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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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線裝書就不會有這種困擾。 魏柏一頁頁地翻開,眸子里異彩連連。 真是巧思??赐旰?,魏柏感慨道。 魏郎君是從何處來?對于魏柏的感慨,葉瑾聲不由得笑道,這種新式的書籍裝訂方法,已經在紹田縣和附近風靡開來。 魏柏嘆息一聲,道,我剛從衛門郡過來。 葉瑾聲想了想衛門郡的地理位置,衛門郡與緇平郡相鄰,位于緇平郡的西南面,而紹田縣位于緇平郡的東南面,從衛門郡過來的距離可不近。 魏郎君一路辛苦。 想起如今大部分地區的交通情況,葉瑾聲不由得對這位魏郎君佩服了起來,在這個時代,出遠門絕對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而能夠不遠萬里,千里迢迢趕來紹田縣,更能夠說明,此人和謝青珣之間的關系應該很是不錯。 大概就跟謝青珣與宋昀的關系類似? . 將魏柏引到了縣府內的花園里,魏柏一眼就看到了花園里的那個石制棋盤,瑾聲可愿意手談一局? 又是下棋? 葉瑾聲在心里哀嚎一聲,這些文人墨客的,怎么一見到棋盤就這么積極呢? 想到這里,葉瑾聲不由得苦了臉,魏郎君,實不相瞞,我就是個臭棋簍子,還是別了吧? 但魏柏想要和葉瑾聲下棋,目的也不僅僅是消磨時光,更多的還是想從這人的棋路上,稍稍看一眼這人的性格。 不同性格的人,在下棋的時候,棋盤上的風格也會不同。 以棋會友,有的時候,也是一場旁人很難看懂的交流。 見魏柏堅持,葉瑾聲只能坐到了他的對面。 . 等到了吃飯的時間,謝青珣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棋盤的兩邊,一大一小,正在進行一場堪稱激烈的廝殺。 魏柏神情悠閑,甚至還有空指點葉瑾聲落子,同時落子之后的后路都說的清清楚楚。 葉瑾聲手里拿著一枚棋子,往這邊看看,又往那邊看看,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謝青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對著魏柏恭敬行禮,老師。 玄玠!看到謝青珣之后,葉瑾聲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你快來幫我看看,下一個棋子應該落在哪兒? 魏柏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儒雅隨和,玄玠,待我下完和瑾聲的這一局,就與你手談一局,如何? 葉瑾聲連忙道,玄玠,你就救一救我吧!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往下走了! 謝青珣垂眸,看著正扯著自己袖子,央求的葉瑾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而看向了魏柏,l老師以為呢? 魏柏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對面。 這便是同意了。 葉瑾聲連忙起身,把謝青珣按到了石凳上。 謝青珣落子之后,整個棋盤的形勢頓時一變,而魏柏的神色,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只是先前葉瑾聲走的棋實在是太臭,就算是謝青珣后來接手,盡力挽救,卻最終也是無可奈何。 手指間翻轉的棋子最終被謝青珣扔回了棋簍里,老師,我輸了。 說完,謝青珣站起身,對葉瑾聲介紹道,瑾聲,這便是我之前與你說過的松實先生。 啥? 那一瞬間,葉瑾聲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松實先生? 對哦,好像以前謝青珣確實和自己說過松實先生的姓名,只是平日里提起來的時候,大都是稱呼他為松實先生,不會稱呼他的全名。 所以,葉瑾聲才會覺得魏柏這個名字聽上去非常熟悉,但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這 葉瑾聲連忙回憶自己之前在魏柏面前的舉止,確定自己沒有什么失禮之處后,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然后恭敬地對著魏柏行了一禮,晚輩見過松實先生。 松實先生和藹地笑著,以前就在心里聽玄玠提起過你,如今總算是見著了。確實是靈動秀致,心性純稚。 