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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藍紋死寂的心重新跳動起來。 “藍紋?!?/br> 昏暗的圖書館內,常清陰沉的嗓音響起,“我只說一次,回來?!?/br> 藍紋深吸一口氣,畫著濃妝的鳳眼回挑:“抱歉了學長,我打算換個隊伍混混?!?/br> “好,你有種?!背G逡残断潞蜕泼婢?,臉龐因憤怒而扭曲,他一招手,原本護住藍紋的紫色鱗盾便呼嘯著回到他手中。 葛壯凱求情道:“學長,這里太危險了,不能撤掉藍紋的防御??!” 常清冷冷地看他:“你也想和她一樣嗎?” 葛壯凱張了張嘴,垂下眼,終究選擇了沉默。 蘇想容卻趁著詛咒減緩的間隙,一口氣喊出棉花布丁的發動口令:“甜蜜蜜,軟fufu,fu啊fu啊fu!” 多么令人羞恥的口令??! 霎時間,一大堆粉嫩的棉花糖和胖布丁憑空出現,歡脫跳躍著圍成一個圈,將藍紋和蘇想容圈在中央,藍紋眼神復雜地瞥了她一眼,蠕動嘴唇說了一聲謝。 蘇想容壓根沒留意,她正楸著頭發,試圖將自己的回憶搶回來。 鏡中的旗袍女子緩緩抬頭,一雙詭異的白眼開始發黑,同時張嘴發出尖嘯,顯然是被藍紋的攻擊激怒了。 隨著她的嘯聲,漆黑的鏡面像颶風中的海面一般晃動起來,巨大的鏡中影影綽綽地出現了常清等三人的身影。 “不好,她要對我們下咒!” 常清最先反應過來,紫色鱗盾光芒大放,盾面上不斷響起可怕的砰砰聲,似乎有只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拍打盾牌。 隨著拍打聲越發激烈,鱗盾上的紫芒也逐漸黯淡,常清迅速取出一瓶精力藥劑喝下,接著開口吟唱,盾牌上重新亮起耀眼的光芒,與此同時,鏡面中他和葛壯凱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葛壯凱松了一口氣,轉而擔憂地望向藍紋。 失去常清的庇護,藍紋的處境很不妙。 棉花布丁只是入門級藍色防御道具,在BOSS的攻擊下,棉花和布丁們噗嗤嗤地爆裂,很快就減少了一半數量,而鏡面中藍紋的影像僅僅模糊了一下,隨即又慢慢清晰起來。 “該死?!彼匀徊辉缸源龜?,一旦自己在鏡中的影像變清晰,便意味著詛咒成功了。 藍紋從道具欄取出一個銀色匣子,對著鏡子喊出口令:“暴雨梨花——巴拉巴拉變身!” [老子是邪神]:這玩意兒我怎么看著眼熟? [拇指大娘]:肯定是老莫弄的,她一看人間的武俠書,就會依葫蘆畫瓢造道具。 [赤目童子]:但她編口令的水準真不行。 [拇指大娘]:誰說不是呢。 隨著口令結束,銀匣中猛地射出七十二根銀色長釘,勢大力猛,帶起一片虛影,呼嘯著扎向鏡中女子的頭顱。 常清瞇起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鏡中人不躲不避,七十二根尖銳的銀釘全數沒入她額間,藍紋緊張地屏住呼吸,就見鏡中女子靜默片刻,忽然雙眼圓睜,黑色的眼仁迅速轉紅,櫻唇大張,發出連綿不斷的刺耳尖叫。 藍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暴雨梨花是Lv3的紫色道具,強行越級使用會極大耗損她的精力,此刻她只能依靠水晶/槍勉強站立。 她沖蘇想容喊:“菜鳥你不是運氣很好嗎?快來點兒好運吧!” 蘇想容滿頭冷汗,大口喘著氣,BOSS被藍紋打傷,詛咒效力減緩,她趁機對小白狗喊道:“快,快對我使用反彈!” 小白狗眼睛一亮,小嘴一張對著蘇想容嗷嗷叫起來,一開始還是萌萌的奶音,幾秒后吼聲竟變為成年犬兇悍的狠吠。 藍紋目瞪口呆地看這一人一狗,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 然而接下來,更令人吃驚的事發生了,蘇想容被詛咒強行拉走的回憶畫面開始模糊,繼而消散。與此同時,鏡中女子的叫聲卻越發凄厲,開始有一些黑白陳舊的畫面從她的前額被拽出來。 葛壯凱驚得差點咬到舌頭,“我的天,這什么情況!” 常清同樣難以置信:“那個新人,她在反向吸收BOSS的記憶!” 唯獨藍紋放聲大笑:“哈!哈哈!賭對了,果然是氣運逆天的新人??!” 蘇想容緊緊咬著牙冠,她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說出反彈指令,仿佛是生命受到威脅時的本能反應。 隨著BOSS的記憶向她回流,一些破碎的畫面開始浮現出來,畫面中,一個身穿灰舊旗袍的年輕女子,正坐在濱海大學的圖書館內看書。 一股淡淡的愁緒伴隨著畫面一道傳遞來,這名旗袍女子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而且只要她一落座,哪怕圖書館里學生再多,也不會有人坐到她那張桌上。 偶爾會有一些路過的人對著她的背影指指點點,一些關鍵詞譬如“私生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部長情婦”等,時不時地飄進她耳中。 然而旗袍女子始終表情淡淡,在漫天的流言蜚語中,她選擇躲進書本里,在那虛擬的文字世界中,有比她身世更悲慘的角色,當然也有比她勇敢的人。 然而在某一天,女子封閉的內心卻起了變化。 某個下午,她又一次被人“不小心”撞到,沖撞她的人仿佛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令她重重地摔向窗口,手上的腕表正巧磕在窗框上,頓時表面裂開一道縫。 她一如既往地選擇息事寧人,只獨自默默解下腕表,偏這時,一名身穿中山裝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大聲呵斥了撞她的人,并上前對她低聲詢問安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