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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剛剛那個人,攝像機從遠至近拉向舞臺,將那人的臉部來了一個大特寫。程潛終于得以從投影上看清了她的臉。 坦白說,她雖不化妝,也比石景蒙漂亮許多。她一站上舞臺,整個人氣質形象完全變了。 這人不是石景蒙,也不可能是她。 其實一點也不像,最起碼石景蒙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脫掉外衣,只穿著里面一件漏臍的黑色吊帶搔首弄姿。 程潛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 最后他點了一杯酒,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自斟自飲。 他并不想放縱,只是突然不想回家。他的新家住的很舒服,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越發的冷清,也越發的讓人不痛快。 或許孫瑤有一點說對了,那個家,的確需要有一個女主人。 除了石景蒙,他不做他想。 可她卻不要他。 喝完一杯,又覺得不夠。這里的酒像是加了料,程潛已經停不下來,他陸陸續續點了不少,彷如喝白水。 不知道是什么喝醉的,也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他似乎是被人丟了出來,外面真是冷,他渾身無力,只能蜷縮著靠在墻邊。 腿麻了,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腦袋與地面直接接觸,身體像是被人扶了起來,有人在拍他的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程潛有些糊涂了,他隱隱約約聽到了石景蒙的聲音,待他費力睜開眼睛,覺得眼前的人跟石景蒙很像。 他仿若在做夢。算了,夢境也好,他只想抱著她。 程潛伸出手將她抱住,懷里的人是那么的真實。興許是喝醉了讓人變得脆弱,程潛緊緊抱著她,無意識地說道:“我終于等到你了?!?/br> 他說完這句話,覺得美夢就醒了。 懷里充實的感覺不再,他重新閉上眼,忍不住苦笑:“你這女人就是狠心。算了,你走吧?!?/br> 就算在夢里,她也給不了他想要的甜,還不如不要出現。 “那我真走了?”石景蒙真是納悶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個醉鬼,他已經這么狼狽了,居然還逞能要將她趕走。 石景蒙推開他,假裝要走,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他突然抱住了腿。他身體幾乎伏在地上,醉言醉語地說著胡話:“不要走?!?/br> 石景蒙哭笑不得,又蹲了下來,撥開他凌亂的額發,問道:“你到底是希望我走,還是不希望我走?程潛,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他是真的醉了,卻不知道哪里來的意念,緊緊抱著她的腿就不再撒手。石景蒙低聲嘆氣,耐心地問他:“你的車呢?” 程潛卻還是閉著眼不回答。 石景蒙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摸他的衣兜。那里硬邦邦的,果然放了車鑰匙。石景蒙手探進去,正準備將鑰匙拿出來,她的手突然就被按住了。 他又醒了? 石景蒙低頭,聽到他低低地說:“你又想占我便宜?!?/br> “……”她以前難道占過他便宜?石景蒙滿頭黑線,這人怎么喝醉了就竟說胡話呢。 她不跟一個醉鬼計較,將鑰匙拿了出來,希望他不會把車停太遠,不然她可抬不動他。她按下解鎖,聽到不遠處傳來“嗶嗶”兩聲。 慶幸他的車子就在旁邊,石景蒙拍了拍他的背,“能不能走?程潛,我們回家了?!?/br> “回家?”程潛半瞇著眼,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說:“是你跟我,回家?!?/br> 有差別嗎?石景蒙沒工夫計較這些,忙不迭地點頭表示附和。 有車自然難不倒她,只是要將一個爛醉不醒的大男人從一樓弄到四樓談何容易?三更半夜也沒人幫忙,石景蒙只好一個人將他從車子里拖了出來,半拖半拽終于將他弄進了電梯。 將他從電梯里拖了出來,拿出鑰匙開了他家門,又要把他弄進屋里。 做完這一切,石景蒙門也沒來得及關上,整個人就跟著程潛一起順著墻壁滑坐到地上。 跑一萬米只怕都沒有這么累,石景蒙覺得自己簡直超神了。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她身體軟了下來,頭順勢靠在程潛的肩上。兩個人頭挨著頭,她望著白花花的墻壁哀嚎道:“你真的是太重了……” 又累又困,石景蒙再也不想說話,眼皮耷拉下來,她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程潛再一次被冷醒,這一次感受與之前不同,忽冷忽熱,身體一邊已經發麻。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黑暗中,意識漸漸蘇醒。 有種熟悉的氣息,他在黑暗中摸到一只涼涼軟軟的小手,順著手臂往上,摸到了她光滑的臉。他的手不舍地在她臉上摸索,終于找到了真實的感覺。 她現在真真實實就在他身邊,雖然他意識里已經想不起來中間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她為什么此時會跟他在一起。 程潛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只有當她睡著,他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地上涼,程潛握了握她的手,緩緩動了動發麻的身體。將她身體靠在墻壁上,程潛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借著手機照明燈,他看清這是在他的家。 輕車熟路起來開燈,屋子里終于亮了起來。他也終于看清了坐在地上的石景蒙。 她看上去非常疲憊,小臉在燈光照射下更顯蒼白。 --