被人當面夸獎,還是謝青珣十分尊敬的長輩,葉瑾聲的臉立刻就紅了。 他訥訥道,當當不得松實先生如此夸贊。 當得。松實先生的神色倏然間一轉,肅容道,我在來紹田縣之前,先去了緇平郡、鹿奉郡、信邱郡,象戎郡,還有衛門郡。當地紙張價格已經降低數倍,無數讀書人因此獲益,瑾聲此舉,大善。 緇平郡自不必說,扶陽縣便是緇平郡治下,而鹿奉郡,是孟懷孟郡守家族所在,衛門郡是謝氏的發源地,信邱郡為宋氏祖地,而象戎郡為容氏所控制。 這幾處分布于大梁的東南西北,而以這幾個郡為輻射點,正在不停地往外輻射,想來,再過不久,整個梁朝的紙張價格就能降下來。 雖然因為地域不同,價格也會有所波動,但到底不會再像諸平郡楚氏一家獨大那時候一樣了。 想到這里,葉瑾聲也覺得開心。 . 既然是謝青珣的老師前來,葉瑾聲當然不會怠慢,立刻就要讓人收拾出來謝青珣的房間,給松實先生居住。 看到葉瑾聲那積極的模樣,謝青珣不由得好笑道,就這么迫不及待? 葉瑾聲瞥了他一眼,你不想? 自然是想的。謝青珣捻起了落到葉瑾聲臉頰上的一根眼睫毛,意味深長地開口,只是如此,日后瑾聲怕是再難安眠。 謝青珣的意思,葉瑾聲自然明白。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飄忽,看看天,再看看地,順便看看旁邊幾乎要掉光枯葉的樹木,卻愣是不肯看謝青珣。 當時的那一股子勁兒過去后,葉瑾聲再想起來那事兒的時候,只覺得羞恥無比,不敢相信那時的自己竟然會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 只是只是葉瑾聲無法否認的是,除了最開始的艱澀之外,大部分時間他都都很喜歡。 而且也沒有第二天起來走不了路嘛。葉瑾聲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謝青珣瞇起了眼睛,只覺自己先前的克制似乎是給了眼前這個小家伙兒一些幻覺。 . 將房間收拾好之后,葉瑾聲滾到了床上,忽然側身,用手肘撐起了腦袋,打量著一旁正在褪去外衣的謝青珣。 他忽然有一種把人撈進了自己碗里的感覺。 在看什么?謝青珣坐到床邊,問道。我在想,可總算是把你撈進碗里了。葉瑾聲忽然起身抱住了謝青珣,笑瞇瞇地道,我以前可眼饞太久了。 謝青珣好笑道,就這么開心? 當然開心了!葉瑾聲忍不住又在謝青珣的下巴上蹭了蹭,自從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之后,謝青珣倒是也會在自己的房間里留宿,只是兩個人始終沒有真正同居,葉瑾聲指的是睡到一張床上的那種同居。 不過現在么,托松實先生的福,葉瑾聲把謝青珣的東西全都搬到自己房間里來了,看他以后還能怎么拒絕! 當然,另一個原因,葉瑾聲是肯定不會說出口的。 . 翌日。 葉瑾聲起身的時候,身側的被窩里還帶著些許的溫熱,顯然,謝青珣也是剛剛起床不久。 他翻了個身,滾到了謝青珣昨晚睡過的那一邊,嗅著謝青珣留下來的味道。 片刻后,他喃喃道,怎么感覺自己好像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甘棠勿剪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4章 (二更) 得知魏柏便是松實先生之后, 葉瑾聲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十分乖巧。 聽說葉瑾聲想要開書院,松實先生對此非常上心,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直接把葉瑾聲給砸懵逼了。 書院的經濟來源是什么?如何避免運作這些錢的人產生貪腐的心理?若是產生了, 又該怎么辦? 書院的架構呢? 書院要如何招生? 書院要請誰來當講師? 書院日常的規章制度又該如何? 問題一個又一個,葉瑾聲懵逼了一會兒之后, 取過了紙張與毛筆, 不好意思地道,先生, 能不能請你再說一遍? 松實先生也不氣惱,反而對葉瑾聲的這一行為十分贊賞。 待他又說過了一遍之后,葉瑾聲將問題一一記錄下來,然后一個接一個地向松實先生講明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一點, 書院的經費從何而來? 對于這一點,葉瑾聲早就有想法。 在中國古代, 書院制度為封建王朝輸送了無數讀書人, 而這些書院, 基本上都是免除學費的, 甚至還會包攬學生的食宿等費用。 而書院的經費來源, 大致有那么幾個,最重要的是學田。 每個書院都有屬于自己的學田, 雇傭農人種植, 然后收取佃租,而這一類學田,有官府的賜予,也有本地富商的捐贈。 除了學田之外, 還會有民間人士捐贈店鋪,而店鋪的收益便交給學院用作日常支出。 