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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收斂,無辜地眨了眨眼。 李蜜芽別過臉,朝著凌連星溫聲道:“凌家主,李宵然來這里并不是為了挑釁,他只想證明他與百尺樓的兇殺案沒有半點關系?!?/br> “可蒼生閣的兩位賢侄還有連星海的更夫都親眼見到李宵然變作白發黑皮的夜叉模樣,事到如今,李姑娘還要護著這個魔頭,實在免不了讓人多想?!?/br> 李蜜芽回頭問段雨涼,“段師兄,那晚其實你只是見到李宵然白發黑皮的模樣,其實并沒有見到他親手殺人,對不對?” 昨日一番已經讓段雨涼動搖了李宵然是兇手的想法,他點頭,“沒錯?!?/br> 李蜜芽眉眼微彎,又朝著凌連星道:“凌家主,您素來明事理,應當清楚光憑著段師兄和林師兄模糊見到李宵然一面,就認定他的兇手,實在不算什么鐵證?!?/br> 凌連星對李蜜芽的恭維并不買賬,冷哼道:“可百尺樓進出的都是些普通貴族,與人也無冤無仇,若不是傳說中兇殘暴戾的魔頭,還有誰會對他們痛下殺手?!?/br> 李宵然本來在勾著李蜜芽衣袖,看得認真,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本座若是真的兇殘暴戾,現在就不會出現在凌家主面前,任由凌家主污蔑本座了?!?/br> 他瞥了四周的巡海武士一眼,聲音戲謔,“還有,凌家主似乎對于自己的護衛太過于自信了,本座若是想走,憑他們,你覺得能夠攔住本座?!?/br> 凌連星臉色鐵青,“李宵然,莫要太猖狂,他們攔不住你,可凌某怎么說也是修道之人,容不得你放肆?!?/br> 李蜜芽心里又氣又急,扯了扯李宵然的衣袖,“你別說話了?!?/br> 這個狗脾氣真是讓人頭疼! 李宵然眼里微暗,一把將手扣在了李蜜芽肩膀處,將她微微推到自己面前。 他聲音放緩了一些,“凌家主,本座能夠來到你面前,便是證明本座有意為自己洗刷冤屈,凌家主既然是正派人士,想必肯定不會那么容易被愚弄,凌家主若是信不過本座,大可將本座關在這位師姐的院子里,讓她看著本座,在水落石出之前,本座絕對不隨便邁出一步?!?/br> 李蜜芽本來正尷尬著,聽到關在她的院子里,耳尖頓時紅了。 狗弟弟,真有你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想辦法粘著她! 凌連星直勾勾地看著李宵然,心里盤算著,這個魔頭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確知道百尺樓的命案有些蹊蹺,只是,就算不是李宵然做的,偏偏他來了連星海就發生了,不免讓他多想。 不過,他昨天與這個魔頭交手過,知道李宵然果真厲害,若是惹惱了他,只怕會讓整個連星海烏煙瘴氣,將他暫時囚禁在凌家,總比讓他躲在暗處好。 沉吟片刻,凌連星冷聲道:“你既然在修仙界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凌某便請你暫住府上,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定奪?!?/br> 李宵然唇角勾起,“可以,不過,不必麻煩凌家主為本座大費周章,這位師姐的院子恰好容得下本座,她也愿意時刻監視著本座,李師姐,對不對?” 李蜜芽忍不住偷偷捏了捏他的胳膊,咬了咬唇,硬著頭皮對凌連星道:“凌家主,恰好我這段時間叨擾您,心里過意不去,恰好可以略盡綿力,幫上一點忙?!?/br> 凌連星自然看出他們不一般,也沒有戳破,“那就麻煩李姑娘了?!?/br> 他自然不會真的讓李蜜芽看著李宵然,還會另派人盯著他,而且,他看得出來,李蜜芽很弱,兩個人就算在一起,也弄不成什么大動作。 “凌家主客氣?!崩蠲垩课⑽⒋寡?,姿態婀娜。 凌連星一邊拂袖起身,一邊道:“月嵐,隨我去百尺樓一趟?!庇謱χ慌猿聊木攀宓溃骸袄罟雍屠罟媚锞陀赡銕タ头磕沁??!?/br> 九叔領命。 凌連星走路大步生風,凌月嵐連忙跟在他身后,經過段雨涼身邊時,青年聲音溫潤,春風拂面般吹了過來,“凌師伯,可否讓我和師兄一起去幫忙?” 李宵然的房間就安排在了李蜜芽隔壁,院落外站著一排巡海武士,美名其曰是為了保護他們,實際上,大家心知肚明,是忌憚李宵然再鬧出什么事來。 此刻,李宵然雙手疊在腦后,慵懶地躺在少女床上,像只等待順毛的大狗狗,他懷里還躺著只兔子。 紗帳朦朧,他聞著被褥上若有若無的少女的氣息,心口跳得極快,隨口問道:“芽芽,你不去百尺樓看看嗎?” 李蜜芽坐在窗沿,正悄悄望著門外的武士,不知在想著什么,腰帶被輕輕扯了扯,李宵然轉過眼來看她,有些不高興,“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彼龘u了搖頭,“都過去一晚上了,百尺樓肯定很難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去了也是白去?!?/br> 他撥弄著她的腰帶,眼里帶著笑意,漫不經心道:“本座也覺得?!贝怪劭粗?,他忽然有些嫌棄,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只笨兔子怎么跑本座身上來了?” 知道它是公兔子后,李宵然莫名看它不順眼了。 他當初怎么會把這玩意當作芽芽的替身的? 他一把將兔子揪了起來,準備將它丟開,李蜜芽忽然一把撲到了他懷里,將他壓住了,李宵然一怔,唇角下意識勾了起來,像是得到了rou骨頭的狗狗,抱著她的腰,“芽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