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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侯爵之位中,鎮國公府光憑這個封號,就高人一等。 過了一日,南彪帶話給解時雨,說陸鳴蟬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好手。 陸鳴蟬跟著南彪在外面也歡喜的要瘋。 不用讀書寫字,真是天大的好事。 說起那寫字的筆,在別人手里就是輕輕巧巧,想怎么寫就怎么寫,一旦到了他手里,就是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墜的他個子都不長了。 至于背書,他成天扯著嗓子瞎喊,其實相當于在喊救命。 外面天寬地闊,想野到哪里去就野到哪里去,一股風就能把他吹去四面八方。 書? 哪有外面的世界精彩。 第一百章 打油詩 可惜好景不長,南彪帶了陸鳴蟬兩天,就又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了家。 見到解時雨,陸鳴蟬的嘴撅起來能掛一個油壺。 “我想天天跟著南哥學本事?!?/br> 解時雨點頭:“你有空的時候,他就來接你?!?/br> 陸鳴蟬瞪大眼睛:“我天天有空,最閑的就是我,不信你問小鶴,我閑的一天吃八頓?!?/br> 要不是解時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讓他不敢造次,他當場就要在凳子上扭成一條活龍。 看著解時雨拿書攤開,他立刻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 解時雨耐心教導他:“你心思太活躍了,需要書本上的東西壓一壓,一動就要有一靜?!?/br> 陸鳴蟬撓一撓腦袋上的猴毛:“我又不是泥菩薩,用不著安靜?!?/br> 解時雨微微一笑:“那你想不想做世子?” 陸鳴蟬當即點頭:“鎮國公世子?能做當然要做!” 解時雨問:“如果貍貓換太子是真,你才是真正的鎮國公世子,你用什么辦法去將原本就屬于自己的一切奪回來?” 陸鳴蟬想的非常認真。 倒不是他要給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娘報仇,而是這件事實在太好玩太刺激了。 想了片刻,他帶著點稚嫩和天真道:“把他們都殺了?!?/br> 解時雨聽了,不贊同也不否認,只告訴他:“殺不了?!?/br> 鎮國公府不是菜市場,想殺一個殺一個,想殺一雙殺一雙。 陸鳴蟬接著埋頭苦想,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解時雨拍了拍他的腦袋:“對付一個人,就要對付他的致命之處,鎮國公夫人的致命之處是什么?” 陸鳴蟬抬眼看她的手:“是她的身份?!?/br> “這還不能論定,”解時雨收回手,“她還有一個致命之處,就是世子之位遲遲未定,那位長子,心里恐怕也忐忑的很,母子相忌,是個入手之處?!?/br> 她開始慢條斯理的將一切都剖析給陸鳴蟬聽。 陸鳴蟬聽著,忽然覺得解時雨是一種殘酷的毒蟲。 既不給別人留余地,也不給自己留余地,將毒液一噴,就逼迫著所有人都去面對陰暗且恐怖的真相。 她總攬全局,誰也別想逃脫。 他聽完教導,恍恍惚惚回到屋中,將自己往床上一扔,腦袋埋在柔軟的被子里,忽然快樂的一滾。 哈!世子! 他不是小乞丐啦! 鎮國公府上還不知道他已經自封為世子,大爺林憲大清早出門,準備去參加文會。 一群小孩,哈哈的從街上跑過,前面是幾個半大小子,后面拖著一群流鼻涕的小孩,瘋了似的追著一盞彩燈跑。 林憲皺眉,叫來門房:“府門前怎么能允許一群沒教養的孩子喧嘩,好好管管?!?/br> 門房唯唯諾諾的應了,吆喝一聲,將這群孩子趕到巷子口。 被驅趕的孩子們越發興奮,擠擠攘攘的圍在巷子口,不知是誰大喊:“世子出門咯!” 在林憲心中,自己雖然還未正式封誥,但是世子之位,必然是他。 在府里,他母親是鎮國公夫人,自己是嫡又是長,父親也喜他穩重,他自認為也算得上一表人才,高大周正,一看就有將門風范。 世子之位,舍他其誰。 所以縱使請封的折子一直未批,他也絲毫不憂慮,該做什么就做什么,越發顯得他鎮靜,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大家風范。 饒有興趣的聽著孩子們亂喊亂叫,他上了馬車。 然而馬車出去沒多遠,他忽然聽到孩子們嘴里的亂喊亂叫,成了一首打油詩。 “狗嘴插象牙,烏鴉插雞毛,府上一籠統,大小全顛倒?!?/br> “狗嘴插象牙,烏鴉插雞毛,府上一籠統,大小全顛倒?!?/br> 林憲聽在耳中,心想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打油詩,沒頭沒尾,也不朗朗上口。 他在心中批判一番,并未將其放在心上。 馬車繼續前行,車轱轆滾動,很快就將往熱鬧的街道上走,孩子們的聲音卻是甩也甩不掉。 不僅甩不掉,還時不時的叫上一聲世子,嘻嘻哈哈,熱熱鬧鬧,全都沖著他涌了過來。 林憲忽然察覺出不對勁。 這打油詩——沖著他來的? 他掀開簾子往后看了一眼,就見那一長串孩子成了一條長尾巴,牢牢跟在馬車后面,嘴里不停的唱著打油詩。 越想越不對勁,將這四句話在心里翻來覆去的一想,他想出了一張怒氣沖沖的面孔。 “停車!” 他的小廝連忙從車夫身邊扭頭問他:“大爺,有什么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