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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頭:“傅子平,侍衛親軍的人馬,你指使不了,你去找陳世文,領廂軍前去善后?!?/br> 傅子平松了口氣:“是?!?/br> 皇帝略過太子,看向姜太監:“叫李名學跟著去,他擅長治外傷?!?/br> 姜太監應聲記下。 皇帝又道:“去了之后,就聽從皇孫的安排,一切由他調度?!?/br> 傅子平愣住片刻,也低頭應了。 太子心頭一喜,心想父皇始終還是信任他,在京城讓他署理兵部,出了京城,還讓兵部聽從他兒子的安排。 聽趙顯玉的安排,不就是聽他的安排? 看來他這太子之位,穩如泰山,王知微和常沐實在不必太過憂心。 回去之后,得和他們二位好好商量一下,看怎么才能將兵部徹底的抓在手里。 撫國公看到太子這一抹笑意,心中好笑。 真是自作多情。 趙顯玉遠在天邊,年紀又小,縱然有才情,也還不夠老道,而他身邊最老道的人,其實是解時雨。 再加上陸鳴蟬在中間牽橋搭線,皇帝說的讓兵部聽趙顯玉安排,大有可能是讓兵部多和解時雨了解情況。 只是這話不便明說而已。 皇帝簡短的做了安排,揮手讓閑雜人等離開:“別的明日早朝再議,兩位國公留下?!?/br> 其他人還等著有一場暴風雨,沒想到這么簡單就結束,都滿頭疑惑的退了出去。 這么重大的事,竟然要等到明日再議,皇上這是又老糊涂了? 傅子平卻心事重重,總覺得真正的機密還在留下的兩位國公身上。 他踟躕著走出門去,就見到外面立著個可憐兮兮的鄭世子。 鄭世子搓著手,凍的哆哆嗦嗦,見傅子平走過來,連忙道:“傅大人,我爹呢?” 傅子平笑了一下:“皇上留他國公爺說話,你怎么不去值房烤火,在這里吹風?” 剛下過雪,外面冷的凍手。 鄭世子唉聲嘆氣:“皇上讓人傳我進宮,說父親年歲大了,天冷路滑,讓我來接他回去,皇上這是替我爹罰我呢,我哪里敢去烤火?!?/br> 傅子平轉了轉眼珠子,笑道:“百善孝為先,也不算罰你,你怎么沒跟著鎮國公世子出京?” “干正事我就不跟著摻和了,”鄭世子蒼蠅似的搓手,“我吃不了云州那個苦?!?/br> 傅子平點頭:“確實是苦寒之地,你一個人怪無聊的,晚上我請你喝酒?!?/br> 他得找鄭世子打探打探。 鄭世子沒所謂的點頭,心思都在老父親身上。 再不出來,他就要凍死了。 撫國公全然不知兒子的焦心,正吃驚的看著解時雨遞給皇帝的信。 皇帝冷著張臉:“這大逆不道的信我已經看了兩遍,你們也好好看看?!?/br> 撫國公將信遞給姜太監,和鎮國公撩起袍子跪下去:“請皇上恕罪?!?/br> “和你們沒關系,”皇帝揮手讓他們起來:“要不是卿云,朕早就讓她消失了! 朕不忍心,她倒是三番兩次來觸朕的底線! 還想要禁軍令牌,讓她身邊的死士能隨她出入皇城! 她想干什么?想造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越說越氣,兩只手一比劃:“虧朕還賞她那么大一株珊瑚!” 解時雨身邊的死士,一旦跟隨著解時雨進入皇城,就代表著她的手腳開始深入宮中。 秘密,將不再是秘密。 第三百零二章 急奏 “混賬!混賬!混賬!” 皇帝大發一通牢sao。 從他第一次見解時雨開始說起,說到現在解時雨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一會兒煩她煩的咬牙切齒,一會兒又想著陸卿云就這么一個可心的人,他也不能過于冷若冰霜,翻來覆去又嘮叨個沒完。 對于皇帝的牢sao,兩位國公全都習以為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姜太監礙于地位,也不能化身為愛妃去安慰他。 皇帝自己唱了一場獨角戲,也唱累了。 鎮國公等他歇了口氣,就道:“皇上,解姑娘見識短淺,您不理會她就是?!?/br> 皇帝立刻道:“你這是在幫她說話呢,你兒子上了她的賊船,成了個小賊,你也成賊老子了?” 賊老子迅速閉嘴。 撫國公抬了頭:“皇上,她不是什么要緊人物,要緊的是陸大人在云州要安心,北梁的據點和藏在暗處的細作,想必傅子平也能找出來?!?/br> 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傅子平?” 并非傅子平無能至此,而是傅子平沒有解時雨手里的那張大網。 只要解時雨愿意,她甚至可以將這張網搬到任何地方。 要是旁人如此越界,他早就處置了,但就像撫國公說的,看在陸卿云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對解時雨太過無情。 “朕要是跟她見識,早就氣死了,朕就當沒看到她大逆不道的話,這場亂子,朕看也稀奇的很,怎么就殺成這樣,朕還真得讓人去查一查?!?/br> 一聽皇上這么說,撫國公和鎮國公都識相地準備告退。 皇帝并不是只依賴于朝臣,很多不能擺到明面上的事,也有暗中處理的辦法。 然而不等兩位國公起身,又有都察院的人送來了急奏。 兩位國公抬起的屁股又都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