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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錳逐漸不耐煩起來:“銀子?爺我有金山銀海,對女人從不吝嗇?!?/br> 正午時分,節姑拉扯著解召召,走出了解家大門。 她很想丟下這個瘋子,但徐錳卻非要將解召召也一起帶走。 他并非善心大發,而是想要留著日后羞辱陸卿云。 有妻族如此,這門親事,看陸卿云怎么抬得起頭。 徐錳的隨從臨時拉來了馬車,將她們塞了進去。 節姑坐在寬敞的馬車里,原本身上全都被扒下去的榮華富貴好像又回來了。 徐錳說“金山銀?!?,她看著這輛寬闊奢華的大馬車,也覺出了其中的富貴。 給人做妾,她無所謂,她又不是沒有做過。 但是她無法離開這座華麗的牢籠,首飾、衣裳、呼奴喚婢,這些東西組成了她,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徐錳會殺了陸卿云,會長留京城,她以后還會和從前一樣,是所有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一想到那些女人對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她就打從心底里覺得舒坦。 解召召東摸摸西摸摸,想要從馬車中離開:“下去......我要下去......七郎會找不到我的......” 節姑狠狠將她扒拉車窗的手打開:“閉嘴!” 解召召不知道痛,又抓了上去,不等節姑動手,馬車已經一陣晃動,將她們兩個晃做一堆,跌倒在了馬車中。 外面更是一陣馬鞭清脆的響聲,駿馬嘶聲而起,在京城熱鬧非凡的大街上撒開蹄子狂奔,橫沖直撞。 井井有條的街道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馬車也仿佛是要散架,跑的飛快。 節姑抓著解召召,好不容易穩坐下來,聽著外面的哭喊聲和罵聲,費力打開車窗看了一眼。 街道上的景色從她眼前流水一樣劃過,籮筐倒翻,行人跌倒,貨物散落,一片狼藉。 但是無人敢攔。 節姑得意洋洋的看著抱著香瓜大哭的人,心想這就是權勢,她坐在馬車里,也與有榮焉。 不等她樂呵完,馬車驟然又是一停,她和解召召兩人猛地往前一傾,竟然直接從車門中滾了出去,撞到趕車的漢子身上才停下。 節姑伸手就要甩這漢子一個巴掌,手卻停在了半空。 她看到徐錳也摔在了前面。 他的馬不知為何受到重擊,兩條前腿跪倒在前,連人帶馬一起摔了過去。 徐錳正打馬打的高興,毫無防備,順著馬就往前摔了下去,若非他一身功夫扎實,身邊又有兩個護衛及時縱身將他護住,他這一下,非把脖子摔斷不可。 從地上爬起來,他滾了個滿身灰塵,都懶得去拍,怒瞪雙眼,大喝一聲:“誰他娘的敢暗算爺!” 這一聲虎嘯龍吟噴出來,再加上一群兇神惡煞的護衛,各個膀大腰圓,帶著武器,街道上的人群全都瑟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酒樓廊下卻有人用清脆嘹亮的嗓音回答他:“是你老子我!” 眾人看過去,就見陸鳴蟬挺直腰板,站在一群紈绔之中,那個小身板,在徐錳眼里估計也就是一巴掌的事。 徐錳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聲:“就憑你!小子,你還不夠小爺我塞牙縫的!” 陸鳴蟬叉著腰回他:“對付你這種當街縱馬的敗類,你老子我用不著親自動手!” 鄭世子在一旁也扯開嗓子喊了一句:“就是,你算什么東西,趁著爺們還沒動手,趕緊自己滾蛋吧!” 姜城在一旁應和:“他就是一個屁,噗一下就放了?!?/br> 其他幾個閑人全都笑了起來,不過笑的哆哆嗦嗦,顯然對徐錳很是畏懼。 徐錳呵了一聲,定睛一看,果然見那人群后頭,蹲著一個戴斗笠穿黑衣的男子,膝蓋上放著一把大刀,兩只手正在剝花生吃。 他再低頭往自己腳下搜尋一圈,果然見到兩顆已經被踩的粉碎的花生。 將馬鞭扔給身邊護衛,他緊了緊腰帶,目露精光,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京城有點意思?!?/br> 他正要抽刀,馬車之中的解召召忽然掙扎著尖叫起來:“七郎!我看到七郎了!七郎救我!” 她這一爆發,力氣極大,直接將抓著她的節姑甩到了一邊,要往酒樓里沖,趕馬車的漢子上前一把將她拎住,還被她撓了個滿臉花。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斗毆 徐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樓上,大步往陸鳴蟬的位置走去。 酒樓上空無一人,全都聚在了樓下看熱鬧,倒是酒樓對面的茶肆中,陸卿云安坐窗邊。 他面前堆著幾碟糕點,隨手嘗了一塊,吩咐承光:“挑兩個人,讓徐三過過癮?!?/br> 承光應聲,快速下去。 白丹做男子打扮,腰間掛著匕首,坐在他對面,眉頭緊皺。 “您怎么能這么縱容他!這小子本來就夠紈绔囂張了,這可是徐將軍的兒子,好不容易才弄到京城來,這要是在京城里出個萬一......” 陸卿云抬眼看她:“徐定風的兒子,很值錢?” 白丹別過頭去:“那也不能因為這些小事......我覺得您這是公私不分?!?/br> 陸卿云看向窗外,并未答話。 徐錳大步走向陸鳴蟬的時候,這些閑散人等全都一窩蜂散開,尤銅已經扔了滿手的花生站了起來,將陸鳴蟬拎到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