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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郁這回痛的蜷縮起來,下體再沒有用處,那也是一坨rou。 他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痛呼聲,然而拽著節姑不肯松手。 若是沒看到節姑,他還想不起這個人來,可看到節姑,他就忽然想起來這個人不能留。 節姑剛氣喘吁吁爬起來,沒想到文郁竟然還不肯罷手,又跌倒在了一起。 他們二人從未如此親近過,此時扭在了一起,幾乎扭成了一股繩。 節姑咬緊牙關,將手伸到他胯下,又是狠狠一捏。 文郁這回是徹底松開了手。 大雨還在下,節姑抱著自己的包袱,提著一口氣,跑出去一里多地,確定文郁沒有跟上來之后,她又一鼓作氣的跑到了巨門巷。 將巨門巷的門拍的山響,總算是拍開了這扇大門。 這里面的情形,她憧憬過許多次。 解臣在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挑唆著解臣弄死解時雨,把這座宅子弄到手。 現在宅子還在這里,解時雨也好端端的,反倒是她弄成了這個狼狽樣子。 站到門前,她將自己的過去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小鶴先帶她去換了一身衣裳,衣裳不知道是哪個下人的,不合身,而且是粗布衣裳,節姑提著袖子聞了聞,感覺在上面聞到了油煙味。 她皺起眉頭,等見到解時雨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怎么不拿你的衣服給我換?” 不用解時雨回答,她已經自顧自的坐下,還是覺得這身衣服平白無故降低了她的身份。 濕衣服縱然不舒服,總比這粗布衣裳好。 拉扯著衣袖,她上下左右的打量這書房,書房里一架一架的,除了書還是書,她東翻翻西翻翻,好像這些東西也有她一份似的。 看夠了,翻夠了,她才無趣的坐下,看向解時雨。 解時雨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裳,水汽濃郁,她這衣裳和人也跟著氤氳,散發出濃重的顏色。 衣裳和首飾都很鮮艷,讓節姑眼饞,她心想要是這些東西戴在自己頭上就好了。 解大不過是個打秋風的,也配戴這種好東西嗎? 要是還在玉蘭巷,她立刻便會出手將解時雨頭上的首飾揪下來。 她沒有,也不許別人有。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得低頭,解臣的死她也不計較了,得求解時雨幫她。 “解大,你得幫我?!?/br> 解時雨安靜的看著她,態度很和氣,像是躲在暗處的掠食者,藏起了尖喙利爪,只放出一個溫柔的陷阱。 她聽著節姑東一句西一句,將徐家和文郁的所作所為說了個支離破碎,大半天才讓人拼湊明白。 “總之你得幫我,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往后我就在你這里住下?!?/br> 節姑說完喝了口茶水,茶水涼颼颼的,又苦又澀,讓她沒辦法往下咽。 她想解大真是沒出息,手里攥著大把的錢,竟然連一口好茶也不會喝。 還有這家里,連個下人都看不到,這么大的宅子,真是浪費。 要是她當家做主,必定要將這里裝扮的花團錦簇,金碧輝煌。 外面的花廳,四面她都要用琉璃罩起來,聽說那些琉璃窗扇被光一照,立刻就流光溢彩,燦爛耀眼。 還有一路進來的竹子,全都拔掉,重新種上花草,一開起來,就跟云霞一樣。 她理所當然的求救,又理所當然的幻想,腦子里好像永遠都少根筋,認為自己這輩子都是大家閨秀,千金的姑娘。 等她腦子里的東西悉數枯竭,想不出東西來,才發現解時雨一直沒說話。 解時雨的目光正凝視著她,像是打量貨物一樣那么打量著她。 節姑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她感覺解時雨這時候的目光有點嚇人,仿佛皮囊下藏著個惡鬼,會冷不丁撕破表象,給她一刀。 解時雨的確是在估量她的價值。 她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頭發也濕漉漉的不干爽,但是一張臉還是可人的,眉眼、鼻子、嘴唇,全都生的很鈍,很嬌憨。 片刻之后,她開了口:“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立個女戶,自己做點小買賣,體體面面過日子去,這是一條路?!?/br> 節姑瞬間站了起來:“一百兩?這么點錢夠干什么!打個好點的首飾就沒了, 你有這么多錢,金山銀山,住在這么大這么好的宅子里,就給我這個族妹一百兩! 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消息 節姑長這么大,先是靠著父母過日子,后來靠著大哥和常沐養活,等這些人全都沒了,她又找到了徐錳。 她的思緒是凌亂而且潦草的,永遠不往深處琢磨,就這么理所當然的索要。 她會吵、會鬧,還會鬧自殺,經過了徐錳,她也學會了做小伏低,可現在這些手段施展出來,解時雨甚至連眉毛都沒挑一下。 她威脅解時雨要去上吊,解時雨一招手,吳影就送來了上吊繩。 鬧了個精疲力盡,節姑癱坐在椅子里,總算明白自己是個走投無路的人。 “別的選擇呢?” 解時雨笑了一聲:“自然不是什么好路?!?/br> 節姑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又送我去給人做妾?這回你想攀上誰?一回生二回熟,我還怕給人做妾不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