葉瑾聲準備延續這一點,想要學院一直保持免費,必須讓學院本身擁有的資源流動起來。 除了學田、店鋪之外,還有官府直接撥贈的金銀,民間捐贈的金銀等等。 . 至于學校的規章制度么,葉瑾聲決定借鑒自己前一世的現代學校。 分班級,分年級進行授課。 聽到這里,松實先生不由得微微皺眉,如此,豈非違背了因材施教的原則。 葉瑾聲笑著道,可是,先生,如今書院不過剛剛建好,也不知有沒有愿意前來授課的夫子。 因材施教固然好,但是,您不覺得,一位夫子只是教導一個學生,太浪費資源了嗎? 如果將學習進度差不多的學生集合在一個大房間內,由一位夫子統.一.教導,豈不是更好? 除了學習之外,還要重點考核學生們的道德。葉瑾聲神色嚴肅,父母是孩子們的第一任老師,孩子的很多言行都是從父母的身上學來的。小孩子不懂分辨,很難分辨出來什么是好的,什么又是壞的。等他們養成了習慣,那以后再難掰正。而掰正壞習慣,最好的辦法就是建立嚴格的規章制度,然后,秉公執法。 就比如現在的紹田縣,已經再沒有人在大街上隨地便溺了。 這倒是不錯。松實先生滿意頷首,我來紹田縣這幾日,可真的是大開眼界。 葉瑾聲繼續道,不過,瑾聲確實有一事十分為難,還請先生幫我。 松實先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儒雅和善的笑容,似乎是已經猜到了葉瑾聲想要說什么。 被松實先生這樣看著,葉瑾聲忽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斟酌著開口,能否請松實先生幫忙,尋幾位夫子過來? 其實葉瑾聲原本是想直接打著松實先生的幌子招人的,只是這樣到底不太好,還是要先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可。松實先生沒有拒絕。 葉瑾聲眸子一亮,繼續試探性地道,那先生能否幫忙,挑一挑不同年級孩子所適用的課本? 只是啟蒙的話,葉瑾聲可以把自己前一世的那些啟蒙書籍翻出來。 但是,如果想要循序漸進地安排課程,葉瑾聲目前是真的抓瞎。 還有分年紀的事情,我的計劃是不按照年齡來分,而是按照學識來分。葉瑾聲繼續道,出一份用作考查的試卷,根據他們的成績,分到不同的年紀。 至于那考卷誰來出,除了松實先生,還能有誰? 等葉瑾聲將自己的想法都說完,已經接近日落時分。 桌子上的茶水早就涼透了,只是誰也沒有顧得上喝一口。 葉瑾聲與松實先生中間的桌子上是一摞摞的紙張,上面寫滿了字,還有不少涂改的痕跡。 松實先生雖然很欣賞葉瑾聲的想法,但有的時候也不免為他的某些異想天開而嘆息。 . 耿懷薇送來的那一份《新千字文》松實先生看過,并無需要再次改動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耿懷薇的臉上也滿是喜色。 在大梁,凡是讀書人,幾乎就沒有沒聽過松實先生名字的人,耿懷薇自不必說,見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了松實先生的肯定,耿懷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笑容。 確定不需要改動后,耿懷薇又親手將那《新千字文》工整地抄錄一遍,反著貼在了木板上。 耿家的姑娘們日夜趕工,總算是將《新千字文》的雕版給刻了出來。 雕版刻好之后,印刷就變得輕松了許多。 當耿懷薇抱著一大摞的《新千字文》去縣府的時候,松實先生看著一模一樣的兩本書,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你你們這是如何做到的?松實先生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可見他此時的震動。 葉瑾聲猛得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先生,你看我這記性,我忘記將雕版印刷的事情告訴你了。 雕版印刷? 對。耿懷薇點頭,此事還是葉郎君特意教給我們做的,若不是葉郎君幫忙,我與耿家的那些姑娘們,大概早就餓死了。 耿娘子說得太嚴重了。葉瑾聲連忙道。 一旁的松實先生卻還是在翻看著那幾冊《新千字文》,他問道,不知這雕版刻成,需要多少時間? 這事兒上,耿懷薇最是有經驗,她道,刻雕版是個精細活,也是個體力活兒,我與其他姑娘們一起,足足忙活了將近一個月,才將這一份千字文的雕版刻好。 一個月,不過刻印千字。松實先生喃喃,那印一份呢?又要多久? 耿懷薇笑了,她指了指那一摞《新千字文》,松實先生可知印這幾十本《新千字文》用了多久? 多久? 半日而已。 半日? 聽到這里,松實先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