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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陳新月找到了飯店,徑直坐到了秦宇面前。 秦宇跟她抬手打了個招呼,然后轉頭讓服務員上菜。 轉回頭來,秦宇說:“我點好了,大中午的喝點粥,養養胃?!?/br> 陳新月點了下頭:“我喜歡喝粥?!?/br> 秦宇說:“怕吃不飽,我還點了兩籠點心,一籠咸的,一籠甜的?!?/br> 陳新月說:“一般粥店的點心都挺好吃的?!?/br> 秦宇笑了下:“你怎么這么配合,我說到哪,你夸到哪?!?/br> 陳新月說:“我又沒說違心的話,配合還不好?” 秦宇提起水壺倒了兩杯茶水,推給她一杯:“沒有不好,就是你忽然這么配合,我覺得你氣不順?!?/br> 陳新月稍微環顧一下店面,然后湊近窗戶,朝下面望了一眼,立即了然?!澳銊倓偪吹轿蚁萝嚵??” 秦宇點了下頭,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他喝了口水,然后說:“你從你媽那里過來的?!?/br> 陳新月嗯了一聲。 秦宇說:“我以為你不回那邊的家?!?/br> 陳新月說:“一般不回,但今天,我媽過生日?!?/br> 秦宇說:“那你不陪她吃飯,怎么還跑出來了呢?” 陳新月伸手握住杯子,說:“我上午見了她一面,就可以了,吃飯我也吃不進去?!?/br> “鄭誠舟……就是跟你媽在一起的那個人,你很不喜歡他?”秦宇說不出“后爸”這倆字,問得拐彎抹角。 陳新月說:“不喜歡?!?/br> 秦宇問:“奔馳車是他的?” 陳新月慢慢喝了口水,看著秦宇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了,第一次見面那次,我讓你把車開去了解放二院,你現在都很納悶是吧?!?/br> 秦宇說:“我猜測,你是故意把他的車開遠幾百公里,扔到了哈爾濱,故意捉弄他?” 陳新月第一時間沒說話。秦宇笑了一聲:“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還搞惡作劇?!?/br> “其實我對鄭誠舟這個人沒多大意見?!标愋略峦白艘幌?,兩手交疊扶住杯子,“但是那天,他跟我媽領證了?!鼻赜畈挥煽此氖种?,水蔥一樣,瑩白,指甲蓋都是細長的橢圓形的,比一般人形狀好看,這時聽到她淡淡的聲音,“那天,我爸去世六個月整。近親去世,結婚都要避嫌,至少等到周年以后,何況去世的那個人是她前夫,難道不應該再等等么?” 秦宇抬起頭說:“是有點不合適?!?/br> 陳新月說:“那天他們領完證,歡天喜地帶我去吃飯。我實在吃不下,就拿了車鑰匙跑出來了,車就停在路邊,又正好碰到了你,我就想出了這么個主意?!?/br> 秦宇看著她,思緒往下延伸,陳新月的父親是在解放二院去世的,而她把鄭誠舟的車偷走,開到了解放二院門前,多少有種祭奠的意思。 秦宇微微點了下頭:“原來前因后果是這么回事?!?/br> 陳新月說:“我就是想破壞他們領證的這一天,以后每到結婚紀念日,他們就能想起這個插曲?!?/br> 秦宇說:“你媽和鄭誠舟還要把車找回來,是挺麻煩的?!?/br> “不光是這樣?!标愋略卵劬Υ沽艘幌?,說,“那輛奔馳不是鄭誠舟的,他只是個司機?!?/br> 秦宇感到意外,這他倒是沒聯想到。難怪那輛車永遠保持著去漆黑锃亮,原來是有司機專門保養。 陳新月說:“那天晚上他領導正好著急用車,車子沒了,估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吧。之后過了好幾天,我見到他,臉都還是青的?!?/br> 秦宇說:“那鄭誠舟他工作沒丟???” 陳新月說:“還好,沒有丟,就是被領導罵了。不過他也沒說我什么,只有我媽說了我兩句?!?/br> 秦宇說:“他其實,還算可以?!?/br> 陳新月稍微停頓一下,然后喝完杯底的水:“我說了,我對他這個人,其實沒什么意見?!?/br> 第19章 開一線窗(三) 說是砂鍋粥慢, 可沒等一會,粥倒是先上桌了。米粥冒著熱氣,服務員拿湯勺攪了攪, 給一人盛了一碗。 服務員走后,秦宇拿小勺撇了一層粥, 吹了吹送進嘴里:“喝粥應該配點小咸菜, 合適?!?/br> 剛說完, 服務員又回來了,端上了一盤咸菜絲拼花生米。秦宇擱下小勺換筷子,抬頭跟陳新月說:“店家搭配挺好?!?/br> 陳新月也拿起筷子, 夾了顆花生米吃, 然后問:“電話里,你不是說有事?” “對?!鼻赜钛氏伦炖锏?,說, “我見到廖開勇的大兒子了,叫廖成龍, 小名叫圈兒, 肯定是他沒錯?!?/br> 陳新月筷子一抖,直直看著他:“你在哪里見到的?” 秦宇說:“他是我同事?!?/br> 陳新月說:“通廣建筑公司, 你應聘上了?” 秦宇說:“我今天都入職了?!?/br> 陳新月把筷子擱下了:“你怎么沒跟我說呢?” 秦宇說:“就這兩天的事,太快了。我到了單位, 面試都沒有,直接簽了合同。那辦公室是新成立的,就兩個員工,除了我, 另一個恰好就是廖成龍?!?/br> “那他……”陳新月問,“他長什么樣子?” 秦宇想著描述了一下:“方圓臉, 小眼睛,乍一看很老實,仔細看又很精明。個子不高,撐死一米七五?!?/br> 陳新月稍微皺眉,估計人物肖像沒有刻畫出來,又問:“有照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