,導致蘇玠對他的鋼鐵路線,進化為時不時的炮火攻擊。 但是高中那會兒,大家的主要戰場在學業上,有共同需要克服的問題。 程既簡的問題是如何在下次模擬考保持年級第一的成績。 蘇玠的問題是,如何在下次模擬考多拿幾個分數,至少要過及格線。 總而言之,兩個人的相處還是很和諧的。 直到有一天,他們之間產生了第一次矛盾。 蘇玠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對他好像也有點意思,但是姑娘家家害羞矜持,于是兩人一來一去地曖昧著,蘇玠第一次動了凡心,那是白日掛心,夜間輾轉反側。 那時候的蘇玠少不更事,性情爽朗直接,憋不住心事。 他的為人和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相符,蘇玠蘇玠,玠是一塊玉,但他本人沒有玉一般的清冷溫潤,反而痞里痞氣的,好在長得帥。 有一天放學,他跑到人家女孩教室里堵住了人家的去路,逼她承認心意,他倚著門框垂著眼,看著女孩說:“說吧,你喜不喜歡我?要是喜歡,咱倆在一起?!?/br> 那時候班里還有其他同學,全部抻著腦袋看好戲。 蘇玠在學校里也算是個引人注目的角色,那會兒有幾個女生見狀,芳心碎了一地,而那女孩的臉仿佛攏了一片火燒云,想走又走不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玠一看就嚇愣了,嘖一聲說:“誒,你別哭啊,我就是問你一句,又不是要命的事,好不好你就應一聲……” 忽然程既簡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喊了蘇玠一聲,皺起眉問:“你走不走?” 那女孩抬頭看了門口的程既簡一眼,小聲說了句:“好吧?!?/br> 蘇玠聽見一聲清糯糯的嗓子,回過頭看她,笑著問一句:“你說什么?” 女孩的聲音更小,“好……” 蘇玠笑容擴大,“那行,我一會兒跟程既簡打籃球,你要不要去看看?” 女孩點頭。 蘇玠回頭沖程既簡得意地挑眉。 程既簡手揣在校褲的兜里,一陣無語。 蘇玠大概是真的喜歡這女孩,和她在一起時,對她掏心掏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女朋友。 程既簡看他這樣,終究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你有時間膩膩歪歪,比如多花點心思學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