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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竹看向蕭雁行,他道:“倒沒有其他的,和我們保持聯系就好?!?/br> 陸塵修點點頭,他轉過巷口,已是寂白宗所在的街道了。 因為接下來有計劃,箬竹他們也沒時間再耽擱,她開始洗漱穿衣,同時聽蕭雁行說著方才的未盡之言。 “培養成功一個藥人很難,成本也很高,不過在寂白宗有種說法,年紀越小的孩子,越有可能被培養成功,所以新生嬰兒是最好的選擇?!?/br> “你的意思是說……”箬竹頓時瞪大眼睛,手指著她昨晚封存透明琉璃瓶中的孕靈丹,周圍纏繞nongnong邪氣,各自成一個個胚胎的形狀,“這些死去的嬰孩,都是被寂白宗用藥毒死的?!” 結合上那日醫館大夫透露出的只言片語,這條邏輯鏈似乎瞬間清晰了。 寂白宗主丹修,在汾青城中開設有行醫治病的藥堂,因此常有懷孕婦人前去開藥。而寂白宗專開給孕婦大補之藥,雖無毒無害,可對體內脆弱嬰兒卻有極大影響。 常言道,是藥三分毒。飲下過劑量的藥后,婦人便容易會出現腹痛不止的癥狀,只得再次去寂白宗求醫。這個時候,就會有弟子夸大婦人病癥,說成是怪病,將人接進寂白宗客房,一應料理后續治病與生產。 可因為早先時候安胎不當,最終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是死胎。對于這種情況寂白宗也不內疚,畢竟他們診斷說出怪病在先。在尋常人的潛意識中,怪病總是極難醫治的。 至于另一部分順利生產的孩子,則會被說成有先天不足,寂白宗就以此為借口,將嬰孩留在宗門中調養身體。 實則不斷喂藥,培育藥人。 因試藥死去的嬰孩,和出生既是死胎的嬰孩,都認準寂白宗是殺害他們的兇手,于是成了含怨的邪氣,聚在汾青城上空,經久不散。 箬竹想通所有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寂白宗,真是不得好死! 蕭雁行譏誚:“仙尊要從寂白宗取靈藥,呵,那寂白宗的藥是個什么成分?!?/br> 箬竹聽出他語氣中有對寂白宗nongnong的憎惡,以及一絲對凌宛秋求藥之舉的鄙夷,驀地幡然。 蕭雁行當初會答應凌宛秋前來寂白宗,根本不是因為什么善意的謊言,也并不關心凌宛秋渡劫后的身子狀況,只純粹是出于他和寂白宗有一筆舊賬要算。 更有甚者,蕭雁行對凌宛秋似乎無甚情意。 猛然認知到這一點,箬竹心里除了隱約震驚,居然沒有半分難過。 分明直接關系到她的功德值獲取無望的事兒,她卻毫無失落情緒,甚至還有一絲絲……難言的喜悅? 不等她細細剖析出這點喜悅究竟是從何而起,思緒就被陸塵修告知他們已經到達寂白宗拜訪過宗主劉績,并且劉績在剛剛離開會客廳前去取藥的傳音打斷。 正事兒當前,箬竹趕緊收拾好心情,與蕭雁行開窗躥出了房間。 蕭雁行畢竟曾在寂白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遂對整座仙府的地形很是熟悉。箬竹跟著他七拐八彎,兩人很快就到了寂白宗后園的藥田之外。 他們藏匿在周邊樹上,屏住呼吸,沒過一會兒,就見體態富碩的宗主劉績攜兩名弟子走來,其中一位正是昨夜打過照面的趙希。 待劉績等人跨過藥田結界進入其中后,蕭雁行與箬竹也落地靠近。 箬竹在結界附近稍稍打量研究了一下,這玩意兒,似乎設計得有些復雜,她沒有十足把握能破開。 她抬起胳膊肘搗了搗蕭雁行:“你知道,這結界怎么破嗎?” 蕭雁行嘆氣:“師姐,我逃了將近百次,才從寂白宗逃出來,最后那次還是得了趙希幫忙的緣故。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一直逃不出了。 箬竹不斷探測著結界的性征,難道就沒辦法了么。 “進來吧?!闭斔麄円换I莫展之際,身側突然有聲音傳來。 箬竹猛地尋聲看去,趙希站在結界內,他面前那處結界破了一道口子。 “怎么?改變主意了?”蕭雁行微挑眉。 趙希神色很淡:“師尊對我的恩,不該用他們的命來抵?!?/br> 蕭雁行經過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br> 兩人在趙希這個內應的幫助下,悄無聲息潛入藥田,四周皆是草藥植株,靈氣裹挾在晨霧里、露珠中,一點點晶瑩的青色,如同夜間螢火蟲的光芒,低低飄飛在草藥上方。 “劉老頭兒呢?”箬竹環顧四周都沒瞧見劉績那一坨跟球兒似的肥rou。 “找找看吧,總歸肯定在里頭?!笔捬阈姓f著,突然拉住箬竹的手。 不是衣袖,也不是手腕,而是扣住十指,緊緊握住。 箬竹不明所以:“你抓我手做什么?” 蕭雁行拉著她穿梭在藥田間:“這里四周景物都差不多,而且很多地方都設了結界陷阱,我怕師姐走丟?!?/br> 掌心肌膚相貼的感覺,直擊心底。 蕭雁行又道:“我絕對不會讓師姐離開我的?!?/br> 蕭雁行拉著箬竹的手走在藥田中,他很清楚哪些地方有結界陷阱,哪些地方的花草暗含劇毒。箬竹被他護著,始終沒受一點傷,腳踝連鋸齒形的葉子邊緣都沒蹭到。反倒是蕭雁行自己,走著走著突然在某顆旁蹲了下來。 箬竹見他毫無征兆就開始刨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