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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 白丹想說謹言慎行,可話到嘴邊,她想起來解時雨輕易不出巨門巷,一個連門都不出的人,自然是謹言慎行的。 “譬如張夫人在你門口燒紙,你不管不問,旁人見了,總歸齒冷?!?/br> 解時雨似笑非笑,并不接她的話,反而道:“縣主,您不如盡快定下婚事?!?/br> “我的婚事,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您總是盯著我和陸大人使勁,不如將這勁使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啊?!?/br> 白丹瞬間滿臉通紅,心中憋了千言萬語,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解時雨的話,比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還要厲害。 第一百九十章 打賭 白丹被解時雨一番話氣的七竅生煙,幾乎憋出兩泡眼淚來。 她盯著解時雨的臉,平生第一次體會到身為女子的羞澀與苦悶。 解時雨說的話,她沒辦法往下接,只能干脆不接,哼了一聲,直接道:“看來我是白費心思?!?/br> 不等解時雨說話,她又道:“我心里裝著大事,這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眼下還沒想,你不愛聽我說的,我走就是?!?/br> 她說完起身,走出去兩步,卻又忽然回頭,不甘心似的道:“陸大人說您聰慧,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解時雨坐的穩穩當當:“您說?!?/br> 白丹道:“北梁的成王脫離使團,如今已經潛入京中,就賭一賭我們誰先將他找出來?!?/br>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沒有賭注?!?/br> 聽到這里,解時雨笑了一聲。 她對白丹的心思已經看的明明白白,與其說沒有賭注,不如說賭注是陸卿云。 可惜旁人都看明白的事,白丹自己反倒是遮遮掩掩,看不明白。 而陸卿云走的時候,正好叮囑過她要小心成王一事,她本來也是要去找的。 “好,就依縣主說的?!?/br> 話說到這里,白丹知道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那就再會?!?/br> 憋著一肚子氣往外走,張夫人已經沒在門口燒紙了,只留下一大堆灰燼。 她轉頭去見了三風。 三風察言觀色,感覺白丹神色不對,是憋了滿肚子火的樣子,因此說話的時候加倍小心。 “您這是打哪兒回來?怎么氣成這樣?” 白丹不說話,單是咬牙切齒。 三風想了想,沒想明白,因為陸卿云又不在京城中,誰能讓白丹氣成這樣? “那是解姑娘?” 白丹這才開了口:“婦孺罷了?!?/br> 三風在心里暗暗點頭,那就是解時雨氣的了。 他知道白丹好強要面子,也不點破,轉而問道:“您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白丹心煩意亂道:“成王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三風道:“還沒有眉目,京城中一日進來的人何其多,販夫走卒,書生學子,成王扮成哪一類人都有可能,而且他又是孤身入京城,我都不知道陸大人是如何得知了他入京的消息?!?/br> 白丹思來想去片刻:“使團走到哪里了?我們可以先去使團查探一番,找找蛛絲馬跡?!?/br> 三風小心翼翼的皺起了眉毛:“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 陸大人這消息,侍衛親軍中就連馮番這個碎嘴子都不知道。 可見這事情還是得私下查訪,不宜驚動任何一方。 但白丹自有她的一套道理,陸卿云的話也隔三差五要違背一回,這種自作主張的事情多了,三風也自知勸她不動。 白丹道:“陸大人縱是天縱奇才,也不能滴水不漏,你再幫我盯著點巨門巷那邊,有消息就告訴我?!?/br> “巨門巷?您和巨門巷那邊......”三風敏銳的察覺到不對。 白丹不再說話,而是勝券在握的笑了一笑,只是余怒未消,這笑便仿佛是失去了控制,不知要馳騁到何方去了。 她的心緒并未影響到解時雨。 解時雨琢磨著宮中出來的那張請帖,這一場宮宴原本與她無關,憑著她的出身,在嫁給陸卿云之前,都不應該有進宮去的機會。 上一次在宮中的遭遇,她已經明白宮中是個虎狼環伺之地。 宴無好宴,不管五皇子等人在打什么主意,她應該也是被人盯上了。 會是成王嗎? 能夠脫離使團獨自進京,絲毫不懼京城中的各路人馬,這位成王,不可小覷。 他會化身成什么人? 又會對著誰出手? 她在幽暗的光線中慢條斯理的想,認為這位成王,必然不會變成販夫走卒這一類的人物。 他提前往京城來,要的就是耳目通達,興風作浪,好讓這一觸即發的戰事永無止境的延誤下去。 縱然不能阻止這場戰事,他也不會默默無聞的在京城里按兵不動。 他會不留余力的攪亂剛平穩下來的朝政,想盡一切辦法殺掉陸卿云。 但是想要達到目的,成王就只能往上走,要么是巨賈,拿著銀山銀海打通一切關節,獲得自己想要的消息,要么就往權貴中走。 就像南彪,他的網,也需要一只往上伸的手來彌補。 若是巨賈,碼頭上和銀樓必定會有消息,現在這兩個地方都很平靜,顯然不是。 這一趟宮宴,她非去不可。 就算沒人在打她的主意,在場那么多的女眷,她多加留意,也許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