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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丹道:“可這也太可憐了?!?/br> 鄭秋月對此不予評價,反而指著對面道:“您看,徐三爺要過來了,您既然為她出頭,不如先和徐三爺說說吧?!?/br> 節姑一聽徐錳過來,兩只手已經抖的不行。 而解時徽此時卻跟著解時雨一起走了。 她這一跟,解時雨也并未阻止,兩人并肩而走,乍一看,像是姐妹情深。 然而到底是不是真的情深,兩人心里全都一清二楚。 尤其是解時徽。 自從花了十足力氣,從解時雨手中搶走文郁,成了世子夫人之后,生活是經歷了一番天翻地覆的。 她氣的要發瘋,隱隱知道自己是上了解時雨的鉤子,在心里已經將解時雨毒死了千百回,就連陸卿云也難逃她心中的詛咒。 但是恨歸恨,解時徽依舊是要跟著解時雨。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解時雨一起走,她只是在做她從小就做的事,就是跟著解時雨。 解時雨是一張網,一座牢籠,能夠困住她,讓她失控,但她又忍不住要主動踏進陷阱中。 因為陷阱中總是有誘餌。 走到垂花門,她鼓起勇氣輕聲道:“姐,皇上真的給你和陸大人賜婚了嗎?” 解時雨點頭。 解時徽咬著嘴唇,勉強笑了一聲,在腦海中想了想陸卿云的模樣。 她見過陸卿云兩次。 一次是她和解時雨一起去遇仙樓,那時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卿云,她匆匆一瞥,就嚇的躲到了解時雨身后。 那一次死了個克親王,是文郁來將她們姐妹兩人接走。 她現在想想,也許命運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出了岔子,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躲到解時雨身后...... 第二次是文花枝和莊景的事,陸卿云出面和談。 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了文郁,因為愛文郁,自己就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至今想起來遠遠見過陸卿云的那一面,竟然腦海里還十分清晰。 她記得他是灰色團領衣,黑色披風,紗羅便帽,不帶任何感情。 這個人只要一露面,就帶著巨大的侵略性,能直接將自己的冷酷印到別人腦子里去。 不說見面,光是聽,她在各種宴會上就聽過無數人提起陸卿云這三個字。 在她聽到的種種傳言里,陸卿云是個神秘而且危險的存在,甚至是不近女色,沒有人能擺布他。 除非......他愛上了解時雨。 嫉妒心能驅使人做任何事,甚至是殺人,解時徽還不至于去殺了解時雨,但心中確實是妒火中燒。 那么好的男人...... “姐,”她微微垂著頭,露出頭頂一圈珍珠發箍,“我想我們始終是一家人,要不......下次你帶著姐夫,我們一起說說話吧?!?/br> 解時雨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側頭看向解時徽,似笑非笑:“怎么,你還想再代我嫁一次?” 解時徽聽了這話,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蛋瞬間也褪去了顏色,緊緊咬著嘴唇,她眼里蓄積起了眼淚。 眼淚正預備著滔滔的往下流,卻忽然遇到個程咬金。 是李旭,也到了垂花門處,準備離開徐府。 “解姑娘......”李旭剛要說話,轉眼就看到滿眼通紅,看著十分可憐的解時徽。 他一時也沒想起來自己和解時徽曾經相看過,連忙轉過臉去:“我唐突了?!?/br> 解時徽已經被他驚的窘迫萬分,驚慌失措轉身就逃。 逃出去十來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垂花門外說話的男女,停住腳步,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安靜的看。 她看的是李旭。 這個人真是她相看過的那個土包子李旭? 這樣不卑不亢的氣度,從骨子就是一個正直之人,高高大大,讓身上的衣服十分妥帖。 面貌不是十分出眾,但也能從他身上看到氣度。 李旭絲毫沒察覺背后有人在看自己,而是認真和解時雨說話。 “解姑娘,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送你一程?!?/br> “多謝,”解時雨慢慢跟著他往外走,“李大人,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李旭一愣:“自然是徐錳胡來?!?/br> 解時雨輕聲道:“我看此人是個真草莽,不光是置他人之生死于不顧,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這樣一個人到了京城,以后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br> 李旭苦惱道:“我也是這么覺得,本來過來,是想規勸一二,沒想到......不過我看徐錳身邊有個先生,這個人看著很沉得住氣,也能規勸得了徐錳,今天出事的時候他一直在廊下看著,只是沒出聲, 他應該是在對利益無害的事情上對徐錳頗為放縱,一張一弛,徐錳才會聽信于他?!?/br> “馴獸?!苯鈺r雨瞇起眼睛。 李旭覺得這兩個字十分精準,又暗自告誡自己不該和解時雨說太多。 他不說話,解時雨的聲音卻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你想進吏部嗎?”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癡和病 李旭聽了解時雨輕飄飄的一句話,做了個深呼吸,整個人都往上提了提。 “解姑娘,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進不去吏部?!?/br> 解時雨知道的很清楚。 吏部尚書張宣和刑部尚書姜慶不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