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頁
自古以來,內監權傾天下者,難道還少嗎?” 解時徽猛地打了個激靈:“大姐!” 文郁去投了姜太監,全天下都會知道他是個天閹! 那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什么? 通jian者? 野種? 她冒險殺了徐錳,不是為了這個結果的! 解時雨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鬢發,用黑眼珠子親切地看她一眼:“meimei,我走了?!?/br> 解時徽哆嗦著往后一縮,從解時雨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了寒光,連針帶刺的往人皮rou里扎。 愣愣的看著解時雨一步一個腳印往外走,她感覺自己變成了食物,連同血rou都被端到了解時雨的桌上。 她嚇著了。 忐忑地垂下頭,她想文郁就是個瘋子,縱火一事已經將他逼到了極致,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來。 還有解時雨是大姐,怎么就不能讓著她這個meimei,讓她過的好一點? 為什么還要煽風點火!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毒婦人心 解時徽的面容陰暗起來,揪下來一朵菊花,將這朵花當成解時雨,在手里捏個粉碎。 她想自己所有的悲劇都是由解時雨一手釀成的。 沒有解時雨,她就不會嫁給文郁, 沒有解時雨,她就不會在徐錳的花會上被節姑帶走, 沒有解時雨,她就不會去殺了徐錳! 現在她的日子總算是好過起來,解時雨卻像是不死不休的鬼魂一樣又出現了,逼著她殺了自己的丈夫! 這世上怎么會有解時雨這樣的瘋女人,就連陸卿云都被騙過去了。 在不遠處等候著的丫鬟小心翼翼上前:“夫人太陽還是有點毒,要不然先回屋吧?” “滾!”解時徽無法控制住自己膽戰心驚的怒火,“滾出去!” 一尖叫,肚子就里就忍不住痙攣了一下,她“哎喲”一聲,淚如雨下的彎了腰。 丫鬟嚇壞了,連忙叫人將解時徽扶著往屋子里走,然而走到一半,解時徽卻忽然轉去了廚房。 廚房門口熬著兩爐子藥,一樣是文夫人的,一入秋她就咳嗽,一樣是文郁的,苦苦的藥味從里面沖了出來。 一旁放著幾包藥,鼓鼓囊囊,解時徽隔著紙包一摸,就感覺里面的東西硬而飽滿,不是藥,而是殺人利器。 她不顧旁人勸阻,解開其中一包,里面亂七八糟,分不清哪個是草烏。 不過她認識文夫人藥里的貝母。 她扶著丫鬟的手:“走吧,晚上我再來給侯爺煎藥?!?/br> 丫鬟說了什么她沒聽清,只是熬時間,一直熬到晚飯過后,她親自熬好了給文郁的藥,端了過去。 文郁果然和解時雨說的一樣,打起了精神,就連從前那股陰陽怪氣的勁頭都不見了。 對待給他喂藥的解時徽,他也和顏悅色起來。 解時徽默然無語的給他喂藥,并且在燈光下慢慢打量文郁。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很久沒有仔細打量過文郁了。 文郁的長相并不驚人,只是面如冠玉,舉止溫和儒雅,并且不管時光如何流逝,他都沒有變化。 當初她就愛這個模樣,和節姑一樣覺得陸卿云殺氣重,架子大,現在才知道,陸卿云這樣的橫刀立馬的人物,有多難得。 “文郁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得解脫,大夫也說我懷的必定是個男胎,等文郁一死,我的孩子正好襲爵…… 他要是不死……” 她夢游似的將藥灑在了文郁手上。 文郁眉頭一皺:“你在想什么?” 解時徽心里有鬼,正是心虛的時候,聽他一問,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我……我在想大姐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文郁仍然處在亢奮之中:“外面的事,你用不著管,總之你要記得我們和你大姐是一家人就夠了?!?/br> 解時徽的手用力抓著湯匙,心想解時雨說的果然都是真的,文郁真要豁出去了。 將這一碗藥喂的干干凈凈,解時徽端起碗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文郁已經開始閉目養神。 這是第一天——她想。 第二天,姜慶來了。 姜慶詢問了文郁半個時辰碼頭上的事,文郁只說自己也是被人打暈丟在船上的,死活不吐口,姜慶無功而返。 第三天,陳世文來了。 陳世文是姜慶請來的,他來了也不問話,單單就是講老文定侯,仿佛老文定侯死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一樣。 等陳世文一走,文郁嚇了個魂不附體,覺得四周都是鬼氣森森,讓他無法逃脫。 第四天,誰也沒來,文郁卻依舊不得清凈,他睡覺的時候夢到了老文定侯。 在夢里,這個面目模糊的父親忽然變得清晰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頂著這樣一張充滿怨恨的面孔,老文定侯不顧父子情面,一只手疊著一只手,壓住了他的口鼻。 文郁立刻像是被水淹過一樣,無法呼吸。 他的心跳猛地一下快如擂鼓,腹部飽脹,是里面的氣無法呼出的絕望。 無聲地夢境里,他感覺自己已經瀕臨死亡。 “??!” 他好不容易掙扎著驚醒過來,身上還是被緊緊束縛著,壓的他呼吸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